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查
一番闹腾,国公夫人也没有兴致和我说什么贴心话了,怏怏的回去了。
回到主院坐定,呷一口茶,心里总感觉装了事似的,翻来覆去的想。
越想越不对劲,她能清晰记得那个毛茸茸的“小狗头”是什么模样,清晰到额头中间、耳朵尖各有一小撮白毛,脑袋其他地方都是黑毛,只是黑毛不是那么黑的纯正,有点偏发灰的颜色。
如果是平时,她见到这么毛茸茸的小狗一定认为很可爱,会从内心生出来喜爱。可刚刚她看到小东西时,竟然心生畏惧,太奇怪了。
畏惧不是那种对死亡和不确定性神秘感的恐惧,是带点厌恶、嫌弃、唯恐自己沾染上的那种惧怕。有点她自己搞不太清楚的情感。
她自言自语:“什么样的小动物有尖尖的嘴巴呢?”筆趣庫
她在想,与此同时我也在想。
我安静下来后,慢慢品国公夫人说的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
我是狐狸精,在我居住梁城的这一两年内,周围连只老鼠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毛茸茸的小……不会是我自己吧!
我陡然放大瞳孔,不可思议的想到:国公夫人看见的不会是我的真身吧!
这怎么可能?!
我被珠子吞噬,寄居在宿主的躯壳里,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真身,一直怀疑真身被珠子吞噬的渣都不剩。如今国公夫人一介凡人,竟然能看到我的真身,这……说不通啊!
若是国公夫人能看到我的真身,我身边的石榴她们是不是也应该能看到,哪怕是一次的机会,可一次也没有啊。石榴整天守在我身边,什么也没有发现。如果要有国公夫人看到的景象,她要跟我说了,绝不会瞒着我,这点信任我对她还是有的,问题是没有啊。
我想啊想,想到了神识受伤的事。国公夫人看到的会不会是神识幻化出来的景象?我当时在熟睡,神识幻化出来我自己没意识,石榴又恰不在,让国公夫人冒不失的看到了。
也只能这么
解释了,我再想不出来其他的解释理由。
我这边苦思冥想,国公夫人也那边也是一样。
生活在梁城的国公夫人见过狐狸毛,没有见过真正的“狐狸”,她想象不出来她见到的小动物是啥。
她不清楚她身边有人清楚,一位婆子听见夫人嘟噜的话,撞着胆子试探说:“夫人,我咋感觉您说的像是狐狸啊。”
“狐狸?”
梁城周边有狼没有狐狸,国公夫人去过的南地也没有狐狸,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国公夫人见过画像,比对自己看见的小东西脑袋,越想越像,问道:“狐狸有黑白相间的吗?”
这位婆子大概是见过狐狸,肯定的说:“我老家那边有人打狐狸,是黄毛和灰毛的,没见过黑毛白毛的。不过听说有红毛的,叫火狐狸。”
另一位婆子忙说自己知道的,“纳姆翁主好像是有一件火狐狸披风,据说是呼延老公爷送的,我听东院的人说是价值连城,在他们草原都不多见,不过没见过啥样。”
国公夫人对火狐狸披风没兴趣,她要知道狐狸有没有黑白相间的,如果有,那她看到的就应该是狐狸!
“你去东院找人问问,看狐狸有黑的白的或者是黑白相间的吗,再让他们把狐狸的模样给我画出来,我有用。”
国公夫人的话在容国公府相当于圣旨,结果很快送达她面前。
她拿着狐狸的画像一眼就确定了,她在纳姆床头看见的就是一只狐狸的头,只是……
打听消息的婆子说:“他们说常见的狐狸是黄色的褐色的,红色不多。红狐狸的红色不是大红,是比黄色稍微红一点,且还不是全身红,只有背部是红的。红狐狸不常见,能猎到一只非常不容易。加永玛翁主只有红狐狸帽子,纳姆才有红狐狸的裘衣。”
“他们说听说过有白狐狸。白狐狸也叫银狐,是传说中的圣物,一般人见不到的,只在世代相传的传说中才有。至于黑毛的狐狸,他们没听说
,更没见过,传说里也没有。没有黑狐狸,黑白相间的狐狸就更没有了。”
没有?国公夫人已经能确认自己看见的就是狐狸。“你没有多问几个人?到底有没有黑毛的狐狸?”
婆子道:“问了。我找东院的侍卫问的,他们异口同声都说没有黑毛的狐狸。狼有黑毛,但是没有纯黑毛的狼。”
国公夫人再次看向手里的狐狸画像,就算是她没见到那个小东西的全身,她也能坚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狐狸,且是一只漂亮的黑狐狸,眉间耳尖的白毛只是点缀漂亮的饰品。
她没有慌张也没有失措,沉着冷静,吩咐下去:“去打听下纳姆翁主,我要她到梁城后所有的信息。”
她不想怀疑即将成为她儿媳的人,可现实是她不能不怀疑。
能一次又一次让她儿子考试拿第一的“人”,她之前就有过“此人不是人”的想法,如今这想法更强烈了。
她不怀疑纳姆是狐狸。此女在她家住了一年多了,不是一天两天,她丈夫能接受此女和小儿子的婚事,必定也是调查过此女的。若是此女真的“不是人”,是什么妖魔鬼怪,不等她发现,她丈夫早就发现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她怀疑的是此女是不是染上了什么邪物,比如惹上了“狐狸精”什么的,不然为啥此女三天两头的病了,病的有时候还莫名其妙。就像前几次,请了御医,折腾了好久,也没有查出来病因。是不是因为不是“病”,而是惹了麻烦,才表现为病了。
她家挨着皇城,加之丈夫不信那些修道成仙的事,家里没有像其他的大户人家那样,动不动就请仙人来家是做法事。她怀疑就是因为这个,才给邪物可乘之机,以至于让纳姆沾染上了。
丈夫不在家,她也没人可商量。她不想把此事告诉大儿子,这毕竟是小儿子的家事。她作为老辈人去嚼舌头,万一传的沸沸扬扬的话,怕引起小儿子的不满,造成兄弟之间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