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柳掌门脱身
“怎么合作？”
黎玚笑了笑：“我知道因祁将军遇刺，齐王要去苍州巡视，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给他一份大礼。”
谢扶光蹙眉：“你要做什么？齐王又怎么会跑到苍州去？”
黎玚道：“他本来就和玄燕人勾勾搭搭，祁将军遇刺说不定和他脱不了关系。皇帝一直怀疑他和玄燕暗通款曲，他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干脆去征西军中督战，好洗脱嫌疑。”
谢扶光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齐王一行人连夜赶到了柢州。
柢州太守率领官员全城百姓夹道相迎，送他们入城。
齐王坐在车中，问车外的沈铭：“可有什么异样？”
沈铭恭敬答道：“回殿下，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齐王嗯了一声，闭目靠在软垫上。
徐雪慈也混在人群中，远远望着那高大威严的车队。
沈铭突然转头，和她正好对视一眼。
徐雪慈垂眸。假装若无其事地避开。沈铭眼眸微眯，敲了敲车窗，低声道：“殿下，她也在这里。”
齐王睁开眼睛：“她？”
“那个骗我的死囚。”沈铭道，“她竟然真敢在街上大摇大摆地露面，胆子不小。”
齐王嘴角浮现笑意。“既然遇上了，就留个活口吧。”他说，“本王也想会会她。”
“遵命。”
徐雪慈见势不妙，立刻转身，挤入人群中，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有人突然拍拍她的肩膀，徐雪慈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她惊讶。
“别说话。”对方用唇形道，“跟我来。”
徐雪慈虽不解，但是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往一处僻静的巷子里走去。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男人压低嗓音：“跟我来就是了。”
徐雪慈只得照办，跟他穿过巷弄，停在了某处宅院的墙根下。
“我在这附近安排了人手，一旦齐王的护卫进来，我们就可以从另一条路逃走。”他说。
徐雪慈看着他：“匡道长，你……”
“你先别问那么多，”对方打断她，“快躲进屋子里去。等会要是有人进来，你千万别露面。”
徐雪慈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按照他说的，躲进了屋内。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数匹骏马疾驰而来。
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院子前。
马背上的侍卫们翻身下马，抬起轿帘，恭敬道：“沈大人，到了。”沈铭掀帘下车，迈步向院子走去。
“你们看见她跟着一个青衣男子进了那座院子？”他问。
几名侍卫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好，继续盯着。”沈铭道，“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告诉我。”
“是。”众人齐声应道。
徐雪慈潜入院中。这家似乎刚刚死了人，灵堂设在前厅，空荡荡的，只有灵牌上的两盏灯笼，在阴森幽冷的庭院里显得格外醒目。
披麻戴孝的仆妇走过来问道：“请问是柳掌门吗？请随奴婢来。”
“你是……匡灵玑的人？”徐雪慈低声问道。
“是。”那仆妇也不多说，带着她快步来到一个隐蔽的房间，拿出一套寿衣，“掌门换上吧。”
徐雪慈犹豫了片刻，终于伸手接了过来。
仆妇道：“您放心，我会在外面守着。”
徐雪慈深吸一口气，换上了寿衣。
换好衣服后，那仆妇立即进门，为她化妆，将她打扮成死人模样，又领着她来到一口棺材边。
徐雪慈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那冰凉沉重的棺材。
“柳掌门，您放心，这里很安全。”仆妇说着，推开了棺材盖子，“暂时委屈您，如今齐王来访，守卫森严，只有这样您才能出城。”
徐雪慈缓缓点了点头，爬进棺材里。
一切准备就绪，她听匡灵玑哭道：“娘子，你怎么狠心丢下我走了！我们一同赴黄泉，也算有伴了。”
“老爷！”仆妇跪下，泣不成声，“老爷您不能死啊！”
“呜哇——”
一声啼哭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娘子，你放心，为夫绝不负你！”
沈铭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皱紧眉头，问身旁的侍卫：“这是怎么一回事？”
侍卫回答道：“大人，乡绅何富健的夫人难产去世。”
“这就怪了。”沈铭喃喃自语，“她一定就在这里。”
说罢，他径直朝着灵堂走去。
“大人，这恐怕不妥。”侍卫拦住了他，“这里毕竟是灵堂，还请大人三思。”
沈铭却已经跨进了门槛。
“谁在里面？”他扬声喝道。
徐雪慈的心猛地一缩。
“这位大人，”匡灵玑站起来，冲沈铭行了一礼，“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有一个逃犯藏匿在你们府邸之中。”沈铭板着脸，神色严肃，“我奉命捉拿逃犯。”
一旁的侍卫递上徐雪慈的画像，说：“这就是那个女贼。”
“这……”匡灵玑面露苦涩，“大人误会了。小人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沈铭一挥手：“搜！”
侍卫们鱼贯而入。
“慢着！”匡灵玑急忙阻止。
“怎么，莫非你们还想抵抗官差？”沈铭质问。
匡灵玑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家中有丧事，此刻正在料理，实在没工夫招待大人。”
沈铭冷哼：“恕罪。”
侍卫们迅速搜查整个宅院，结果却没有找到徐雪慈。
“大人……”侍卫道，“这宅子里，并没有旁人。”
沈铭皱起眉头。他指了指棺材道：“那这里面呢？”
徐雪慈屏息凝神，不敢妄动。
“这……这……”匡灵玑道，“这是我娘子啊！”
沈铭瞥他一眼，吩咐道：“打开看看。”
侍卫便将棺盖撬开了，徐雪慈屏息凝神，紧张极了。
沈铭仔细端详了她半晌，正准备伸手探查尸体，匡灵玑忙道：“大人且慢，我娘子她……”
沈铭收回手，淡淡道：“失礼了，请勿见怪。”
徐雪慈松了口气，心中却仍惴惴不安。
沈铭又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带着人离开。
等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匡灵玑才擦了把汗，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