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终于敢坚定牵起你的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张阳混在破事部，依靠自己高超的摸鱼技巧，再加上一丢丢lisa的帮助，天天穿着一身白色背心，加个大裤衩，背着手盘着串佘太翠，溜溜达达就来上班了。上班就摸摸莫菲小腿，保温杯喝喝小茶，整个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样子，让众人心里很是无语。
看看人家沙乐乐，天天积极向上，工作认真负责，你张阳倒好，天天往那一瘫，不说你是来上班的，人还以为咱们破事部请了个吉祥物呢。
更气人的是，这弔人天天闲着没事干，交给他的工作却能准时交上去，那些报表虽然不说多难，但多是真的多，按道理，这些东西换他们来都得干个半天，张阳这玩意儿是怎么搞定的？
左思右想想不通，以阿杰带头的几人给张阳起了个时间管理大师的外号，赞叹他对时间的规划。
可怜张阳，班上得咋样不说，外号倒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时间一晃来到了周六。大家也终于是闲下来了，公寓坐满了人。
今天就是一菲跟曾老师去领证的日子。
张阳本来还想睡个懒觉，奈何大力跟莫菲起得早，两人硬是闯进了张阳的卧室准备架着他过去。
至于为什么没架呢？
她们俩走进来，啥也不懂的大力一下子就给张阳被子掀了。然后两个小姑娘就看见了张阳睡裤上的那个海绵宝宝——他的鼻子
立起来了。
起来了。
来了。
俩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咋见过这场面，连忙捂着脸就从房间里冲出去了，那动作，那统一，不知道的还以为环太平洋搁这招驾驶员呢。
不过张阳被这么一闹，也是很快清醒了过来，捂着裤子冲进厕所去灭火去了。
等到张阳出来，三个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沉默，沉默是今早的擎天柱。
咳咳。
说回正题，当他们仨来到3601的时候，张阳一眼就看出了气氛不对劲。
这一菲怎么，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张阳再一看，嚯，好家伙，曾老师这粉红西装是什么意思？怎么打扮得这么粉嫩的？
他看看一脸委屈，正闷闷不乐吃着面包的曾小贤，再看看有些心虚的子乔哥，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大半。
一看就是当时两个人选的西装过于离谱，今天成品穿到曾老师的身上一菲憋不住了，把两人狗血淋头骂了一顿。
一菲的妈妈也罕见地没有维护“小莲”，这个娃穿个粉色的西装，看起来跟“零异事件”一样，这样的结婚证拍出来能好看吗？
张阳三人没有选择开口，而是静静坐下开始吃早饭，这时候把火到自己身上，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吃过饭，众人挤在车上，一同前往影楼拍照。虽然并不是正式的婚礼，但一菲还是决定在这个颇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拍个婚纱照。
那天她跟美嘉去挑礼服的时候，就在这里又挑了一件婚纱，只不过没买下来，只是租了几天。
张阳眉毛一挑，这个安排可不在之前的计划中的，想来一菲除了曾老师，谁都没有说，说不定连曾老师都还蒙在鼓里。不过嘛，这也不是坏事，曾老师将过补过的机会这不就到了嘛。
到了影楼大家下车，纷纷向楼上走去，张阳故意落在最后把曾老师叫了过去。
他偷偷塞给曾小贤一张卡。
“曾老师，你这粉色西装一般人真hold不住的，我估计跟待会儿胡老师的衣服搭不上，你忍心把胡老师给你准备的惊喜搅黄了吗？”
曾小贤眉毛一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伸手接过来那张卡，另一只手拍拍张阳的肩膀。
“好哥们儿，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曾小贤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恩必报，现大恩不言谢，我先去选西装了。”
张阳拦住急着去改头换面的曾小贤，再次点出了真谛。
“曾老师，你们这次计划的钱，应该不多吧？”他知道这俩情侣正商量着买下楼顶的挖掘机户型，现在手上能动的余钱肯定不会很充足。
“额，你怎么知道？”曾小贤一脸尴尬，订婚宴一菲都准备在套间里举行算了，毕竟房子才是重头戏。
