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无论如何选择都是自私
“克芮丝，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但这件事太过复杂。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细细畅谈，而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很适合这里。”
“换句话说，是你的灵魂在呼唤我将你带回。”
她的灵魂？
带回？
什么意思？
明明每个字她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却不懂了。
不过克芮丝忍住了没有继续追问，毕竟邓布利多教授也说如今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草莓汁压压惊，斟酌再三有些犹豫地问道：“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教授？比如——”
克芮丝说的隐晦。
邓布利多长叹了口气，“我想你应该知道，而且比我更清楚，我将你安全带到这个世界后你的灵魂被束缚了一道枷锁。”他眼睛里含着担忧之情，“克芮丝，我很遗憾不能帮你解除。”
“枷锁”大概指的是系统。
“没关系的教授，这不算什么，我已经很感激你能带我到这里。”克芮丝用力地摇摇头证明她并不在意系统与任务，因为这是她之前从来都不敢想的，只是有一点——“但教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喜欢而不选择留下”？”
或许在很早早到还不认识西奥多的时候，克芮丝确实是想过离开，想让系统帮她实现一夜之间成为清北学霸走上人生巅峰的梦想。
她也想留下。
存在于书中的人物不再是冷冰冰的白纸黑字，他们是陪伴了她16年有血有肉鲜活的生命。
她无法舍弃这里的一切，有着不可磨灭的回忆。
克芮丝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皱了衣袍，没有意外、没有病痛死亡，她来得莫名其妙又悄无声息。克芮丝不知道她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其实她一直在想那个世界的她是苏醒着还是沉睡着，系统从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所以她踌躇不定，无法抉择，不论哪一个选择都显得自私。
克芮丝抿了抿嘴抬头想听对方的回答试图让自己摆脱纠结的泥沼。
“注意到你面前的这杯果汁有什么不同了吗？”
闻言女孩动作僵硬地微微垂下脑袋，杯子中的草莓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满了，玫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好似就快要溢出来一般。
“如果我往里面再倒入一滴果汁呢？”
这时一个银色汤匙凭空悬起缓缓倾倒，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顺势滑落掉入了杯中，刹那间液体便止不住往外溢出沿着杯壁在铜盘上积成一小片。
“改变注定着未知的结局，它有好有坏。一味的改变不一定都会产生预期的效果，物极必反也是我们应该了解的道理。”
说着邓布利多打了个响指，桌子上摆放的钟表指针正在一点点往后退，铜盘中残留的果汁也正一点点往回流直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在汤匙上。
“沉下心来克芮丝，仔细倾听你的答案。”
克芮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她躲在帷幔后，寂静与昏暗包裹着她。鱼儿成群结队地从她身旁游过，克芮丝靠着玻璃失神地望着窗外巨型章鱼缓慢地蠕动它的触手。
挂在墙上的蛇形钟表滴答滴、滴答滴的转动，脸颊上传来丝丝凉意，她伸出手将其抹去。
早就想好了不是吗？
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没有什么需要再犹豫的。
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实现这些愿望。
怎么算是……遗憾呢。
克芮丝把脸埋进双腿间，钟表发出来的响声似乎更大了。
……
光随着帷幔被拉开洒下，她伸出手握住了来人的手掌，克芮丝仰起脸，原本碧绿的眸子此刻通红一片，哽咽的嗓音很轻，她说：“……姚芙，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
周三晚上七点二十分左右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平安符？我不需要。”
斯内普拒绝了女孩送的东西，“如果我需要你口中所谓的图心安，恐怕福灵剂才是最合适的决定吧。拿走，你的老教授还没到这种自我催眠的地步。”
“可是教授——我想要你平安。”
就在昨天姚芙知道了一个重要消息，教授跟德拉科的母亲签订了牢不可破的誓言，目的是为了保护德拉科。
他们不能保证在计划实施的那天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变故。
姚芙弯了眉眼再开口时语调轻快活泼，“我将来会考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我想当你的助理，而且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平安符哦，是唯一首席亲传大弟子的一片心意！”
见斯内普还不松口，姚芙嘴巴一撇“可怜巴巴”地跑到他的身边又是捏肩又是倒水，嘴里还不停嘟囔，“哎呀教授教授，你就收下吧好嘛～教授～”
“哼哼，看来以后我就是没有斯内普教授疼的可怜虫了。”
她还假模假样，极为夸张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拿来吧。”
“就知道你最好了教授！”
斯内普的视线从女孩雀跃的表情上停留了片刻，“五分钟后交给我一小杯复方汤剂，你还有——四分十五秒。”
坩埚中的液体因为沸腾冒着大小不一的气泡，此刻姚芙的惊呼跟泡泡破裂发出的声音重合。
手忙脚乱的她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翘起的嘴角。
万幸的是姚芙的“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四分钟的时间刚刚好。
将一小瓶汤剂装好后，剩余的斯内普让她都打包带走，毕竟药材不能浪费。
只是女孩没离开多久，斯内普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
“我想比起我，你更需要它。”
夜晚的校长办公室与白天不一样的是相框中沉睡的人们都陆续苏醒，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热闹。
斯内普手里拿的赫然是姚芙送给他的平安符。
“不，你错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过身，墙上的阿曼多·迪佩特看得更认真了，“这是那个孩子的一片心意，无论处境如何，我们都不应该辜负。毁掉一个青年巫师的梦想是最错误的选择。”
对于邓布利多的说教，斯内普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跟恼怒，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她会是平安无恙的吧？”
“西弗勒斯，你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