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入场
酒儿和小六都看出来我的不自在，不敢再多言，骡车直奔容国公府。？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老黑是不管这些的，一个劲的嘟囔：“你是不是没记性啊，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死小妮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还可怜她，把她弄回来！”
“我可跟你说，我可烦她了，不想看到她！你要是让她回来我可是叨她！我把她叨流血了你可不能怨我，谁让她当初对我不好呢！”
我心情低落不想搭理老黑，任由它自己在那说。
“哎小妮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说的可是真的！”
“我可不是吓唬你，我叨多狠你是着的。她敢回来我真叨她，还是叨流血的那种！她要是不害怕尽管回来……”
……
我今天是正经出门，骡车进出是东院侧门。
东院有翁主府和侯爵府两班办公人马，又为了显示对西院容国公的恭敬，只设了一处侧门供进出。出入人多，门槛在白日是卸下的，骡车可以驶进院门，直接到通往我院子的二道门。
进二道门走了没几步，小会从斜着的墙根小跑过来，有点气喘的小声说：“翁主，我家衙内想找您说点事，您现在能不能去一趟？”
我躲了三衙内这么多天还是被他逮到，无充分的理由拒绝，只得违心的无奈说：“好吧。去哪？”
小会露出惊喜，向刚才他躲的地方传递个口型，打了个手势，才点头哈腰的说：“我给翁主带路。”
我苦笑下，为了堵我他真是煞费苦心，我要是不去一趟，白费了他的苦心不说，他还不知要挨三衙内多少骂。
唉！现在来说说三衙内为啥非要见我。
三衙内去参加今年的秋试，抱着的就是试试看的心态，没指望能得啥名次，甚至能不能通过榜上有名，他都不敢奢望。多想一分都怕最后难堪，没脸见江东父老。
后来我跟他商量偷题，他内心激烈斗争，最后也是抱着玩笑的心态，赌博一样的压码，压根没从内心真的指望我能给他拿到秋试题，没把榜上有名的希望寄托在作弊上。
容国公府没人指望他一定过秋试得举人，他今年参加秋试也不是志在必过。他始终没有把我拿给他的试题和解答当回事，浮躁了事的提前一天背了背，在进贡院的前一刻还不曾认真对待。
可等在号子里见到发下来的试卷，他才如遭雷击，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是真的真的没想过我给他的是真的秋试题！
作为容国公府的三衙内，身份使然，他自小就听长辈们说过不少考场真相。市面上所谓的考试题，不过是哄骗蠢人钱财的把戏。就算是有聪明脑瓜能猜到近似题目，也会事后被衙门逮了去查个水落石出。午朝门里那么多的状元榜眼，个个人中龙凤，怎么会容忍比他们蠢的人猜到他们出的题。
他从小被教育的根本不会相信考题会泄漏，也不相信外面的庸人会猜到大人们出的题目。他的认识里，但凡是泄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出题的大人们自己泄漏出去的。而这样的后果，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势必会掀起惊涛骇浪，震动朝野，搞他个人仰马翻抄家灭门！
可眼前的一切让他的认知全部被推翻了，他之前得到的就是秋试题！
他相信他得到的考题决不是出题大人们泄漏的，也不可能是贡院的刀笔吏们泄漏的。据他所知，凡是参与出题的人至今还在被隔离中，考试不结束是不能解禁的。也就是说，接触过秋试题的人是不可能有偷题传出去的可能性。但凡有这种可能，那将是……
他哆嗦了一下，不敢想后果！
后果不后果的先不说，他能确认的是婴宁决不认识出题的大人和贡院的刀笔吏。那考题从何而来？总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他现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坐在考场。
他大脑中蹦出一个认知：婴宁说的是真的！老黑是真的凭本事拿到的秋试题！并且还如婴宁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黑知”！
呃，不，还有谭玘知。
他不敢多想老黑怎么拿到的秋试题，想了自然会牵涉出来一大串：老黑是什么？是神还是怪？还是……他害怕，浑身汗毛眼都直起来了！
绝不能多想老黑，牵涉的太多了！
呆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巡逻的衙役善意的提醒他时间不多了，他才强迫自己缓过来。可这时已经别无选择了，他没有时间自己解题。
挣扎了几挣扎，他劝慰自己：还有两场考试，老黑拿的未必能全对上，万一有一个错的，就算是两场全对一场出错，也不一定会榜上有名。要是两场对了的就能榜上有名，考举人也不会那么难了。啥也别说，先过了这一场再说。
于是，刷刷刷，他提笔狂追，在收卷子的锣声敲响前收了笔，连检查对错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好在他的基本功硬朗，又加之脑袋瓜管用记忆里超强，写出来的解题卷面干净字体工整。等收卷的衙役收到他这里，他答卷上的墨迹已经干透，顺顺利利的交了卷子，惹得收卷子的衙役还多看了他两眼。
稍事休息就是第二场，三衙内的心情还没从第一场的紧张中调整过来，发下来的试卷又让他目瞪口呆。
一个字都不错，和我给他的题目一模一样！
“老黑是啥？！”他不得不想这个问题。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劝自己：老黑本来就是与众不同，又不是这次才表现出来。之前带领斗鸡打败三元及第的事全梁城都知道，要是有古怪为啥没人发现？
婴宁的下人们都清楚老黑的本事，从来没有瞒过谁。它要是妖怪的话婴宁首先就不会养它了，更不会告诉自己老黑能办事。
认识婴宁这么久，他是信任她的，清楚她不会坑自己。让老黑偷考题是真的为他好才这么做的，不然完全没必要让老黑帮他，这样做是泄老黑的底，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真要是想害他的话，谁会蠢的搭上自己？！
他决定：考题的事等回去找婴宁问问，看看老黑到底是怎么偷到题的。他不能胡思乱想凭空捏造错怪了老黑，冤枉了老黑对不起人家为他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