“一菲姐既然选择了那件婚纱，说明她内心很喜欢，你忍心让胡老师喜欢的婚纱流到别人的手上？”
曾小贤愣住了，张阳说的对啊！他咬咬牙，下定决心:“那说好了，我再把一菲那件衣服买下来，小阳你卡里的钱确定够用？”
张阳神秘一笑:“尽管花，对了，如果你们晚上的订婚宴没有安排的话，我建议你听听我的想法”
两个人狗狗祟祟地低声交谈在一起，不时传来曾小贤那猥琐的笑声。等到曾老师因为时间问题不得不上去换衣服之后，他已经欠下了张阳一笔不菲的钱。
不过张阳也不在乎，反正自己平时也没啥用钱的地方，这钱借出去也不急着要。
重点是，这种临时改变原来人物计划的行为，能让剧本偏差度不可挽回地增长，毕竟，他俩总不可能订两次婚吧。
跟这个终极任务比起来，这点小钱算什么？
（张文忠:崽卖爷田你是真的不心疼嗷？！）
婚纱照拍完已经中午了，听到曾小贤把两件衣服都买下来纪念，并且没有动用他们买房子的钱，兴奋的一菲拉着曾小贤硬生生加了一组拍摄任务，这让有些发福的曾老师叫苦不已。
中午随便地吃过饭，他们便去往民政局登记去了。
在张阳的献策之下，曾老师还回去了公寓一趟，回来的时候拖了一个行李箱。
等他到的时候，已经快轮到他们照相了，着急的一菲赶忙让他换上那身粉红骚气西装。
曾老师却没有急着换，而是一脸神秘地打开了手中的箱子。
箱子里只有两件衣服。一件是打满了补丁的圣诞老人cos服，另一件是羊羔绒的小外衣。
是他们正式确定关系时，两人穿的衣服。
一菲吃惊极了，没想到这个平时扭扭捏捏、龟毛极了的男人，临到头来会这么浪漫。
于是在炎热的六月，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拍下了最具有纪念意义的结婚照。
在公证人的见证下，一菲跟曾老师宣读完誓言，成为了合法的夫妻。
一人拿着一个红本本，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菲招呼着大家回公寓，说在那里准备了他们简略的订婚宴，可是曾老师再次拦住了她。
他们在曾老师的带领下一路直奔公寓楼下酒吧，他们的老位置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与酒水。
整个酒吧张灯结彩，服务人员都戴着象征祝福的纸帽子在走动。
一菲有心责怪曾小贤乱花钱，却找不到他人了，只好跟众人开始吃起了饭。
酒过三巡，一菲却一直没有看到曾小贤，正当她准备去找找人的时候，酒吧的灯关上了。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束灯光从顶上打下来，穿着黑色西装的曾小贤站在灯光中央。
他深情看着那个已经愣住的人儿，拿出了匆匆赶好的纸条，开始了今晚最后的惊喜。
亲爱的一菲。
十年了，我们的长跑终于结束，不久后，我们就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这十年来的每一刻，我都仿佛历历在目。
第一次吻你，我在冲动后落荒而逃。那年的流离是多么难熬，我弄丢了信用卡，弄丢了公寓，弄丢了你们的联系方式。最重要的，弄丢了你。
那年我明白了，冲动的惩罚。
第一次对你吐露心声，在你冒雨打球赛，发烧后沉沉睡去之后。那天你很乖巧，除了把关谷的手臂卸掉了之外。那天你问我，喜欢我为什么不说。那天你想吃我做的蛋炒饭，那天你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那次我知道了，胆小的弊端。
第一次吃醋，当你跟沈公子交往，第一次纠结，当我答应诺澜。诺澜说，你来找过她，她说你是那么喜欢我，以至于连面子都不要，能放下所有伪装。
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在那年圣诞节。你非要补偿我，非要请我吃饭，却放了我的鸽子，我以为你在玩弄我，我以为你因为诺澜的事还不待见我。可那晚我们在餐厅一起出示了优惠券，被安排到了贵宾情侣包房。
饭没有吃完，我们草草回到了公寓，结果发现套间的门被撬了，一团糟的地面上，我发现了那件被你补好的圣诞老人服装。我们陷入了误解，我们激烈的争吵，最后我失望的离开，却被你叫住。
我回头，迎上你炽热的吻。你说“彪悍的人生，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吗”，于是我吻上你。那晚我们忘记了其他人，忘记远在国外的诺澜，忘记世俗伦理，我们一直压抑着的爱在体内爆发，于是把这世人眼光伦理枷锁，燃烧殆尽。
可是我们的甜蜜没有持续多久，住在楼上的诺拉跳楼，惊醒了我们。
你发现这段感情不能持续下去了，一边是你朋友，一边是你最爱的人，于是你选择隐瞒，选择拒绝我的爱。
