第001章第章 是做梦？还是重生？

    昭武八年，桂月初。

    寿安宫内。

    慕雪尘恍恍惚惚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那个她曾经藏在了心上数年的男人——虞羲和。

    此时的虞羲和，发狠地盯着她，甚至在她的肩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肩上的痛觉，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

    ……

    这一幕，她只觉得眼熟。

    忍着身上的痛，慕雪尘眼角边不自觉地流出了几抹眼泪。

    她错开眼，视线在这屋子环视了一周。

    不论是装饰的物件，还是屋内的摆设，都有些素净暗沉，看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人长居的屋子。

    外间隐约还有些供香的味道，透过纱窗溢散在空气里。

    这不是她常住的晚晴苑。

    那，这是哪儿？

    慕雪尘有些茫然。

    却又觉得这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依然很好看，可眉宇间，却少了些沧桑，不像她最后看到的，他的样子。

    他脸上身上的那不正常的状态，都实实在在地告诉慕雪尘一个事实：他被下药了。

    是谁？

    谁给他下的药？

    我又怎么会在这儿？

    慕雪尘张了张嘴，双手用力推拒，声音沙哑的求饶。

    但虞羲和全然不顾。

    慕雪尘双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扣在头的两侧，浑身酸软无力，被动地承受着虞羲和的暴力，像是海中的浮萍，浮浮沉沉。

    ……

    许久之后，虞羲和才停了下来。

    翻身侧躺在一边，慢慢地平缓情绪。

    慕雪尘面如死灰，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

    脑海中闪过种种画面以及刚才虞羲和脸上，眼底的阴狠不屑，眼泪无意识地缓缓从眼角落小，湿了一片枕巾。

    虞羲和似有所感，抬眸，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他从未好好看过的女人。

    只见她眼若流星、眸清似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心口上，仍有大幅度的呼吸起伏，一上一下的刺激着他的眼。

    她看着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虞羲和懒得去想她是何感受。

    满室未散的气味，虞羲和粗暴的动作，慕雪尘不太正常的粗喘，都在控诉着他适才的禽兽行为。

    可，那又如何？

    她既跟母后一同设计了自己，那就该有承担自己怒火的准备。

    体内的热意尚未散去，他看着身旁的她，一股热意，急速涌上全身，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想委屈自己，又一次欺身而上。

    但这短暂的歇息时间，却让慕雪尘想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早就死了。

    慢性中毒而亡。

    死在昭武十一年那个绝望的冬日里，那年，她才二十一岁。

    是后宫里的一位婕妤，也只是婕妤。

    死后，她也不知怎的，竟在后宫游荡了两年多。

    直到那日，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溺水而亡。

    她痛不欲生，却觉自己的身子变得透明，仿佛有一道白光，恍了自己的眼。

    之后，便是现在了。

    所以，是做梦？

    还是重生？

    重生到虞羲和被太后设计这一年？

    她不确定，不敢确定。

    若真是前世，这一夜，她是没有醒来的。

    而是在他的折腾下，浑身是伤，直接昏睡了两日才醒转。

    可等她醒来，许多事却都无力挽回了。

    前世的这夜，也是她对虞羲和死心的开始。

    如今，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她缓缓地想着，可身旁的虞羲和却不容她失神。

    就在他抵着她那儿的时候，慕雪尘却突然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陛下，不要……”慕雪尘声音沙哑地说。

    她知道，她受伤了。

    虞羲和哪里管她的感受？

    自己舒服了最重要，况且，这是她该受着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慕雪尘竟会在他忙着发泄的时候，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扎在了他的肩膀的一个穴位上。

    那穴位，连着痛感神经，让他痛的瞬间散了全部的热意。

    虞羲和动作一滞，错愕地盯着肩膀上扎着的发簪，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随后，逼人的视线落在了慕雪尘脸上。

    慕雪尘瑟缩了一下身子，却顾不上害怕，只猛地推开他，爬到了大床的角落，揪着被子，惊慌而警惕地盯着他。

    湿漉漉，犹如玛瑙一般晶亮的大眼睛，看的虞羲和不知怎的就泄了气。

    慕雪尘是个会看眼色的。

    在确定虞羲和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狂怒之后，慕雪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吃力地解释：“陛下，婢妾无意伤您，但婢妾受伤了，不适合再与您……只能如此帮您解了剩下的药性了。”

    虞羲和盯着她，像极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眼底正沁着冷意。

    他倏地伸手，掐在慕雪尘嫩白的脖子上，低沉地问道：“先是给朕下药，如今却说不适合，慕雪尘，你戏是不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