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南北两派摸金校尉（下）
世子之争……
早已笼罩在…
长安天外……
夕阳西下里…
荀彧君高居案上。
他的脸色……
看不出那喜怒……
张灵时至今日……
犹仍记得……
比的上曹操……
比的上郭嘉……
比的上一切在那乱世当中有名号的谋士枭雄。
张灵等一干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厚葬了郭嘉后，来到此处，尚等着荀彧君安置。
曹丞相就这样不管他们，懒得搭理，不如说他也十分头疼无暇顾忌其他，方斩了恃才傲物，扰乱军心，却是他儿子曹植的支持者杨修，又恰逢郭奉孝病逝……
一切……
这世子之争，就像是团迷雾般，连他这样子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也头疼万分，难以定夺，优柔寡断就像是斗败死去的袁绍般。
“尔等…”
荀彧君终于放下了最后一卷生前所爱看的木简，望着底下的张灵等众道。
“日后有何打算？”
他拂袖站起身来，到这曹丞相差遣张灵等送到自己跟前这并无任何字样的木盒旁，道。
“还望荀彧君……”
为首的张灵等发丘中郎将率身后的一干摸金校尉，当即却是跪下拱手道。
“指条明日活路…”
“活路？”荀彧君不知为何一般哈哈大笑了几下，笑声直让张灵等感到……
渗的慌中，仿若各自的脖子上已然被人架着把尖刀一般……
又觉得悲，一种听起来像是兔死狐悲般莫名的凄凄凉凉……
荀彧君抬手一指这身旁的曹操托人所送到他面前的木盒道：“上头可有字？可有一盒酥三字？”
张灵等众疑惑不解的摇头。
荀彧君仰首兀然一声长叹。
“倒是可惜了奉孝……同他在一起久了，如今失了他倒也有点不适应清静，因为再也无人为尔等袒护……”
荀彧君负手而立于张灵等众的跟前，身无带任何刀剑，却无人敢动他，哪怕此时刻这张灵等已然自觉的穷途末路，死路一条。
“我且问尔等……”荀彧君语气冰冷到极点，“郭奉孝葬在哪里？”
张灵等众冷不丁心中一声咯噔。
“禀大人葬、葬在……”一发丘中郎将喉结滚动了下，却是直嗫嚅着双唇，口齿不清。
“哼！”荀彧君断然拾起一卷木简，丢在这张灵等众的跟前。
那是一卷由密探所记录着张灵等众一伙人行踪的画案卷宗……
“郭奉孝为尔等恩公，他死后，你们连他的墓也不放过……”荀彧君脸色冷了下来，“我且问你们，这是条通往哪里的路？”
他拿手一指着地下，等着张灵等众答复。
“大人，不是这样的，您且听我说……”一名发丘中郎将当即磕头连连，他话尚未说完，便已然被荀彧君令人带了下去……
枭首……
一个个的名字，被荀彧君念出，那些都是忘却了郭奉孝所对他们定下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所要共同遵守的规矩……
进退有章，攻守有法，盗亦有道，鸡鸣灯灭不摸金，盗不离道，敬鬼神而远之。
若有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必杀之；不敬恩公者，死……
这是荀彧君要借此杀张灵等人的借口。
“尔等规矩已破，吾有何理由留你们？”
荀彧君望着外头，尚在扬起的血箭，负手立于一些侥幸凭忠义而躲过一劫的张灵等尚未在名单之内的众人，道。
“大人！”摸金校尉吴牙银牙紧咬，“杀我可以，还望能放过我这帮兄弟们……”
张灵面色复杂的看了此时此刻这做着本该是自己应做的兄弟吴牙道。
“望大人能够成全！”一旁的胡巴等当即却也是如此这般复诵着……
荀彧君不为所动，仍旧面无表情，当初郭奉孝在重修订立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们行规之时，他便有参与，那最后一条的内容，便是他答应郭奉孝暂且容忍张灵等众的最后底线。
他飒然转身，却是道了一句：“罢了，既然规矩已破，不如你们就自行在两位世子之中选取日后效劳的归属吧。”
重回于案上危襟正坐，荀彧君抬手终于打开了那曹操托张灵等众送来的并无一盒酥几字的檀香红木盒。
望着里头空空如也，并无任何的饭食及甜点，荀彧君颓然闭了下眼一声长叹。
无汉禄可食……
心如死灰般……
他……
只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解说自己的悲哀……
