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婚讯
虞夕望和梁嘉远到达日料店的时候,章榆和吴誉点的菜刚上桌。
日料适合慢食。中午店里不提供定食,没什么人,章榆和吴誉选了一间较宽敞的六人座包间。包间是三面环绕的结构,方便上餐和服务。
店内装修风格很日式,几乎都是竹与木的元素,每个包间都摆了一盆修剪得很精致的鸡爪槭。
虞夕望记得上一次来得时候,它们的叶子还是绿色,现在看到的已是嫣红色。
时间飞驰,改变了所有事物,唯独放缓了梁嘉远的脚步,使得她赶上了对方。
章榆没预料到梁嘉远也会一起来,故意说:“哟!梁同学怎么也一起来了呀?我们可没点你的份啊。”
“嗨。”虞夕望抬手和吴誉打了个并不算热情的招呼,又随手拿过菜单,坐下看了起来。“那我来点。”
“嗯。”梁嘉远拍了一下吴誉的肩,打了招呼,然后顺势在虞夕望旁边坐下,说:“没关系,有人在点了。”
“怎么有空来?”吴誉朝梁嘉远笑了笑。
“嗯,正好在附近。”梁嘉远说。
章榆朝虞夕望努了努嘴,“切”了声,不乐意道:“宠什么呀!给你能的!”又回头拉着吴誉的手臂说:“老公,一会让迟到的梁同学买单啊。”
虞夕望听到“老公”二字,在心里对着章榆鄙视地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则继续把头埋在菜单里,护短地说:“那不行,人民教师没有钱的,还是你章富婆买吧。”
梁嘉远满意地微微朝对面点了点头,又牵过她垂在身侧的左手,包在手心,放在自己腿上。
章榆哼笑一声,夹了一块蒲烧鳗鱼,边吃边嫌弃她:“你家人民教师最多的就是闲钱……虞夕望,前两天不还说梁嘉远是‘大猪蹄子’,还很‘狗’吗,今天怎么又黏上了……”
“你好,我要加一份金枪鱼大腹刺身,海胆寿司,再加一份寿喜烧,谢谢!”虞夕望自动忽略章榆的后半句话,叫来服务员,不客气地加了单,又嘟囔了一句:“还想喝酒的。”试图扯开话题。
“不可以。”梁嘉远捏了捏她的手,制止道:“下午还要上班。”
“那好吧……那就这些吧。”虞夕望说。
不过梁嘉远还记得刚才那茬,重复着问:“我是‘大猪蹄子’?还很‘狗’吗?”
虞夕望嘿嘿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讨好他。又帮梁嘉远夹了一块寿司,狗腿地说:“你吃,这边的海胆寿司很不错的,超甜,上了推荐榜单的。”
梁嘉远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虞夕望又问坐在对面的章榆:“你怎么在这附近呀?不对,你们……”她又看了眼旁边一直沉默的吴誉。
在虞夕望的印象里,吴誉真的极少说话。
他的肤色比梁嘉远的要黑一些,但是个子高,人精神,很难被忽略。比起梁嘉远,吴誉更添一份距离感。
章榆精致浓艳的脸蛋上缓缓摆出一个又大又满的笑容,然后牵过吴誉的手,举到两人面前,边展示戒指,边神神秘秘地说:“我俩准备结婚了,专门来告诉你一声,不对,是你们。”
跟着吴誉也笑了,说了个“嗯”。
梁嘉远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意外。倒是虞夕望,用力摇了摇被梁嘉远握着的手,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梁嘉远,又朝着章榆眨了眨眼,说:“你们在一起……超过一个月了吗?”
“准确地说,是27天。”吴誉淡淡道。
虞夕望:“……”
“复合后。”章榆补充道:“我们之前也在一起过啊,一个月呢。”
“一个月零27天?”虞夕望看着两人手上成对的情侣戒指,确认道。
章榆笑眯了眼:“嗯!很久了呀!爱要趁热,虞夕望,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扭捏拖拉的人。”又小鸟依人地钻进了吴誉的怀抱。
虞夕望咽了咽口水,勉强消化二人的婚讯。
她是一个十足的慢性子,和梁嘉远同桌两年,分别八年多,也没有什么结果,她觉得章榆的决定是仓促而冲动的。可她不会这么说,她只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们中间分开了多久啊,得有好几年吧……”虞夕望说。
章榆坦然道:“对啊,那又怎么样?命运如此嘛,天意让我们在一起一个月,又分开好几年,你看现在又在一起了吧!爱情本来就是个轮回嘛,有的人就是会一次又一次爱上同一个人的呀!”又瞄了眼一旁的梁嘉远,说:“你俩不也是吗!”
“我俩之前没在一起过!”虞夕望反驳她。
“切,”章榆不屑地说:“差不多了,没人捅破窗户纸而已。”
“女追男,隔层纱,虞夕望,你怎么不来捅破那层薄纱?”
梁嘉远的语气有些欠扁,虞夕望这么觉得。
虞夕望:“……”
对于章榆和吴誉的婚讯,梁嘉远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淡定地问对面人:“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又给虞夕望夹了一片刺身。
“不出意外的话,大年初二。”吴誉抿了抿唇说。
章榆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什么‘意外’?没有意外!你难道还想逃婚吗?”
“不是。”吴誉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说:“不敢。”
“那个……”虞夕望迟疑地问:“章小鱼,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吴誉、梁嘉远:“……”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虞夕望!”章榆直起身,朝对面人抛了个白眼,“我们就不能是真心想结婚?”
“可是,太快了嘛!”虞夕望嘟囔。
章榆说:“梁嘉远,你管着点她的嘴。”
被指使的当事人胳膊肘拐向身边人,说:“有理有据,合理怀疑。”
“也可以有,要不随了他们心愿?”吴誉揽过章榆的肩,偶尔不正经道。
章榆不知羞耻为何物,说:“那咱们回家试试。”
虞夕望:“……”心说一旁还有在帮他们码寿喜锅食材的服务员呢!
章榆又说:“对了,你过来给我当司仪啊!”
虞夕望指了指梁嘉远,问:“那他呢?”
“伴郎。”吴誉答。
虞夕望眼馋地望着锅里的牛肉,问:“那我们可以不出份子钱了吗?我们出劳力的。”
“你想得美,而且你俩必须送双份。”章榆骄傲地说。
虞夕望说:“抠门。”
“没你抠。”章榆反弹她的指责,“到时候你们结婚的那份我又不会少了你的!但是我的司仪钱要省!”
听到“结婚”二字,虞夕望耳根一热,转而摊开手向章榆讨要:“请帖呢?你请我们,请得这么随意吗?”
“哎呀,还在印呢!这不是迫不及待先来告诉你嘛!”章榆俏皮道。
虞夕望:“……”
一餐饭结束,章榆歪头对着身旁的吴誉,娇滴滴道:“吃饱啦。”
“已经饱了吗?”吴誉问。
“嗯!”章榆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老公你摸摸。”
吴誉用掌心摩挲着她的小腹,说:“嗯,可惜两个月的不会踢人。”
虞夕望:“……”
“你饱了吗?我摸摸。”梁嘉远侧过身问虞夕望。
虞夕望羞赧道:“……学人精,不许摸!”
“你不是说我很‘狗’吗?狗狗都喜欢模仿的。”梁嘉远凑到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