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谁是五小姐
一连好几天，白初灵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没出来，除了吃饭都在写写画画，草稿叠了一堆。
“小姐，您在写什么呀？脸上的伤刚养好了两分，可别累坏了。”汀儿一边给她磨墨，一边担心地问。小姐写的东西字她倒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不会魔怔了吧。
“无妨，无妨。等会叫陈大夫再来看看就是了。”白初灵写得认真，敷衍道。
白初灵这两天正在努力回想在现代玩过的棋牌游戏，要把所有的牌和规则全都想起来可不是一件易事。她忙活了好几天，才整理出一副大富翁，把里面的城市名字全都换成了古代的城市，收费项目和钱币等也要换成现在的背景。赚钱可真不容易，白初灵伸了个懒腰，吩咐汀儿去给她端碗奶酪来。
嗯……还得请个专门做点心的厨子，白初灵记在了备忘录上。
“五小姐，夫人说有要事请小姐前去。”白初灵抬头一看，是林嬷嬷。
夫人失权后已经许久没有见她们了，不知所为何事。白初灵微笑着对林嬷嬷说: “嬷嬷稍等一会，我刚用了午膳沾了些油，换一身干净衣裳便去。”
“是，那奴婢就在小姐门口侯着了。”林嬷嬷低头去门口等着，仿佛怕白初灵跑了似的。
白初灵让汀儿把自己的一叠草稿放进书橱，走入内室换了身素净衣裳，头上只插了朵绒花。
走进夫人堂中，看见酸梨木圈椅上已经坐满了人，不仅林姨娘陆姨娘和各房小姐在，连白长铨都坐在主位上，一脸凝重。
白初灵上去给父亲母亲和各位姨娘见了礼，白长铨脸色越发难看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便说了，”夫人抬起眼睛环视众人一周，“今日晨起，听到洒扫丫头在传闲话，竟说是五丫头在与京都一个浪荡子厮混！此事事关我们丞相府的名声，不得不仔细！五丫头，你自己说吧。”
“父亲母亲明鉴，女儿绝无此等龌龊行径！”白初灵闻言走上前去跪下磕了个头，挺直腰板大声说道。众人第一次听见这种传闻，顿时议论纷纷。
“老爷夫人，五小姐这几日常在我们院里来，左不过是与二小姐玩一玩双陆、花签子罢了，倒未见什么浪荡子呀。”这几日白初灵都是在她们院里玩的，若是出了这等事难保不牵扯到白初桃，林姨娘连忙出言相护。
“对呀，妹妹这两天可都与我在一起呢。”白初桃小声说道。
“你起来吧，我自然是相信五丫头的，只是此事若不查清楚，不光五丫头的名声会受到损害，我们相府也难以见人。”夫人示意白初灵起身，话音转了转，对林嬷嬷吩咐: “带进来吧。”
白初灵默默退回位置，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低等丫头走了进来。
“夫人，这便是今日传闲话的丫鬟雨儿，奴婢已经仔细审问她了，她说亲眼见过那浪荡子在相府周围游荡，奴婢也让雨儿去认人，家丁已经将他扣住，要不要传请老爷和夫人做主。”
“先让雨儿说吧。”白长铨到底顾着几分面子，没有让家丁押人进来。
“老爷夫人，”雨儿跪下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说道 :“奴，奴婢是庭外洒扫的丫头，那一日奴婢休沐回家看望父母，看见……看见五小姐从围墙底下的一个小洞钻出来，和一男子相会，他们二人甚为亲热，走进了一个胡同，其余的……奴婢就没敢上去看了。”
还未等白初灵开口，白长铨便传管家去检查相府围墙，焦灼等待半个时辰后，管家来回禀，五小姐院里墙根处确有一个小洞，且勉强可以通人，白初灵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孽女！还不快跪下，你竟干出这等腌臜事！”白长铨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打白初灵巴掌。
“父亲且慢！”白初灵跪下，义正言辞道: “女儿对天发誓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女儿可以和那浪荡子对质，求父亲还女儿一个清白！”
“父……”白初薇终于看不下去了，想出来为白初灵说句话，却被白初兰制止了。
“哼，”白长铨冷哼一声，“传那浪荡子进来。”
很快，家丁便押着一个猥琐的瘦高男子进来，众小姐都面露嫌恶之色用帕子遮住了脸。
“小的李五见过丞相大人。”那男子跪下打了个千。
“我来问你，你与丞相府小姐有没有关系！”白长铨厉声问道，“若有半句隐瞒立即送交官府治罪！”
“这……”李五犹豫了片刻，低下头道: “小的与相府五小姐两情相悦，还请丞相成全！”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夫人取过来一看，递到丞相手中，小声道: “确是五丫头的手艺。”
白长铨正要发难，白初灵给汀儿使了个眼色，汀儿气得脸通红，大声质问李五: “好个狂徒！是谁让你来陷害我家小姐的清白！你既声称与我家小姐私下来往，那你便指出在场众人谁是我家小姐！若不能，便是实打实的诬陷！”
李五眼睛滴溜溜地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又盯着白初灵看了一会儿，终于手一指，说道: “这就是五小姐！”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去，竟是白初萍！“呸！不要脸的贼人，竟指到我身上来了，父亲母亲，此人颠三倒四十分可疑，断不可轻信他的话啊！”白初萍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
这可奇了，这浪荡子声称与白初灵两情相悦，怎的连人都认错了，难不成是白初萍借白初灵的身份出去厮混了？众人又纷纷猜疑起来。
眼看这事已经牵扯到了两位小姐，白长铨觉得甚是蹊跷，让两个家丁架住李五掌他的嘴，打得他连连求饶。
“这下可愿意说实话了？”白长铨喝着茶头也没抬，用余光看着他。
“是……是，”李五捂住自己肿得老高的脸，回答道: “那日我赌钱输了不少，有位姑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声称是丞相府小姐院里的丫鬟，让我帮她做一件事……”
“继续说！”白初灵厉声吼道。
“那丫鬟让我在外面散播谣言，说我与丞相府五小姐私通，还让我在丞相传唤的时候作证，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他连连磕头，“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五小姐与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求丞相饶命！”
“父亲母亲，此事昭然若揭，定有人存心要陷害女儿！请父亲母亲还女儿一个公道，否则女儿再也无脸见人了！”白初灵将头磕在地上不愿抬起，肩膀耸动，让人看了极为动容。
“灵儿先起来吧。”白长铨愧疚地将白初灵扶了起来。
“谢父亲，”白初灵抽泣着，转过头问那李五: “你说的那丫鬟此刻是否在堂中？”
李五又环顾一周，低头答道: “不在！”
白初灵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汀儿吩咐: “把雨昕和晓晓带过来。”
片刻，李五看见走进来的晓晓，激动地叫到: “就是这个丫鬟！就是这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