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遇虞美人被调戏
当着人兄长的面议论妹妹，王深这话显得轻佻又冒犯。
孟星河皱眉，他便是再不喜自家人，却也不至于浑到跟着别人将自己未出阁的妹妹作谈资。
赵让性格细腻，一看孟星河皱眉，便知他的不悦，立即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诶，星河，我听说燕子楼里新出了个以花为名的美人儿，舞姿瑰丽，无人能及啊？”
李武不拘小节的把手搭在孟星河身上，勾着他肩膀道：“虞美人吧？听说方鸿那小子看了人家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三天两头去燕子楼捧虞美人的场，为这事，还被他老子打了一顿，哈哈哈……”
孟星河的神情有些微妙起来。
几人边说边走到一座假山旁，听见假山那面传来阵阵声音。
先是一个男声：“你为什么老是对我避而不见？要不是我问刘妈妈，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来了孟府。”
几人颇觉有趣，于是大大方方停在原地听墙角。
那男声再道：“怎么？你看上孟星河那个小纨绔了？他家有个做太宰的老子，你不会以为他能真的给你什么吧？”
“倒不如跟了我……”
接下来是推搡拉扯的声音。
一个清泠的女声传来：“方公子，请自重。”
孟星河听见这个声音，只感觉天灵盖一个激灵，当场冲了出来。
方鸿正拉着虞美人的手。
孟星河愤怒得眼睛都快红了：“方鸿你干什么！”
虞美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右手上的石子。
方鸿作天作地惯了，看到孟星河，连眼皮子都没抬，只仍拉着虞美人的手腕不放，“哟？孟大少爷也在呢？你说我在干什么？没看出来吗？”
方鸿俯在美人肩上嗅了嗅，被孟星河一个大力甩开，将虞美人护在自己身后，脸上因为愤怒，红得灿如晚霞，“方鸿，你当着我的面在我家调戏虞……”他飞快的瞟了眼虞美人，又改口：“别人，谁给你的狗胆？”
其他几个这才慢悠悠从假山后转了出来，李武狞笑着看着方鸿掰了掰手指。
方鸿今日作为客人来孟府，听闻孟元对他的这个儿子管教得其实颇为严厉，是以并不怕孟星河敢在这里对他动手。
他捻了捻手指，再放在鼻尖嗅了嗅，似乎在回味美人身上的余香，方慢悠悠笑了声道：“我方鸿倾慕于虞美人，人尽皆知，方才不过是我一时爱慕心切，这才稍稍惊扰了美人。”
“不过，”方鸿话头一转，“就不知孟大公子今天是站在什么立场来阻挠我追求虞美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回孟少爷可还当着美人的面说了她的不好。”
孟星河看着方鸿轻慢的动作，心内只觉一阵恶心，他朝前走了一步，将虞美人同方鸿隔得更开了些，才讥讽道：“也就你方鸿不要脸说得出口这些话，上回看到茉莉美人也是这样说的，再上上回，听说你强抢了个有姿色的民女进府，结果也就给了人一个通房丫鬟的身份，这就是你说的倾慕？”
“我说方鸿，你为人品德败坏也就算了，偏偏每回见一个爱一个都只会说倾慕，让从了你，怎么？书里面没教你怎么歌咏美人？别人都说人丑就要多读书，我看你是人丑还作怪，王八绿豆眼除了一个色字就装不进其他了。”
一段话将方鸿老底揭了个底朝天。
李武，赵让等几人看着他的目光也颇为不善，他们这几个虽说纨绔，好歹也就是斗斗鸡，喝喝清酒听听评书花花钱，但从来不干什么罔顾王法的事情。
什么，你说去花街柳巷怎么可能还是清白的，这可真问对了，他们几个一个比一个颜色好，按照孟星河的话来说，寻欢作乐那就是在侮辱自己啊，自己长的这么好，怎么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是以他们对于方鸿这种长得一般行为恶劣却也和他们共用纨绔称号的一向瞧不上，并且深以为辱。
方鸿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还不快滚？小爷我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要不今天哥几个一块给你算上？”
方鸿灰溜溜的走了。
虞美人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小纨绔还挺牙尖嘴利。
孟星河脸上刚褪下去的薄红又“咻”的现出来。
后面的赵让颇有眼力劲，干“咳”了声道：“那个……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李武满脸茫然的看着他：“什么事情？我怎么不……”
话没说完就被赵让捂住嘴跟王深一块把他拖了下去：“走了走了，你这个记性，是不是又忘记了……”
孟星河脚尖不自在的踢了颗圆溜溜的石子，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孟星河想了想，似乎小心翼翼问她：“你还好吗？我是说方鸿那个混蛋……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虞美人摇了摇头，朝他微微福了一礼：“多谢孟公子为奴解围。”
孟星河拍了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又问她：“你怎么来这儿了？”
“是孟元那个老头让你过来的？”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身躯明显紧绷着。
虞美人对少年郎安抚的笑了笑道：“孟太宰对我们很客气，花了大价钱从燕子楼将我们请过来跳舞。”
她没说的是——孟元开了尊口，甭管什么大不大价钱的，整个京都谁能拂了他的面子？
管事的刘妈妈光是接住孟府仆人送来的银钱都快吓破了胆，路上絮絮叨叨求神拜佛了许久，就怕自家燕子楼里面的舞姬有不长眼开罪了孟元的。
虞美人再道：“府中风景独好，奴看得入迷，一时不察竟和大家走散了，这才……”
美人蛾眉微蹙，看着着实让人怜爱。
孟星河豪气顿生，“我家我熟，不如我领你四处转转？”
虞美人微微笑了笑，“本不该拂了孟公子好意，不过……戏台那边应该快要开始了。”
这是在说要轮到自己上台献艺了。
孟星河心内惋惜了会儿，也不强求，“我问问戏台在哪，带你过去。”
“阿大，”孟星河喊了声今天一直跟在后面当柱子的阿大。
今天孟星河跟他的朋友一起，不乐意底下人打扰，所以阿大离他隔着几丈远的距离。
听见他呼喊，阿大跑得飞快，“少爷，你喊我？”
孟星河吩咐阿大去找李管家问问戏台搭在哪儿了再过来回话，阿大当即小跑着去了。
孟星河再转回目光来看虞美人，眼睛跟夜晚的星子一样亮，“就在旁边有个小亭台，刚好有张石桌，我领你去休息会儿等阿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