解脱，还得先挥去面前这些早已是丧家之犬、亡命之徒们。
“也罢。”他道了一声，望着面前这些仍在以跪地求饶姿态，恳求自己的张灵等众道了一声，“尔等可知曹丞相对这世子之争，从我此处得到了什么？”
“立长……”荀彧君脸上看不出内心的悲伤与抑郁道，“都下去吧。这是我指给你们的活路……”
“呵呵……”一阵阵的笑意，伴随着张灵等众转身离开。
说到底，张灵他到今日，也不懂那当时的荀彧君为何要在最后长笑连连……
就像是，张灵等众他永远也不明荀彧君，在那夜，闭门…
走上早已系好在横梁处的白缎前最后所想……
我们说好都不贪不想……
荀彧君死前可尚且还记得曹操所言的一切……
这世界太多来去无常……
曹操他想称皇称帝，为保汉室江山吾虽死不惜也！
没错，荀彧君想以死来告诉曹操，可别忘了当年…
他对自己许下的誓言，日后只做汉臣，不做汉贼…
曹操，谁说你对，我笑谁可悲！
荀彧君阖眼，孤身独心，快意领教红尘三两课……
恩宠难回流过血的人无所谓。
谁能以为，同朝可同寐……
尔后勿书勿见勿扰我清梦…
张灵叙述到着，正想继续，不料却是兀然之间没来由一阵大叫，像是脑袋被电了一下，往后的一切却是已然间再也想不起来，他体内原本因战斗所带来的滚烫血液早已平稳和冷静了下来，这是他失忆的重新开始……
九叔在旁满脸的狐疑，唯有这林一止不解的看着身旁那也许知道些什么的杨雪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继续讲下去？”
杨雪当下倒也懒得磨叽道：“这是他成为毒人后，尸毒所带来的长生不老这失忆的后遗症又犯了……还是我来接着替他讲下去吧…”
荀彧君死后，当时的朝野之上众说纷纭。
有流言蜚语，传出是曹操下毒赐死荀彧。
但真正因何而死，只有荀彧同曹操清楚。
在得到荀彧君“立长”这一重要讯息后，自然有大部分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转而立马开始便投靠了曹丕的麾下。
而有一部分以张灵、吴牙等为首的却出人意料般加入了曹植的麾下。
这一原因，让杨雪、胡巴等到今日甚是很不能够理解。
金銮殿外，官职卑微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自然只能在此等候。
金銮殿外，广场之上的这早已分成两派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
彼此脸上，几家欢喜几家忧……
欢喜的是……荀彧君的意思，果然没错，那一群拥戴曹丕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可算是松了口气，而忧得自然是张灵、吴牙等拥戴着曹植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
而此刻，殿外的张灵等，忽听见那自家的主子曹植此时所悠然传出来的话语。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植已是阶下囚，脸上虽已由往昔的春风得意彻底蜕变为满是风霜。
一夜之间，大概就是老了的心态……
一夜之间，大概也是放纵的极端……
醉酒私自坐王室车马……
擅开王宫大门司马门……
在唯有帝王举行典礼才能行走的禁道上纵情驰骋，一直游乐到金门，将父亲曹操的法令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时，曹植颓然一笑……
清醒的事后在这朝堂想…
我以为我不会喝醉……
我以为我在向上飞……
我忘了我在往下坠……
而今，他看自家兄长……
皇椅，坐着却非自己……
把自以为是的梦嚼碎……
兄长曹丕令他作诗方免其死罪……
你要我闭上危险的嘴……
紧紧抱紧你安全的腿……
哼，某不屑尔，看不起你这个极尽名利的哥哥！
曹植放弃了跪地求饶，断然乃抱着才气傲骨般…
七步诗说来就来。
诗成落下之后……
曹植南下流放……带走这部分选择他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
这一群人中的……摸金校尉们后来以南派称之。
而另一部分支持曹丕的摸金校尉则以北派居之。
