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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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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服平静接受我的退款退物,出乎我的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之前和他长久不见,平日又无书信往来,虽符合梁人的礼教要求,可情感上隐约已经表现出来疏远。

    他已到弱冠年纪,和我又不是正式的定亲,没有三媒六聘的口头约定就是私相授受,我不信他对此没有察觉不妥。既然不妥为何不做出弥补?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上无父母下无婚姻约束,还有梁帝允诺的不干涉令,又不是心智不全之人,外面的诱惑自然一点也不会少。他对我淡淡的态度结局只有一种结果,即分手只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我如今退款退物不过是早一天揭开了这个答案,对此他应该心知肚明。

    这样的关系不管是谁先提出分开都是伤害对方,我承认我的行为伤害了他,可我并不为此感到内疚。我想的是:对于一个连媒人都没有的口头约定,想让我多内疚?

    从初相识至今我与他总共不过见几面,梁人爱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的时间是多少个秋?

    距离约定过去一年的时间了,他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媒人上门提亲,我倒是想追究问问他,居心何在?

    在这场约定中我也不是没有付出,两人分开我同样也是受伤的。和三衙内的事只是凑巧赶在了这时候,并不是先和三衙内有了什么才提出来的分开,对此我问心无愧。

    事实真相我并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自己内心明白即可。

    三衙内……

    提起来了他……我暂时没空去想,因为我感觉我病了。

    起初我还怀疑我的不舒服是和王服分开的事导致的心灰意冷,后来发现不对劲,才明白是真的病了,不是之前肚里珠子燃烧那种假的病。

    我一会儿比一会儿的感觉冷,酒儿加了三床被子还不行,不得不在床头床尾点了两盆炭,外加穿着绵衣绵裤抱着锡壶,我才感觉稍稍好一点。

    天气

    还没有进入冬季,平时领的炭只够烧小灶,酒儿找石榴让谭玘调剂烧炭盆的用炭,一时间熟悉我的人全知道我病了。

    容国公府的府医看过之后没有查出来我的病因,惠民药局的大夫被请了过来会诊。

    俩大夫商量了又商量,也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最后只好推说是之前我的病症复发了,只是之前是发热,如今反过来是发冷。

    这个结果我不满意三衙内也不满意。

    他把我病的事归结到了那天晚上。是他那天晚上不顾夜深露重对我做出那种事,没有照顾好我才导致我受凉病了。

    (在世俗的眼里,这样的事总是男方做错了,女方全是弱势的一方。)

    那天晚上的事又不能说出口,懊恼内疚之下他找了父亲容国公,仗着一腔热血想让父亲为婴宁请御医。

    对于小儿子和落魄翁主交往的事,容国公听夫人提过,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他认为男人好点颜色不是什么大事,小儿子青春少年爱慕少女属于人之常情,不值得大惊小怪。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小儿子明白些事理,自然就好了。

    如今见小儿子竟然为了落魄翁主相求于他,他不得不重视,私下招小会询问内情。

    小会深知自己是三衙内的人,小主家越来越强大,老主家问事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他必须门清,因此容国公得知的情报和国公夫人告诉他的差不多,唯一明确的就是在小儿子秋试的事上,落魄翁主才是那个背后的人,起的作用比谭玘还要关键。

    至于多关键?他没弄明白。

    他内心有点纠结有点忌讳,不敢去弄太明白了。不过他弄明白了另一点,秋试的事小儿子并没有完全跟他说实话。

    小儿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秘密,长大了。

    他交待国公夫人:“小三和那个翁主的事你睁只眼闭只眼吧,不要去管太多。只要他们不弄出来伤风败俗的事,你就不要去干涉。”

    这话

    说的,啥叫“伤风败俗”的事?小儿子和那个翁主私下往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事不是伤风败俗的事,哪啥是?

    国公夫人一下子拿捏不准了。

    按照她的脾气,女子和男人单独相处就是伤风败俗,就是有悖于礼教。

    她把这件事告诉丈夫而不是自己拿主意去处理,是因为小儿子如今是解元了,前途一片光明,沾不得丁点污垢,不能让一个靼子败坏了儿子的名声。

    她可不想要一个落魄靼子做儿媳妇!

    坚决不能!

    可丈夫不让她管小儿子和靼子的事……她也只能忍着。

    还是那句话,小儿子如今是解元了,容不得半点瑕疵,她不想让别人抓她儿子的把柄,毁了她的孩子,所以她憋的连娘家人都没敢说。

    我和三衙内的事就这样在容国公和国公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视下,发展着……

    容国公请的御医为我看病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我是病了,但弄不清楚原因。

    他倒是比府医和惠民药局的大夫实诚,实话实说我的病查不出病因,能做的仅仅是在我房间多多置放炭盆,把房间弄的暖和一些,让病人不感觉那么冷。

    御医是医者的权威存在,他说啥就是啥。他都发话了,我的病也只能这样了。

    三衙内一筹莫展,为了减轻内疚感,包了我院用的炭和煤,以及其他的一些零碎支出。对此国公夫人也暗暗默认允许。

    这些内幕我当然都不清楚。我躺在床上病着,昏昏沉沉,不知道三衙内几天时间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

    我的病症不仅是怕冷,还隐约出现嗜睡的迹象,因此大多时候我是昏昏沉沉的,连三衙内偷偷来看我,我都没有察觉。

    他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低声忏悔:“对不起,婴宁,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害得你病的这么重。”

    “婴宁,你放心,我会帮你再继续找大夫的。一定会查出来你的病因,把你治好。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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