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叹弗如
甫一跨入晋安王府的大门,聂伯睿便带着仆从迎了上来:“苏兄,你可总算来了,我和明学兄可是在这儿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
苏明学微颔首和孟星河见礼。
孟星河吊儿郎当的笑着朝两位拱了拱手,道:“路上风大,都怪我家的马夫没让马儿吃饱,跑不动,这才让两位久等。待会儿我一定自罚两杯跟两位赔罪。”
聂伯睿揶揄笑道:“哦?孟兄家的马夫竟然如此偷懒,差点误了正事,该罚、该罚。”
又唤小厮上前去牵孟星河的马车:“来人啊,还不速去将孟兄的宝马牵去喂饱。”
说着,眼角余光瞥了眼孟星河身后,“咦?今日怎的没见孟兄将府上的侍女一块带来?”
对面的苏明学目光灼灼的盯着孟星河,同样在等待孟星河的回答。
孟星河警惕得耳朵尖都竖了起来,听聂伯睿这话的意思,是也对晚晚有点意思?
他心里想着,一边既觉得骄傲,一边又涌起暗恨,可恶,晚晚只能是他的,他的!
孟星河眼珠转了转,说道:“哦哦,聂世子说得晚晚吗?最近天冷,她染了风寒,就让她在家休息了。”
聂伯睿颔首,“原来是这样。”
苏明学上前一步,关切问道:“可请了大夫吗?”
孟星河笑道:“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几人一道入了诗宴中,周遭挂了一堆诗谜,文人三三两两立着,并不拘束,中间的地方此时摆着一方古琴,一位京都的贵女正在弹唱着叹花小调。
和着眼下京都夜晚的冷风,吹落一地深红或浅红。
孟星河坐在上案欣赏了会儿,开始百无聊赖的祸祸面前的瓜果。
聂伯睿见他懒洋洋的模样,饶有兴致的问他:“孟兄觉得这首曲子和诗做得如何?”
孟星河对聂伯睿举杯浅酌了下,道:“还行吧。”
他不爱这种伤春悲秋的调子。
姑娘听见了,停下弹着的曲调,朝他看过来,神情轻视:“婉容还道是谁呢,竟然瞧不起苏公子所作之词,原来是孟公子啊。”
就差没明晃晃说原来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纨绔啊。
众人皆朝孟星河看来,有窃窃私语声响起,估计正在纷纷议论此人是谁,竟狂妄至斯,看不起京都第一才子,半只脚已进名仕圈中的苏明学。
孟星河无辜的看向苏明学:“你写的?”
苏明学微颔首:“总角之年所作,让孟兄见笑。”
孟星河笑眯眯的:“居然是苏兄幼年所写,确实文采斐然。”
那姑娘听着不乐意了:“孟公子既然如此评判,不知是否有好诗可供诸位赏鉴一番?”
孟星河瞟了她一眼,“我没有。”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姑娘见孟星河如此,觉得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就是不知聂世子今日怎会将他请来诗会。
不过和纨绔计较,难免有失身份,于是她只微微一笑,故作姿态道:“原是这样,是婉容失礼了。”
说罢,还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苏明学。
孟星河虽然天真,却也不至于连大家的好恶都感觉不到,他笑了一声,说道:“但是我曾有幸得见过一首诗,自此之后,世上再无叹花令。”
说着,他把诗吟了出来,乃是一位古代圣贤所写的诗词,意境高雅而深远,与苏明学这首诗相比,高下立判。
苏明学颔首,大方承认道:“圣贤之诗,明学自叹弗如。”
姑娘被气得在座位底下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