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记忆,执念
“我可不想变成畜牲模样,要是我被咬了,记得杀了我,让我解脱!”
潜意识下,在楚屠狗哀嚎,道出实情都被郑九猫解读成这句话,他要帮楚屠狗解脱,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砸碎他的脑袋,让他死去。
楚屠狗有心反抗却无法挣脱,一侧脑袋撞击钢铁框架,血肉模糊,人也逐渐失去意识,双眼尽是白色和流水。
“猫哥哥,不要……快停手,狗哥哥快被你打死了!”溪诺已经意识到自始至终楚屠狗都未曾僵化,他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只是这个玩笑显然并不好笑,还充满血腥和死亡味道。
郑九猫的疯魔状态,瞳孔充血,动作果决让她胆战心惊,让她无法将在大巴车上救她性命,一路上拉着她手逃命,少言寡语的郑九猫联系在一起。
她的哭声,请求并未能阻止郑九猫,眼中是一次次将楚屠狗脑袋撞击钢铁框架画面,她知道再继续下去,楚屠狗会被郑九猫砸碎脑袋。
终于,鼓起勇气,将郑九猫抱在怀中,哭泣着在他耳边说道:“别砸了,狗哥哥没变丧尸,他只是受伤了,他是我们的兄弟,他不该死!”
郑九猫挣脱,她抱的更紧,身体随着郑九猫扬起的手臂晃动,身体也在恐惧中颤抖,信念让她不能放手,恐惧让她更加坚强。
终于,郑九猫的手臂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将楚屠狗的脑袋砸下去,瞳孔中的血色逐渐退去,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泪划过脸颊,落在玻璃划伤处,让他感知到疼痛。
溪诺耳畔低语从耳畔传输进脑海,关于丧尸的记忆碎片被从唤醒后发生的一切覆盖,关于楚屠狗的记忆越发清晰,那个微胖,只有一米七的光头坐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主动说话,脸上挂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呵呵……兄弟,我快被你爆头了……”微弱的气息,眯缝着本就不大的眼睛,血肉模糊的脸上挂着笑容:“我不能死,不能让甜甜喊别人爸爸,不能让……媳妇睡在别的男人身边……”
“白痴……”恢复理智,看着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楚屠狗,最终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欢迎……回来,我……困了……睡会!”楚屠狗依旧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说着话眼皮下垂,脑袋耷拉下去,身体向一侧倒去。
“楚屠狗……”
“狗哥哥……”
郑九猫忙不迭抱住楚屠狗,让他没再坠入水中,嘴里念喊着他的名字,越来越大声,生怕他听不到。
“楚屠狗,别睡,楚屠狗,睁眼……楚屠狗!”感受到楚屠狗越来越弱的气息,郑九猫不想放弃。
“你个傻x,要是睡过去,那你媳妇就跟其他男人睡了,你闺女去喊其他男人爸爸,他们会渐渐忘了你,哪怕偶尔被闺女想起,也不过是某一天见过的叔叔!”郑九猫抱着楚屠狗,说着刺激他的话,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总是要试一试,万一能行呢?
“爸爸,甜甜就要上幼儿园了,你开不开心?”陷入昏迷的楚屠狗,脑海中浩如星辰的记忆被他忽略,他就像一个迷失在记忆中的探索者,寻找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却令他刻骨铭心的那段记忆。
“离婚吧,这样过下去没有意义,贫贱夫妻百事哀,趁我们还年轻,各自安好!”模糊记忆中,女人的声音透着决绝。
“有钱就这么的幸福吗?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是自己的声音,他在质问也是在自问。
“有钱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没钱一定不会幸福,钱对你重不重要,我不清楚,但对我,对甜甜很重要!”女人的声音,他想看清女人的模样,奈何被一团迷雾笼罩,语气中只有决绝和不屑。
“有一种病叫穷病,有些人能够治愈,可你已经病入膏肓!”男人的声音,比女人还要不屑,模糊的记忆中,男人和女人在一起。
“死很容易,活着很难,想要更好的活着就难上加难,这个给你,它能改变你的命运!”记忆中,阴影处有人将信封交给清晰的楚屠狗。
“爸爸为什么你不和甜甜还有妈妈住在一起?”
“爸爸什么是离婚啊,离婚是不是爸爸和妈妈不住在一起,毛毛说他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可甜甜只想要爸爸和妈妈!”
孩子的声音不断充斥在脑海,试图拼接融合却极为排斥。
楚屠狗越想抓住这些记忆,偏偏记忆在他触手可及时破碎成更多细小碎片,融入其他记忆碎片中。
“甜甜,等爸爸回来,一定等爸爸回来!”躺在郑九猫怀中的楚屠狗喃喃自语,眼泪融入血液,化为血水流淌在脸颊。
“那座岛,邀请函……改变命运,挽回婚姻,让甜甜幸福!”楚屠狗不断重复,念叨着,嘴角挂着笑容。
“猫哥,他怎么了?”溪诺就在郑九猫身边,看着,听着,脑海中却一片空白,脸上尽是茫然。
“做梦呢……”郑九猫冷漠说了句,脑海却极为混乱,尤其听到那座岛,邀请函时,记忆碎片越发凌乱。
“执念,人都有执念……”楚屠狗缓缓睁眼:“为什么我脑海中会有别人的记忆执念?”
“记忆?为什么我只有唤醒后的记忆?”溪诺依旧茫然,她试图寻找记忆,可除了唤醒后的记忆,脑海中极为干净,没有其他记忆存在。
“没事妹子,没过去记忆未尝不是件好事!”楚屠狗抬眼看向茫然的溪诺,染血的脸上带着笑。
“头铁,心大,真有你的!”见楚屠狗清醒过来,郑九猫松口气。
“手辣,心狠,真有你的!”楚屠狗笑道。
“没事就起来吧,我们要离开了!”放开楚屠狗,眼看着大水即将淹没整个地铁站,水中丧尸们似乎也适应大水,开始向他们游来。
“告诉你们个秘密,其实我真被丧尸伤了屁股!”楚屠狗也盯着水面,丧尸们在靠近。
“那不是秘密!”郑九猫说。
“免疫病毒,自愈算秘密吗?”楚屠狗说。
“你说呢?”郑九猫说。
“怎么说?”楚屠狗问。
“踩着他们脑袋走过去。”郑九猫看着水面密密麻麻,只露出头顶,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丧尸。
“能行?”楚屠狗问。
“试试看呗!”郑九猫摇头,还之笑容,看眼楚屠狗又看眼溪诺。
“末世,可以疯狂行事!”楚屠狗说话间,半蹲跳起。
“看狗爷水上漂功夫如何?”跳到丧尸头顶,身体摇晃,双手张开,找到平衡后起身,朝着地铁进站口方向,迈开脚步,大步流星。
“别怕,跟着我!”郑九猫看向溪诺。
“不怕!”溪诺坚定点头,伸出手。
“一起跳,快速冲过去!”郑九猫伸出手,半蹲,跳起,奔跑,丧尸在水中沉浮,躁动,汇聚。
“轰……”
“我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