可惜我在诺澜面前说漏了嘴，把她叫成了你。
庆幸我在诺澜面前说漏了嘴，把她叫成了你。
当一切都开诚布公，原来诺澜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种陪伴，至于陪伴的人是谁，她并不在乎。
原来当年我的硬币抛错了，我进错了门，选错了人，我一直不敢对你说，原来我是那么爱你，可是我无法对当时那个可怜的诺澜说抱歉。于是我将错就错，于是我饱受折磨。
诺澜选择了离开，我们中间终于再无阻碍。我们搬到了一起，在家长里短中迅速确定了关系。
那瓶红花油，兜兜转转总算送到你的手里。
而今我将离开，我想是时候我要主动一次，我不想一辈子都让你在努力，向你迈出第一步，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我庆幸，在这一天，我能坚定地牵起你的手，能大胆地拥抱你，能告诉你我爱你。此后岁月我无需担心，也不必再淋雨，我已经找到属于我自己的伞。
所以别怪我偷偷给你准备了这场惊喜，我想，如果能让你开心，那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一菲，别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一菲，抱抱我。你看他们都在看着你呢，总要给我个面子吧。
于是两人终于拥吻在一起，热烈爱意弥漫整个酒吧。
酒保看懂了场面的氛围，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敲着杯子大声宣布今晚消费由曾小贤曾公子买单。
全场气氛顿时高涨，所有人一边开着酒一边为这对新人欢呼，张阳偷偷将自己的卡递给酒保——比起那件婚纱，这些都是小意思。
没有打扰聚光灯下两人的拥吻，张阳偷偷走出酒吧，在外面的露天阳台边吹风。
多么令人羡慕的爱情，能在风雨之后再度重相逢，能让我路过所有的草原、海、山、、相遇、别离、城市和岁月，最终回到你身边。
贤菲终成正果，张阳很是感动，可是自己他们的时候应该怎么办？难不成一人结一次？这不得牢底坐穿？
张阳犯了难，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无力。
他正在感慨，大力跟莫菲悄悄出现在他身后。一支酒递过去。
“怎么了？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外面来了。”大力问道，深夜的凉风吹动她的头发，她抬手将一缕鬓发挽在耳后。
“没怎么啊，我能有什么？今晚是属于胡老师跟曾老师的，我在那只会添乱。”
莫菲跟着趴在他旁边，偏头看着他，脏辫向一方垂下，如同卷珠帘。
“得了吧，我俩跟你玩多久了，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说句不好听的，你一晚上说几句梦话我都知道。你不就是羡慕人家了嘛。”
张阳被戳穿小心思，哑然失笑，转过身来仰躺在栏杆上。
“这就是我选择的路。我不想说什么深情的话，说什么你俩我都不想放弃，这样太肉麻了。我是个贪心的人，贪心到舍不得失去我认定的东西。这也意味着，我注定得不到谁的鼓励，连律法都不认可我的行为。我总是无所谓的，就是突然想到连累了你们俩，跟着我受委屈了。”
听到这话的两人没有真情流露，而是一人一边动手掐住了张阳腰间的软肉，让像个鼻涕虫一样瘫软着的他顿时站直了身子。
“你知道我们心里的想法吗？就说什么连累我们了，你这种自作多情的人，我真是瞎了眼才喜欢上你！”莫菲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张阳揪下一块肉来。
大力也一改温柔的脾气，忿忿不平开口:“张阳，你不要总是这样，我会感觉自己在慢慢失去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起码，你要对我们有信心。大家都是善解人意的，没有什么不讲理的说法。他们会祝福我们的，再说了，除了他们，除了院长，其他人的眼光你在乎什么呢？有什么用呢？做我们自己就好。”
听着她们的说教，张阳心里暖暖的，原来自己这么久都走进了误区。
对啊，就像曾老师那样，只要爱得够深，为什么会被别人的看法给绊住脚步呢？
尽管大胆地去爱，大步地去向前，少年意气风发的诗酒年华，胜过一切沧山泱水。
他龇牙咧嘴地笑了，伸手把两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抱住。
多么值得。这个人间。
多么庆幸。幸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