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误会升级
一听还有第二件事,许柏言整个人都蔫了,无精打采的跪坐在床前小声道:“娘子,你我今日才见面,哪里来的这许多需要和解的事情啊!”
杨清语闻言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许柏言身前蹲下,抬起芊芊细指捏起许柏言的大公鸡衣衫道:“我问你,这件衣服哪里来的?” 许柏言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娘子,小心脏翻来覆去的。若是老实交代,唯恐打翻醋坛子,若是含糊随便说说,又怕这个恶女人早就知道,故意来试探的,这个生死关头要不要投石问路,试试深浅?
“嘿嘿,娘子以为呢?”许柏言咧嘴笑道。 杨清语本来就是随便问问,训一训然后将许柏言这身大公鸡的衣衫给扒了也就了事了,可见许柏言这副神情,双眸便眯了起来,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我以为?呵呵。”杨清语阴着嗓子笑了几声,“定不是你自己买的,你是让我说呢还是自己老实交代?” 许柏言嘴角强扯的笑意不见了,自家娘子笑的这般阴森,还话里有话,看来是早就知晓了?想到此许柏言抬头认真的看了眼自家娘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虚张声势,要不要咬咬牙,摒摒看?
“咳咳,娘子,你也晓得,我喜欢大公鸡嘛,我刚到京城的时候闲逛一番,看中这件衣衫便买了,此事千真万确。”许柏言说完露出白牙笑道。 若是许柏言一开始这般说,杨清语的确会深信不疑,可许柏言自作聪明想要试探她,鬼才信许柏言此刻的谎话连篇呢!
“相公,为妻有些愚钝了,请相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杨清语说着便站了起来,坐到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许柏言。
许柏言闻言身子晃了晃,他家娘子说的好似真的知道一般,可是以他对杨清语的了解,杨清语若真的知道为这么模棱两可的说话吗?怕是早就兴师问罪了。
“咳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积极如实交代,可以量刑较轻。不积极配合交代,一旦被查实了,便按量刑最重的来处理。”许柏言咬定杨清语糊弄玄虚,打死不说。
杨清语闻言气的微微咬着下唇,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眼下糊弄不住许柏言,半晌才道:“很好,天寒地冻,相公你起来吧。”
“什么?”许柏言惊的抬起了头,这样就完事了?这可不是自家娘子的作风啊? 杨清语瞪了许柏言一眼转身将女儿抱进怀里道:“看我做什么,起来呀!”
许柏言疑惑极了,看了眼自家娘子便扯着袍子想要站起来。
“别忘了有句话叫纸包不住火。”杨清语说着扬起了柳眉,“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欲盖弥彰之举很不可取。”杨清语说罢便不再言语,若是衣衫不是许柏言自己买的,那必定是人送的,从许柏言的反应来看,必定是个女子。
许柏言闻言要起来的动作僵了僵,寻思一会又跪了下去。 “怎么又跪下了?起来吧,别忘你自己姓什么就好。”杨清语说着便将女儿的小手从小嘴里拿出道:“有些事你千万别让我知道,一旦有人闹到我跟前,可我别怪我不给那人留情面。”
“哎呀,你说到哪里去了,你看你。”许柏言惊讶万分,他没想到,杨清语竟然往那方面想,“人家只是送我一件衣衫而已”
“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说是自己买的,这就是你的千真万确?我该信你哪句话?”杨清语说罢转过身去,独自生着闷气。 许柏言闻言张了张嘴,他不说实话怕的就是自家娘子胡思乱想,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刚才不说是怕你往歪了想,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若真没做,你会这么藏着掖着?你离开渭平那晚我没给你,你来京又这么久,谁知道你有没有做!”杨清语怒了,一想到许柏言可能真的背着她与别的女人缠不清,她就浑身难受,整个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杨清语!!!”许柏言扯着袍子站了起来,一脸怒气的瞪着杨清语,前面几句他当杨清语醋了胡言乱语,可后面这几句摆明是在侮辱他,许柏言只觉得喘不上气来,红着一双眼甩袖转了身,两行泪随之流了下来。
“碰!”重重的摔门声响了起来。 杨清语愣愣的看着两扇摇晃的门,她从未见这般的许柏言,慢慢的身子软了下来,她是想来京和许柏言和解的,怎么会闹到这般田地?杨清语抱着女儿哭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是想和许柏言做一对恩爱夫妻的,可一来京,便惹得那人甩袖出门,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平心而论,她也不是真的怀疑许柏言,可伤人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许柏言气冲冲的出了房门,两行泪擦了又擦,他好不容易把那晚的事情压在心底,拼命告诉自己,娘子不让碰就不让碰,好好过日子就好。可今晚杨清语更加过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怀疑她,他许柏言什么时候朝三暮四过?虽然平日不着调,可也没做过伤天害理负心之事啊! 许柏言越想越难过,扯开袍子跑出了苏府。
“小二,来一坛子竹叶青。”许柏言擦干眼泪进了客栈,将银子拍在桌子上。
“好嘞,您稍等。”小二乐呵呵的拿起银子往后面跑去。
许柏言像是没了魂一般,盯着桌子的一角发呆,自己真是不该把杨清语给激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客官,您的酒。”
许柏言闻言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道:“给我开间上房,将酒端上去。”客栈人来人往,人多眼杂不说还闹哄哄的,吵得许柏言头疼。
“好嘞,您楼上请。”小二笑呵呵的在前面引路。
苏府,小院。 “少奶奶,除了苏府眷属的后院没找过,其他地方都寻过了,不见少爷人影。”许安累的直喘气。 杨清语闻言咯噔一声,忙道:“许安,去问问门卫,看看少爷是不是出府去了,若是真的出去了,你便去外面的茶馆酒楼去寻寻。”
“是,少奶奶。”许安见自家少奶奶双眼通红,心中也猜到几分,定是吵架了。
“等会。”杨清语喊住许安回了屋,寻了半天拿着斗篷出了房门,“外面天这么冷,找到少爷把这个给他斗篷给他披上。”
“知道了,少奶奶,许安跟着少爷这么多年,一定能把少爷给你找着,你就放心吧。”许安说罢拿着斗篷小跑往大门而去。
杨清语站在门前重重一叹,搓了搓发凉的手,转身进了屋。她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把许柏言给逼走的,可许柏言目前,真的达不到她心中的那个标准。 客栈的许柏言捧着坛子靠在床边咕咚咕咚的喝着,他不想回家不想见杨清语,他想躲起来。
“呵呵,人生若是如初见,嗝!”许柏言抬手在嘴前扇了扇,好重的酒味,随即苦笑道:“不对,她初见我就没好感,她看不起我。呵呵,斗鸡怎么了?古有贾昌斗鸡君王宠爱,我许柏言斗鸡不偷不抢怎么就遭人白眼了。”
许柏言喝着喝着便停了,抱着坛子一声声哭了起来,他喜欢方媛的时候,方媛对她非打即骂,他现在将心交给杨清语,人家或许根本不稀罕,怎么就没有个人可以温柔的待他?他再也不想要被人训了,那样好难受。
许柏言刷的将酒坛子推到地上,踏着满地的酒混混沌沌的将窗打开,抬起头看着一轮弯月,“月儿啊月儿,你曾是我,混沌年少的见证者,也是我今后处世为人的警示钟,我要磨砺心志,我要脱胎换骨。”他不要再那般嘻嘻哈哈了,那样让人觉得他不知礼,他也不要同其他女孩子开玩笑,那样会给人留下一种朝三暮四的印象,他不要,他不要杨清语误会,杨清语那样说他,他好难受,怎么可以那样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