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的自述

    有一个小女孩，特别爱笑，不怕生

    有一个对她特别好的长辈，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留着，听见她的哭声就拄着拐往她家走，那个长辈看不见，没见过这个小女孩的长相，女孩天天往她家跑，女孩手劲大，梳头发拽的人特别疼，只有这个长辈愿意让小女孩给她梳头发，长辈九十多岁了，黑头发还有很多，发质也特别好，有一天那个长辈摔倒了，头出了很多血，去了医院，回来的时候还可以自理，慢慢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每天都躺着，也穿上了成人尿不湿，说话也越来越少了，卧床了大半年，有一天女孩放学回来，嚷嚷着要吃木耳白菜炒肉，妈妈给她做饭，她就跑去长辈家里，跟长辈说今天在学校都干嘛了，发生了什么事，吃了什么，妈妈把菜端到了长辈家，一直没什么食欲吃饭也少的长辈和女孩一起吃饭，长辈还主动说要吃蛋羹，女孩的舅姥爷就去蒸了蛋羹，长辈吃了一碗蛋羹和一大碗米饭，女孩妈妈炒的菜也吃了很多，吃过了饭还在柜子里拿出了女孩舅舅给长辈买的零食，和女孩一起吃，说话也清晰了很多，天晚了，女孩和妈妈回家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女孩被妈妈叫醒，妈妈说“阳阳，去看看你太姥吧，你太姥不行了”女孩不信，以为是妈妈叫她起床的借口，过一会儿姥姥也来叫她，她不信，去了长辈家里，看见躺在炕上盖着被的长辈，地上放着棺材，女孩慌了，一直在叫着太姥，到了上学的时间，女孩妈妈要送女孩去上学，女孩扒着门框，求着妈妈不要送她去学校，一个小学生，那能犟过妈妈，到了校门口对妈妈说如果太姥去世了中午就去接她，没事就不用接她，女孩进了学校，一上午都在神游，中午到了中午，在校门口没有见到妈妈，女孩放心了，跟着同学去老师家吃饭，走到一半的时候她跑了，从小路跑回家，在胡同口没有听见喇叭声，她放心了，太姥姥没事，到了家门口，看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姥爷，腰上系着孝布，姥爷也看见她了，让她进去看太姥姥的尸体，女孩抱着姥姥哭，哭了很长时间，哭够了看着太姥姥的尸体发呆，也不去碰，下午太姥姥被放进了棺材，一起放进去的还有太姥姥常用的烟袋，，在外地的亲戚都来了，打工的舅舅们也都回来了，小姨下午也赶回来了，女孩和小姨一起哭，小舅在国外出差，没人告诉小舅，晚上守灵，女孩就在棺材前边坐着，不哭不闹，也不回家，邻居亲戚都过来哄她，让她回家睡觉，明天再来，遗体在家停了三天，第四天凌晨去下葬，到了墓地，棺材打开了，女孩去看了一眼，太姥姥还是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好看，一点都没变，因为是冬天，尸体也没腐败，女孩最后一次摸了太姥姥的脸，棺材订上，太姥姥就住进了土丘里，女孩再也看不见太姥姥了，再也没有太姥姥了，挨打的时候也没人拄着拐去看她，再也吃不到太姥姥的零食了，再也不能给太姥姥梳头发了，经常半夜哭醒，后来有个人告诉她，想她的时候就看看星星，她没走，她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女孩，白天她在睡觉，晚上守护着小女孩，不让小女孩最怕的鬼靠近女孩，后来小女孩经历了校园暴力，几个男生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欺负小个子的同学，欺负看着老实的同学，女孩就是其中一个，被打，被骂，被扒过衣服，庆幸的是只被扒过一次衣服，女孩没告诉父母，后来女孩生病住院了，为了保命打了很多激素药，之后体重就直线上升，看着块头特别大，男生也不敢欺负她了，高二的时候女孩不愿意见人，不爱说话了，之后父母带着女孩去了医院，拿了很多的药，看了几次心理医生，作用不大，女孩开始自残，小臂上都是很浅的刀疤，每天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自杀，后来被父母塞进卫校，又经历了一次校园暴力，抑郁症加重，退学了，女孩吞药了，一整盒舍曲林都吃进去了，睡了一整天，恶心头晕发抖出汗，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