兴许是曹丕、曹植一武一文的缘故……
这北派摸金发展到后来便以巧力利器见长……
而南派摸金们则到后来发展成以巧技派规见长。
……杨雪叙述罢了，林一止听完这些不由得道了声：“原来如此。那你们又是具体怎么成为毒人的？”
九叔也在旁带着张仍是狐疑的脸，颔首示意着这林一止所言的没错。
杨雪却是道：“当年，其实在金銮殿外广场上候着的我们一伙人中……早已有几个成为了毒人。”
于是乎，这杨雪接着回忆起这陈年旧事一般的叙述“那还得从当时……”
这支持曹丕的摸金校尉以胡巴和她为首，同那选择曹植的摸金校尉吴经和发丘中郎将张灵等，分别于一座疑似比夏朝还早的古墓为各自追随对象（曹丕、曹植）寻找唯一对各自阵营都有利的传闻中黄帝之兵，回光三宝这事谈起……
摸金……
恶人……
不会收手……
就像……
时间……
远不会停……
无人……
会怪……
心狠手辣……
当条狼……
或者是狗…
反正要获得更多善恶两面，必须都有……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百年阳寿殆尽终究难逃黄土里躺…
一抬手就摸得到……
名利……
看着……
一根袅袅的烟上……
鸡鸣灯，灭……
不摸金，撤……
当时的张灵、吴牙同胡巴这早已各自分裂成南北摸金两派这伙人，脸上终在一阵犹豫不决中选择了恪守规矩。
尽管，荀彧君死后，他们这伙人哪怕再怎么做，也无人顾暇监管，可此刻他们脑袋尚还清醒着。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那也得有命求来用之……所以这个鸡鸣灯灭，在当时的那座疑似西周前古墓中，所断然产生于张灵等各自胸中的矛盾心理，立马便不攻自破。
糊涂明白各一头……
劝英雄莫回首……
一干人等兀然僵住…
无声无息似的……
一头大粽子就站着…
开山始祖在此……
手拿三寸寒铁……
仿似在暗示着……
当时的吴牙和胡巴等两伙人……
人生漫长……
好生走路……
不论富裕或清贫…
想要搞我？你必须要命途……那大粽子眼巴巴寒冷无比，断然朝那时的吴牙和胡巴等两伙人喷吐出一阵凉气。
双方当时不料各自阵营不仅未能成功寻得至宝……
便遇到了在这地底世界当中最不想碰见的东西……
大粽子！
黑驴蹄子，没有用！
黑狗血也没有用……
这到底是头什么种类的大粽子？！
当时的吴牙以及胡巴等两伙人……
兀然间却是早已心中凉了大半……
墓内，已经死伤了很多的兄弟……
这还是他们这伙人首次栽在不曾见过的品种大粽子手中。
若不是那道身穿黑色道衣鹤发童颜的身影姗姗来迟……
杨雪到今日，都不敢想象自己等人是否还有命在……
那身影是个道人，他不为这墓中的财宝而来……
却像是只为这头尚不知品种实力强悍的粽子来…
“你难不成是……”
杨雪等一干人，仔细辨别着跟前这可算是阴差阳错为自己等解着围般半只眼好像是盲了的道人，终于认出了什么来道。
“曾于曹丞相外出到近郊游玩时送酒来的老道，以道法逃生后。又成功于阳城山顶化羊戏耍曹丞相的左老道，左慈！”
“……”那盲了只眼睛的老道，并未有所回答，此刻他已是全神灌注于这场同墓中这大粽子的打斗当中，算做是用缄默来回答这杨雪等人所言不错。
但见，这道人左慈当下乎却是一记白喝飞翔，乾坤无尽光……
断然，将这墓中正肆意杀戮企图聚血修炼的大粽子打成重伤…
道人左慈本想追上这头他早已按照师门意愿关注追查了许久的四大僵尸王将臣。
但不知为何，却是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你们……谁被将臣咬过？”他转身，当即却是一阵在此时此刻已然间只剩伶仃几人数目的吴牙和胡巴等问道。
无人回答，但这不影响左慈的判断……
透过当时，杨雪等人的伤口……
这一群原本只是想盗取墓中……
传闻对各自阵营的主子一统霸业都有用得宝物黄帝之兵的发丘中郎将及摸金校尉们，吴牙、张灵与胡巴、杨雪两伙人……尽然是悉数皆无一人幸免，全部都为得至宝便已然被那大粽子将臣一人咬了一口。
“唉……真是造孽……”左慈闭上了双眼，“你们都已经中了那大粽子僵尸身上所带的尸毒……”
“虽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因为尸毒所带来的长生不老，免去了凡人们一生命短的悲剧，但你们倘若不及时救治……怕是也难免会成为粽子僵尸……”
