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九重神界9

    姜两两站在携阳殿门前来回踱步，在进与不进之间踌躇不定。

    手里捧着那颗打碎的神石。

    她闭门思过出来了，薄九卿却还在冥域受劫。

    她看着手里的神石，决定来说出实情，可是又在携阳殿前犹豫害怕了。

    万一师父大发雷霆，也把她扔进了冥域受劫…

    那她一身修为不是要废了？

    但是每每一闭眼，脑海中就出现见到神石打碎，师父的神情。

    那么生气那么绝望。

    压抑不住内心的愧疚，她忽然停下脚步，咽了咽口水，坚定地往殿内走去。

    “在门口那么久又不走，有事要说？”鸿蒙坐在椅子上，一手抵着额头，额前的银发垂下，添了抹神秘气息。

    “师傅！徒儿知错了！”

    ‘噗通~’一声，姜两两跪下，引得鸿蒙睁开了眼。

    淡声问道：“什么错？”

    “是徒儿听闻，碧潇阁内供奉的神石可助人提升修为，才想去…盗取，是薄九卿…师兄他发现阻止，我二人打斗，没注意才把神石摔碎的！”

    姜两两吓得连忙磕下头：“师父，徒儿并不敢说出实情，怕师父责罚。”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

    鸿蒙抬眸盯着底下姜两两，额前的长发轻轻落在鼻尖。

    “师父，徒儿真的知错了！原本只是想打败师兄，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徒儿不该投机取巧的。”

    姜两两闭上眼，等待即将要凌迟的结果。

    “有修炼的目标很好，想要超越你师兄也很好，但是投机取巧不可取，为师这神域，与在万界的威望，是为师一步一脚印踏出来的。

    既然你已经是我鸿蒙的弟子，不管是修为还是心性，为师都看不得一点偏差。”

    鸿蒙的声音严肃且冰冷至极。

    话里没有一句直接责怪，却句句都在教育她。

    以后能走多远，就要看她自己了。

    “徒儿知道！”

    姜两两听闻话里，没有惩罚她，也没有将她逐出师门的意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捧着修复了一部分的神石，起身走过去。

    “师父，这块神石…是我现在能修复到最好的样子！”

    姜两两捧着神石走上台阶，一直走到鸿蒙跟前，神石已经不再发亮，而成了一块普通的灵石。

    模样也像是堆积的一般，虽然已经粘连，但是那些缝隙还存在。

    “师父…徒儿只是不想让师父生气，想让师父开心，可是这块神石，徒儿没有能力完全修好！对不起师父！”

    姜两两声音弱弱的，小小的，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再引他生气。

    鸿蒙看着眼前的神石，再抬头看见她委屈巴巴，又自责的模样，心神一荡。

    想他开心？

    他自天地诞生，除了和临渊上空在一起的时候最逍遥，现在日子也还算舒畅。

    可是好像从没想过，自己是否真正开心。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倒是自古第一人。

    “神石都已经碎了，你修它做什么？”鸿蒙叹了一声。

    “师父那么生气，应该是师父很重要的人留下的吧？”

    “不错，这块神石是我的好兄弟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鸿蒙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我从未告诉过你这块神石的存在，你是怎么得知的？九卿告诉你的？”

    “不是！”两两摇头：“听路过的侍女说的，当时也是被薄九卿气到了，一时没思量…”

    “侍女…”鸿蒙瞥了一眼门口站立的男侍，男侍会意，点头离开。

    “这样的错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定一定！”

    “两两，你是我鸿蒙的弟子，你犯错，我自然要教育，在外面，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要清楚，但如果你是对的，天塌下来，也有神域帮你顶着。”

    鸿蒙的这番话，如同重誓。

    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两两眼眶微微湿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