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玫瑰
虞夕望刚要抱起猫包时,梁嘉远就主动拎过包背带,把包熊抱在胸前。猫包很鼓,显得他整个人都又圆又厚,走起路来又故意摇摇晃晃,像只企鹅。
虞夕望觉得眼前这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男生有的时候实在过于可爱,不由地有些想笑。又想到还在和他置气,于是只能抿着唇,硬憋着。
走出医院,梁嘉远拽了拽虞夕望的手臂,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又仗着手长的优势,搂着她,“虞公子”被夹在两人中间。
梁嘉远歪着头,问:“虞老师,不生气了吧?”
虞夕望转过脸去,闷闷地说:“气。”
其实她的那一点气早消得差不多了。隔着屏幕的时候她确实很生气,但现在面对着梁嘉远,她就一点也气不起来。
“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梁嘉远晃了晃她的手臂,以示求饶,“我背上也很惨的,昨晚被你的指甲划得很深,都破皮了,你要看吗?”
虞夕望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又慌张地左右张望,生怕路人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你……不许说!”
“那你别跟我生气了,我就不说。要不然我现在就掀衣服给你看!”梁嘉远故意在她掌心用力哈气,声音隔着手掌,温温热热地传到虞夕望耳朵里。
“哎呀!”虞夕望更臊了,耳根都烧红了,丢下一句“我不要理你了”,然后就跑了。
自从和梁嘉远在一起后,她越来越发现梁嘉远其实是很厚脸皮的人,根本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和厚脸皮的老狐狸谈恋爱,真要命!
一路往公寓的方向快步走,根本没回头看。等她跑回公寓关了门,等了两分钟,才发现梁嘉远压根没追上来。
几分钟后,她想看看梁嘉远和“虞公子”有没有在回来了。可是一开门却刚好撞上一大束玫瑰,依旧是卡布奇诺玫瑰,只是支数变了。
——15朵,表示歉意。
梁嘉远的声音从花束后面传过来:“首项加末项的和乘以项数再除以二。”
“干嘛……”虞夕望愣愣地问。
“求和……”梁嘉远答:“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
虞夕望这下彻底消气了,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呆的数学脑袋。她没有给他回应,倚着门偷偷咧嘴笑,没有出声。
梁嘉远见她没反应,于是依旧举着花束,继续道:“好吧、坏吧、随便吧是三个好朋友。有一天,随便吧给坏吧打电话,约坏吧一起出去玩。坏吧问‘都有谁呀’,随便吧说‘我们和好吧’。”说完缓缓放低花束,查看虞夕望的反应。
虞夕望彻底憋不住笑了,“哧哧”的笑绽放在她两颊的酒窝里,像两团晴好天气的云。
她的酒窝总是很会出卖她。
梁嘉远走近了一步,把花束往她怀里戳,又说:“和好吧,宝宝……”
虞夕望接过花,撇嘴道:“这都哪学来的啊,这么土……”
“和好了吗?”梁嘉远弯下身,小心地试探。
虞夕望不答,还沉浸在刚才听到的谐音梗的愉悦里,但脸上的表情分明说着“和好了”。
梁嘉远放下了猫包和一大袋猫零食,又凑过去面对面搂她的腰,看着她的脸说:“好不好嘛,我知道错了,宝宝。”
虞夕望拨弄着花,见花束里的每朵玫瑰都很美,唯独最中间的一朵,背着其他花的方向,低垂着头,看着不太有朝气。
她抬头问:“为什么中间这朵这样放?是花店的人会粗心,还是你故意这么扎的?”
“故意的。”梁嘉远亲了亲她的额头,凑在她耳边,委屈巴巴地说:“谁让……我的小玫瑰和我吵架了……”
他的玫瑰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扰乱他的节奏,搅乱他的内心。
生气的玫瑰沉默地背对着他,不理他。所以他想尽办法,想要把他的玫瑰哄回来。
如果有人愿意捧着花来同你见面,那大概率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如果那个人还愿意用只有恋人才觉得好笑的笑话来讨你欢心,这件事的浪漫程度大概率还会翻倍。
买花的人,比花还要浪漫。
“我哪有。”虞夕望笑着否认。
她确实没有和他吵架,只是不想理他,因为一想到化妆师的目光,和带着“后背妆”上台的忐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虞夕望是极容易生气,也极容易哄好的人,在梁嘉远面前,她根本连原则也没有。看到花的那瞬间,她都快要感动落泪了。
梁嘉远轻声抱怨:“可你已经半天没有和我说话了,宝宝。”说完就要去吻她。
话语起不了作用的时候,行动更有效,亲吻尤其有用。这是梁嘉远的恋爱圣经。
虞夕望推开他,指指地上的猫包,说:“我儿子要在包里无聊死了。”
“好吧。”梁嘉远立刻听令,边开猫包,边说:“爸爸来拯救你。”
虞夕望:“……”
新到家的花被拆开,细心修剪后,被插进了虞夕望收藏的空酒瓶里,成为小小公寓的新的生命力。
能把花草修剪得很好的人,生活也不会潦草地待她。
晚上,梁教授借口关怀“病友”,再一次成功留宿。
虞夕望躺在他怀里,有些担忧地问:“阿姨会不会很不喜欢我啊,你一直睡我这边,她会对我有想法的。”
梁嘉远隔着棉质的居家服,摩挲着她的背,告诉她:“她最好我现在就能把你娶回家,她还怕我搞不定你,警告我今天不哄好儿媳妇,就不许回家。”
“什么啊……”虞夕望嘟囔。
梁嘉远轻声低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没皮没脸地说了句:“儿媳妇啊。”
“那你哄好了,可以不睡这的,以后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你天天睡这儿的事……”虞夕望也不老实,冰凉的手放在他穿的同款居家服的边缘,想溜进去捂捂手。
开了荤后的人,脸皮都要厚一些。
“我觉得还没有哄好。”梁嘉远察觉到她的手的意图,又说:“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杰作?”
“不要。”虞夕望趁机还是伸了进去,触及他温暖的背的时候,有些得逞的小得意。
“嘶……”梁嘉远觉得自己永远高估她手的杀伤力,又宠溺地说:“有没有摸到?”
“摸到什么?腹肌吗?”虞夕望明知故问,手在他背上不断开发新的取暖地,又想要偷偷伸别处去试探,“对哦,想起来你之前在英国的时候,说你经常去健身房,腹肌应该很……”
“不是。”
“我是问你有没有摸到……”梁嘉远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极具诱惑力,悄声说:“我的玫瑰,赐予我的勋章……”
玫瑰与狐,相互驯服。
“你白天发那张照片是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看看我的杰作吗?”
“不可以。”
“宝宝,给我看看吧……”
“你好肉麻。那你给我摸一下有没有腹肌……”
“我有没有腹肌,你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