那左慈老道人，望着跟前一群颇为狼狈，早已无任何反抗之力的吴牙与胡巴等道。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让老道我替天行道，在你们彻底变成粽子僵尸之前，结果并超度火化带着这墓中的一切，彻底灰飞烟灭重归净土；要么……”
“恳请仙师，慈悲为怀，救救我们……”那道人左慈尚未来得及把话说完，不料这吴牙等一伙人却是不知谁，骤然在那一刻开口截过了他的话语。
“好……既然你们想要活命，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左慈老道人一捋这下额的白发胡须道，“除非你们在变成僵尸粽子之前，选择成为毒人……”
“毒人？”
“不错，一种因为机缘际会之下因修士所改变自身的奇邪之物。”
后来，吴牙及胡巴等南北两派摸金校尉及发丘中郎将分别习得……
这道家难得的不传之密，出自于左慈老道人所授予的《道藏》……
算是半只脚踏上了炼气期的修士。
在成为僵尸粽子之前成功以这个…
毒人的身份逃过了一直在看守着他们的左慈老道人手中一劫。
不过，修仙道法讲究的是天份资质、灵根气运……
这群人中，吴牙和胡巴等算是情况比较万幸的……
当那场大火带走了墓中的一切……
包括一些运气较差明明在改变命运机会间，却已然间尸毒发作成为僵尸粽子的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们……
吴牙和胡巴等众不由得满脸复杂。
其后，左慈老道人在离去之时，忽然有点神秘兮兮一般的对吴牙和胡巴等众如此说道：“若是有一天，你们再也受不了这长生不老所带来的痛苦之时……”
“便去寻找一个天生带有曼巴痣的人……亲自咬他一口……”
“曼巴痣？”
“我教你们到底什么是曼巴痣，以及该如何分辨是天生还是后有的，以及……我对你们各自所做的用以缓解日后尸毒之法……”
直到时隔数个千秋，吴牙等众却是再也不曾见到过那时教完他们便彻底离开的左慈老道人……
杨雪叙述完了，一旁的林一止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九叔久久不能平静心中的思绪道：“没想到，你们这伙人身上的尸毒，竟然是起源于四大僵尸王之一的将臣。”
“能够改变中了尸毒而注定要变成僵尸粽子命运的左慈老前辈，还真是在道法上的造诣高明。”
九叔未免有些一阵唏嘘不已道。
“可惜了，我不是那个朝代的人……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倒真想虚心同左慈老道人讨教一二……”
“可按照你们所说，我就是那个天生带有曼巴痣的人，那你们倘若真想解决长生不老所带来的痛苦，那胡巴为何还要去寻找吴牙？”林一止这时冷不丁断然蹙起了眉头来道。
“嗯？”九叔也在旁觉得好像这个吴真人的调皮毛徒弟，好像所言有理，当下却是收起了桃木剑，在旁也共同投递着疑惑的目光来看着这张灵与杨雪二人。
他们二人，透过方才的一番了解，早已大概摆脱了邪物的嫌疑，顶多算是在修士与邪物之间，所以九叔一时也拿捏不准到底该杀还是不该杀，而且他们也确实没曾在自己眼前造下杀孽，除了那个叫吴牙的不知为何忽然咬了林一止……
面对质疑，杨雪及张灵二人没有回答，但各自难言之隐的脸色，却是让此时此刻的九叔和吴真人徒弟林一止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林一止在九叔身边，从杨雪、张灵处了解到南北摸金恩怨后，他猜测并推断出两种可能……
这胡巴寻找吴牙的动机，要么为了试试看能不能救起暂且生死不明的吴牙，要么就是为了彻底了结一些方才好像是被杨雪及张灵二者故意省略掉的部分南北摸金校尉两派恩怨的其他……
比如……杀掉吴牙，或者就算死也要见到吴牙的遗物或者尸骸……
林羽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讲下去。
于是，听到这里的我不禁急了……
我连忙瞪了他一眼问：“最后呢？那个叫吴牙的到底死了没？他到底怎么样了？”
林羽无奈苦笑了几下：“好，那我就接着讲……”
林羽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