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些凑巧
第二天，宁若可要去还伞的时候发现出大问题了：她在家里怎么也找不到那把伞了。
宋成真已经出门了，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伞放在哪了。
“伞被我带走了。我看天气预报今天有雨，出门的时候顺手带走了，怎么了？这伞有什么问题吗？”
宁若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只好解释说：“没什么，那伞是我昨天找同事借的，本来打算今天还回去的。”想想也是，她昨晚也没提伞是借的，再说伞都长得差不多，顺手拿错了也有可能。
“这样啊，”宋成真也有些意外，“那我要不要给你送回来？”
“啊，不用了，也不着急今天还。”宁若可连忙回道。拿就拿了，再送回来可太麻烦了，宋成真估计就随口问问，宁若可也不会真让他送回来。
该问的都问了，宁若可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宋成真又开口了：“今天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吧，顺便把伞还给你同事。”
宁若可万万没想到宋成真会这么说，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明天我再去还也行。”
“不正好顺路吗？”宋成真不解。
“其实那个同事和我不在一个部门，今晚我们部门聚餐，怕是碰不到面了。”宁若可赶紧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宋成真了然，“那等你聚餐结束的时候打我电话，我来接你。”这次没等宁若可拒绝，宋成真又接着说下去：“今晚还要下雨，别忘了带伞。”说完就挂了电话。
宁若可无奈地放下手机。今晚根本没有什么部门聚餐，但谎话已经说出口了，只能想办法去圆了。
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日落西山的时候宁若可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安凯城。
“还没下班啊？大忙人。”安凯城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话让宁若可有些不好意思，忙了一天确实忘了联系安凯城，更何况兑现不了还伞的承诺，只好先道歉：“真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忘记带伞给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安凯城的几声轻笑：“伞倒是不重要，我可是等着你请我吃饭呢，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怎么可能呢，我马上下班了，你说吧，想吃什么。”其实宁若可昨天说的请吃饭不过是句客套话，但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不请。
“你先下楼吧。”安凯城停顿了一下，“我已经到你们楼下了。”
宁若可一听人都到楼下了，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东西下楼了。
出了门正准备找人，旁边响起了喇叭声，宁若可转头一看，正好看见安凯城推开车门下车。
安凯城见她来了，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她坐进去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护着她的头。
“今晚准备带我去哪？”安凯城坐回驾驶座，回头问宁若可。
宁若可反问道：“看你想去哪吃饭了。”
“还是你定吧，我回这边没多长时间，还不太熟悉。”
宁若可想了想：“那就去香野居吧，他家的河虾不错，你应该喜欢。”香野居是家老店，安凯城曾经也去过。
“行，听你的。”安凯城开了导航，将车驶入车道。
坐在后面的宁若可若有所思，她想起上大学的时候，安凯城早早就把驾照拿到手了，却苦于没有车让他过过兜风的瘾。周末晚上他和宁若可沿着马路散步，路过车行的时候不敢进去，就拉着宁若可大话未来。关于车，宁若可不是很懂，只是在听到安凯城说：“以后家里要配七部车，一个星期不重样。”的时候忍不住开怀大笑，安凯城会搂住她一起旁若无人地笑，她能看见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东倒西歪。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年轻。
十五分钟后，就到了香野居。他们来得还算早，但这家店生意好得很，不少座位已经被预订了。宁若可想着只有两个人，没有必要订包厢，大厅靠窗的位置也没问题。
落座点完单后，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
宁若可对这样的沉默感到不自在，想找点话题的时候，安凯城先开口了：“我挺长时间没回来，发现这里变化还挺大的。”
“是啊，以前这家店也不大，当时只觉得味道不错，没想到几年过去，店面越做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宁若可给自己和安凯城都倒了杯茶。
安凯城端起茶浅尝了一下：“变化的不光是这家店，更重要的是人。”
宁若可愣了一下，只一下，脸上又带了笑：“人哪有一成不变的。”
安凯城也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自己的近况。宁若可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话题越谈越远，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熟络起来。
河虾端上桌后，安凯城边聊边手快地剥了一只，再动作自然地把虾仁放到宁若可的盘子里。
宁若可道了声谢谢，又伸手拿了只虾剥起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以前安凯城就喜欢给她剥虾，往往吃到最后，她的面前有一排虾仁，安凯城面前是一堆虾壳。她看着盘子里的虾仁也不着急吃，蘸了醋趁安凯城不注意的时候塞进他嘴里。
现在距离那样的时光已经很遥远了。宁若可不知道安凯城刚刚的行为是有意为之还是习惯使然，但不管如何，他们二人的身份已不适宜再做那样的举动了。
安凯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然一笑，又神色如常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你现在还喜欢猫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正准备开口的宁若可有些发愣，安凯城又换了个问法：“你还记得团团吗？”
听到“团团”二字，宁若可拿起纸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低声问道：“团团过得怎么样？”
团团是她和安凯城在一起时养的一只狸花猫。小猫刚开始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只，长得飞快，最后养得圆乎乎的。熟悉了以后特别粘人，走哪跟哪。宁若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抱着她，感觉能一摸一整天。后来分手的时候，团团被安凯城带走了。宁若可再也没见过团团，也没再养过猫之类的宠物，只是在平日里看到其他小猫咪的时候会想起团团。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团团”这个名字了。
“挺好的，她中间生过几次孩子，都挺漂亮的。我没时间照顾，只好送人了。”安凯城边说边拿起了手机，“不过我拍了照片，要看看吗？”
手机已经递到宁若可面前，她没有接过，只是抬眼看了看，说：“确实挺可爱的。能不能把照片发我，我想回去好好看看。”
安凯城自然应允。
饭吃到最后，宁若可要去趟洗手间，安凯城继续坐在座位上等她。她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改变方向去了前台先把账结了。依她对安凯城的了解，真有可能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替她把单买了。
宁若可不想让别人等得太久，可就在她刚出洗手间的时候，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宋成真。
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宁若可有些疑惑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宋成真问她：“聚餐结束了吗？要我现在过来接你吗？”背景音有些嘈杂，听起来像是身处酒局。
宁若可想起早上关于部门聚餐的那个谎。
“不用了，要结束了，正准备走呢。就在一楼春，离家挺近的。”一楼春是昨晚宁若可去的酒店，确实离家不远。
“巧了。”宋成真像是心情很好，声音也透着愉悦，“我也在一楼春，我们这桌也快结束了，你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