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点睛
虞夕望反抗不了，也只能由他去了，她伸手够到礼物盒，把大大的硬纸盒放在腿上。
拆礼物前，她指着盒子上的花，问他：“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梁嘉远拿起了花，是一朵很大的白色的花，花瓣厚实，围绕着花蕊中心层层叠叠，向外圈延伸。花朵开得慎重而饱满，颜色白得温润如上等良玉，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高雅。
花不算常见，但是是某个知名品牌的标志，很难不认识。
他说：“山茶花。”
虞夕望搂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嗯，是我特地挑的，从几百朵山茶花里挑了最完美的一朵。你看，它生得对称又完美，和你一样，像学过数学。”
衬他，只需一枝花就够了——最完美的那一枝。
“你也很完美。”梁嘉远亲了亲她的脸颊，“它的花语是什么？”
虞夕望捂着手掌，在他耳边吐着温热的气，说：“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我像月光一样供奉的对你的喜欢，燃烧了整整十年。
“不敢。”梁嘉远也凑着她的耳廓，咬了咬她敏感的耳垂。
虞夕望怕痒地往后缩，转移话题道：“请梁教授拆礼物。”
梁嘉远挑眉，拉开丝带，打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个玻璃画框，画框内是两幅不同的月相图，左边的月相图上面写着他的生日，右边的则是她的生日。
底下是几行手写的英文——
“the probability that i will meet u
（我与你相见的可能）
is one in seven billion in this world,
（是这世上的七十亿分之一）
and the probability that i fall in love with u
（我爱上你）
is 100
（却是理所当然）”
月相图是拼图而成的，细细密密得足有上千个小碎块。看上去制作得很精细，就连上面的沙粒都能看清和触摸到。
两幅月相图的中间各缺了一个碎片，等待填补。
“梁教授，左边这幅是你出生那天的月相图，那天是盈凸月；右边的是我的，我出生那天是眉月。我把它们定制成了拼图，现在邀请你‘点睛’，填补我们最后一块缺失的月光。”虞夕望指着月相图上缺失的地方说。
梁嘉远任她握着手，拿着最后一片碎片，填补在他的月相图上。后又反握着她的手，把另一片属于她的月相图的碎片，填补在上面，最后重新盖上玻璃框。
“谢谢你，成为我的月光。”虞夕望亲了亲他眼角小巧的泪痣。
“也谢谢你，我的小太阳。”梁嘉远手指扶着她的下巴，同她缠缠绵绵地接吻。
一吻罢，虞夕望吐着不稳的气息，说：“许个愿吧。”
她擦燃了火柴，点燃了波浪型的蜡烛，烛光温暖而莹亮，“讷。”
“嗯……”梁嘉远注视着她，将明目张胆的喜欢说出口：“夕望是我的。”
虞夕望听完臊得脸都红了，捂着他的眼睛，说：“哪有人这样许愿的，你再许一个。”
梁嘉远移开她的手，亲她凉且细腻的手指，轻轻摇头。
虞夕望拿了刀递到他手边，说：“请寿星切蛋糕。”
“不能先吃你吗？”梁嘉远作势要去吻她。
“不能。”虞夕望笑着躲开，把刀塞到他手里，命令道：“快切。”
虞夕望觉得梁嘉远的下限实在难以捉摸。
刀锋刚触及蛋糕，他又故意撇开刀，用食指挖了一点奶油，抹在她鼻尖上，问道：“这样可以先吃你了吗？”
虞夕望晃了晃脑袋，拿沾着奶油的鼻尖去蹭他的，说：“你也有了。”
而后快速躲开他就要落下的亲吻，倾身向前，自己去切蛋糕。她切得极小心认真，她永远喜欢让蛋糕的切面圆滑而漂亮。
蛋糕是蝶豆花海盐千层，上面中心部分的立体蓝色波浪是用模具定型的慕斯。
虞夕望用叉子垂直切了一小块，柔软薄韧的千层饼皮立刻分离，饼皮与饼皮之间的芝士奶酪层极薄，一层饼皮一层奶油芝士足足叠了六七十层，呈现漂亮完美的切面。
她把蛋糕递到他嘴边，说：“寿星先吃第一口。”
梁嘉远就着叉子吃了一口，虞夕望又给自己叉了一块，“怎么样？”
微咸的海盐芝士口味与蛋糕体的蓝色极为相称，抿一口，饼皮湿湿软软，千层入口即化，仿佛置身夏天的海边，有咸咸的海风轻柔拂面。
咸甜交织，一点点额外的咸反而让甜味更加圆润且丰富有层次。
虞夕望从高二时第一眼见到他，和他第一次对视时就觉得，这种梦幻的蓝色和有一点涌动的海面就是她心目中的梁嘉远，沉稳、明媚，撩人心怀。而咸甜的味道大概是她和他之间的这些年。离别、眼泪、汗水是咸的，反而让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甜更加美好，丰富和浪漫。
而大海本身，就很美好。
“很好吃，还要。”梁嘉远张开嘴，“啊……”
虞夕望又给了他一小块，又喋喋不休地解释道：“没有想到刚好碰上出差，来不及亲手给你做，只能买一个。不过，我提了好多要求和想法，蛋糕店老板做得很好看……”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很快瓜分完一小盘。
梁嘉远又偷偷用手指挖了一点奶油，抹在她脸颊上，轻柔地亲吻、舔舐。又把她抱起，往二楼走去。
被放到床上的虞夕望勾着他的脖子说：“其实还有一份礼物的，在衣柜里，你要不要看？现在看吗？”
“现在？”梁嘉远没有停下动作，边笑边说：“我看到了，你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虞夕望，你是在主动邀请我入住吗？”
虞夕望眼睛水汪汪的，和他耳鬓厮磨间，也不减好奇：“你怎么会看到啊？”
她明明藏得很好。每一件衣服都套上了黑色的防尘罩子，以防万一。
然后他听到了梁嘉远的答案：“囡囡，你不在的时候，我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