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

    祈完福后，众人在寺庙周围踏青游玩，好一派田园风光。傅云州捏了捏手中的精美匣子，鼓起勇气走到了白初薇的身边: “妹妹安好。”白初薇看见傅云州，露出浅浅的微笑，唇边梨涡漾起柔和的线条。

    “云州哥哥安好，方才多谢云州哥哥为五妹妹解围了。”

    “举手之劳而已，许久不见妹妹，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哈哈。”傅云州羞得耳朵绯红，眼睛不禁望向别处，“前几日我为灵妹妹采买时，偶然看见一对玛瑙耳环，觉得很合妹妹的气度……”说着，打开手中的匣子，果然里面有一对精美异常的玛瑙耳环。我可是挑了一下午呢，才不是什么偶然。傅云州暗暗地想着，脸上红晕又多了一分。

    “云州哥哥客气了，还请哥哥见谅，妹妹虽与哥哥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如今妹妹还未谈婚论嫁，实在是不宜收哥哥如此贵重的礼物。”白初薇脸上露出歉意，向傅云州行礼，“妹妹出来已久，先回去了，失陪。”说着就侧身往回走去。

    “人人都道皇上想为太子殿下和妹妹赐婚，难道妹妹也作此想？”傅云州身子隐在树荫下，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声音带有一丝心痛，“宫门一入深似海，妹妹你……”

    “哥哥失言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哥哥不该随意谈论，以免坏了彼此名声。”白初薇没有转身，仍然维持着端庄的仪态，脸上却已流下一滴清泪。是啊，宫门一入深似海，她如何不知？只是重生一世，她已心如古井，世间的情爱是再也不愿触碰了。

    出门一日后众人都累了，回府用膳后都早早地沐浴休息。白初薇正在看书，却听见母亲身边的丫鬟传话说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白初薇随意便披上了一件撒花洋缎披风，由映夏扶着去了夫人院中。一进屋里，却看见哥哥白烨和妹妹白初兰也在房中站着，母亲的脸色不太好。

    “母亲，夜深了，找女儿前来可有要事吗？”白初薇给母亲行了礼，小声问道。

    白母挥手禀退了丫鬟婆子，凝神半刻，终于开口对白初薇说道: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女儿不知，还请母亲明白告知。”白初薇愣住了。

    “那经幡的局，是你和兰儿设下的吧。”白母声音虽不大，却也把白初薇和白初兰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母亲……”白烨见两个妹妹受罚，连忙开口求情，却被白母打断。

    “母亲平日都如何教你们的？你们是丞相府的嫡女，多少眼睛看着？怎么也净学些下作的手段！”白母怒其不争，“那灵儿做了什么惹恼你们，只消跟我说就是了，贱婢生的孩子，能有什么气候，值得你们这样去对付她？”

    “特别是薇儿，母亲从小就把你以皇后的品格来培养，你父亲也对你寄予厚望。要把你送上那后宫至高的位置上去，为我们白家争光。你手上且不能有脏东西，明白吗？”白母的神情晦暗不明，“当年灵儿母亲狐媚，我为了保全你们的地位，只好在她生产时动手除掉了她和灵儿的双生哥哥。”白母的脸在昏暗烛光的映照下，竟显出一丝狰狞，令兄妹三人心惊。

    “如今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对付灵儿，否则若是你父亲疑心，查到当年之事，我们母子四人都不会好过。”

    白初薇在回去的路上神情恍惚，在上一世，她从未听过这些事情。她只知道她的母亲身为丞相府的夫人，温良贤淑，纵是对庶女姨娘们有些苛待，但明面上总过得去，到底不曾对她们怎么样。可今天……

    她不禁想起了上一世，白初灵刚封为贵妃被迎入宫中，自己失魂落魄地跑去质问她的场景。白初灵命奴婢们都退下，她记得自己打了白初灵一巴掌，问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白初灵没有还手，只是捂着自己的脸，眼中有说不出的怨恨和悲伤。说出了那句当时令白初薇惊疑不定的话: “姐姐，对不起。我只有获得权力，才能报仇。只有夺走你的一切，那个人才会明白我有多痛。”

    “你在说什么？”白初薇只觉得不可理喻，转身准备离开。

    “对不起……”身后传来白初灵的啜泣，“只有这样，我母亲才能瞑目。”

    白初薇一个踉跄，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

    “小姐小心！”映夏连忙扶着她的身子。白初薇眼前一黑身形一晃，竟晕在了映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