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得子

    白初薇嫁到将军府后，相府恢复了长日的宁静，时间已不知不觉来到四月，窗前望过去都是翠色盈盈，风光如画。白初灵让汀儿找了一块浅蓝色的布铺在松软的草地上，又约白初桃和白初萍端了灯芯糕、梅花香饼、玫瑰酥和各色蜜饯，又配了牛乳茶，坐在草地上吃，倒别有一番春日野餐的趣味。

    “哎，我近日得了新的话本，”白初灵喝了一口茶觉得甚为惬意，将自己刚发售的话本拿出来，道，“我来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吧。”看着白初桃和白初萍兴奋的样子，汀儿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心想终于不是她一个人被吓了。

    “你们见过黄皮子吗？”白初灵神秘地发问。

    几人对视一眼，摇摇头。她装作诡秘地笑了几下，讲道：“传说在深山里有一种极为灵性的动物叫黄皮子，住在那里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可不能惹，若是轻易惹恼了它，它疯起来连自己都舍得杀。”

    “什么？”白初桃瞪大了眼睛，“它杀了自己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它呀，是要找一个人换命。”白初灵扫了一圈她们的神色，继续道：“黄皮子换命是最可怕的诅咒，其实就是一命换一命，它是怎么死的，换命的那个人就会跟它一模一样。”

    “哎呀，你别讲了，我怪害怕的。”白初萍向来胆小，急忙捂住了耳朵。

    “我还没开始讲呢！”

    白初桃嗤地一笑，去拉白初萍捂住耳朵的手：“你怎地这样胆小，这些都是唬人的！”

    “我不管，我不想听了。”白初萍噘着嘴站了起来，提起裙摆就往院里跑了。白初灵笑着摇摇头，正要继续讲，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宁静。

    “是萍萍！”白初桃暗暗心焦，连忙抓起白初灵的手往叫声处奔去。

    来到荷塘旁边的亭子里，只见吴姨娘脸色惨白倒在血泊中，白初萍被吓得呆了，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快，快去找大夫！”白初桃失声喊道，汀儿和她身边的侍女赶紧跑了去唤府医。

    “吴姨娘，你怎么了？”白初灵快步走上前去，轻轻地扶起了她。吴姨娘苍白的嘴唇嗫嚅着：“我我被人推了一把，救救我”她的手颤抖摸着自己的肚子，痛得再也说不出话。

    不一会儿大夫急匆匆地赶来，查看了吴姨娘的情况之后，道：“姨娘受惊，怕是马上就要生产，还请把姨娘送回院里，再唤几位稳婆过来才好！”

    几个丫鬟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吴姨娘抬回了院里，又唤了稳婆，白长铨匆匆赶来，听白初桃说完事情始末之后找到喜儿，劈头盖脸打了一巴掌，吼道：“不是叫你随侍吴姨娘吗？你跑到哪里去了？”

    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喜儿又惊又怕，捂住脸颤颤巍巍答道：“奴婢今日是陪姨娘去荷塘边散步可是姨娘说身上发冷，让奴婢回院里去找一件外衫，奴婢才”

    白长铨不欲听她解释，径直抓住一个端着水盆的稳婆问道：“姨娘如何了？”

    “回丞相，姨娘失血有些多，但是现在已然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待姨娘服药之后再用力就好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满头大汗道。

    白长铨点点头，面色稍缓，忽然看见金氏也由林嬷嬷搀扶着过来了，忙道：“夫人怎么过来了？”

    “我听闻吴姨娘快生产了，心里记挂得很，怎么样了？”

    正要回答，只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众人面上一喜，片刻后稳婆抱了孩子出来，脸上带着笑意道：“奴婢恭喜丞相，恭喜夫人，姨娘产下小公子！”

    白长铨闻言大喜：“快给我看看孩子！”接过孩子细看，禁不住激动道：“这孩子长得真好！来人，进去告诉吴姨娘，待她出月了便升为贵妾吧！”

    金氏脸上也带着喜色，道：“恭喜老爷，这是我们相府的第二子呢！”

    不一会儿，吴姨娘产下公子的消息便在相府传开了，金氏回到屋里，咬牙恨恨道：“这个贱人，竟平安生下儿子了！”又颓然坐下垂泪道：“天可怜见，我腹中的孩子没有了，偏这个贱人生下了儿子！”

    “夫人喝盏茶吧，”林嬷嬷小心地端了一碗茶，道，“夫人，如今吴姨娘生了儿子，那夫人落胎之事还要继续瞒着吗？其实夫人现在地位稳固，又有一双嫡子嫡女，实在不必如此辛苦的。”

    “呵，”金氏用手摸着小腹，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今日老爷听说那贱人生了孩子，马上就升了贵妾，若是被人知道我这一胎根本没有保住，岂非白白让贱人笑话！”

    “是，”林嬷嬷也不好再劝，宽慰道，“奴婢早已买通了府医，夫人若要瞒着也不是难事，只是”她顿了顿，道：“等到瓜熟蒂落之时，夫人预备怎么做？”

    金氏镇定了下来，手紧紧抓着雕花木椅的把手，抬起头缓缓道：“想要一个孩子，还不容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