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起墉城
大周天汉三十七年五月,离春闱已过两月,岭南的夏天总是比北方早上那么一些,加之将要雨季,这里的天气更加闷热。然而首府崇墉城内的几个人肯定心里拔凉拔凉的
崇墉岭南五府经略使府
“老爷,荆州青城山来信。”管家王福拿来一封信敲门道
书房内经略使陈长雄放下手中兵书疑惑道”青城山?我与他没善交集,给我写信干嘛?”
“谁知道呢老爷,兴许有什么要事呢。”
“你放下吧。”陈长雄挥挥手道。
王福放下信件恭敬的退出房间。
陈长雄拿起信件翻看,瞬间色变,目露凶光大吼道“王福!给我把那小兔崽子绑起来!”
前脚刚走出院门的王福浑身一激灵,连忙应了一声,慌忙找了绳子赶去陈树的院子。他从声音听的出来老爷真的发怒了,这时不能触任何霉头。在府里干了十几年的王福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不过王福没有直接去绑人,而是就近先去了陈楚萸的院子。
“小姐快去找夫人,去晚了少爷的小命就不保了。”王福急忙说道。
“啊,我哥又怎么惹到爹了?我马上去。”陈楚萸听到后匆忙去找母亲宋芸苕救场,她也看出来了,陈树惹的事绝对不小,否则王福不会这么着急。
出了院子王福一路小跑去了陈树的小院。
院中陈树一身白衣手持长剑正在练剑看见王福手拿绳子匆忙的样子疑惑道“福叔,你拿绳子干嘛”
王福来不及细说手上的绳子已经往陈树身上捆了“少爷,你先忍一下,我已经让小姐去找夫人了。” 随着王福捆绑的动作陈树手中的剑掉在一边。
刚捆完,陈长雄已经提着木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院门口,另一只手上死死地攥着一封信,脸上青筋暴露。看见地上的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王福给我把他按凳子上,给我按住了!”
“爹你打我干嘛。”
“你给我闭嘴,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这顿打你是挨定了。”说着一棍子打在陈树屁股上。
陈树浑身一哆嗦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疼的,不过他大约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仍然心存侥幸嘴硬道“我哪知道我干了什么,好端端你凭什么打我,我不服。啊!”
“到现在还嘴硬,小王八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你告诉我,我让你进京赶考,你去了哪了,黄榜上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陈长雄手中的棍子一刻也没停。
“我自然是考试去了嘛,至于为啥没名字,这不是没考中嘛。”陈树心虚道,他看出来了陈长雄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但他想不明白陈长雄是怎么得知的,明明没人知道的。
陈长雄直接气笑了“哦,你去赶考了?那你跟我说说青城山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去青城山考的试吗?”
陈树一听知道完了,这顿打是跑不掉了,所幸讪讪一笑“咳,爹我错了,您轻点打,别累着了。”说完便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凳子上认命了。
看见陈树这么一死出样,陈长雄顿时火冒三丈,手中的棍子劈里啪啦地落在陈树身上“好啊,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这么喜欢青城山干脆别回来了···”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温柔婉转的声音“好了长雄,树儿已经知道错了,停下吧。”
陈长雄转头看向来人,只见那女子眉眼如画,眼眸如一泓盈盈秋水,眉毛如翠黛一般点缀其上,鼻如玉葱,乌黑长发随手用簪子挽在脑后,一身素白长裙淡雅美丽。
“芸苕,你怎么来了。”陈长雄满脸堆笑道。
“楚萸和我说树儿快被你打死了,让我快来救救他”说着陈楚萸从宋芸苕的身后钻了出来朝着陈长雄笑着吐了吐舌头甜甜地叫了声爹“别打了,再打我哥就要被打坏了。”
听到这话,趴在凳子上的陈树感动的快要落泪,再望过去瞬间感觉平时平平无奇的妹妹现在美若天仙,少女面若凝脂,琼鼻玲珑小巧,眉眼一如她母亲那样美丽,淡粉长裙更显活泼可爱,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但绰约的风姿却已显露。
“芸苕,你是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干了什么事,这是青城山清源真人来的信,你看看吧。”陈长雄递出了手中的信。
接过信,宋芸苕翻看起来---------
敬致岭南五府经略使陈大人长雄
自令公子入我青城山拜为外门弟子已有一年余,余观令公子练武刻苦,进境神速,生爱才之心,望收令公子为亲传弟子,不料被拒。不日前令公子辞行,余辗转反侧心生可惜,故修此书,望陈大人许令公子入我门下。
荆州青城山清源拜谢
宋芸苕读完信无奈一笑“树儿你不是科举去了吗,怎么跑青城山去了。再说你不是已经学了我的剑法了吗?”
“娘,你的《秋雨剑法》很强,施展起来萧瑟肃杀,像秋雨一样密集地攻向敌人。不过我总觉得它不太适合我,我想走一力破万法的路子,恰好青城山是剑道大宗,所以我就去了,至于为啥骗你们进京赶考,还不是怕我爹不同意嘛,不然我早拜师了。”凳子上的陈树生无可恋道。
“唉,好了,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楚萸带你哥回去吧。”宋芸苕叹口气道。
“好的娘。”陈楚萸跟着背起陈树的王福走了出去。
待几人走后,宋芸苕与陈长雄说到“长雄,不如让树儿拜入青城山吧。青城山也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虽然江湖门派对朝堂影响不大,但总归有些影响。”
“唉,京城是一定要去的。树儿已经二十岁了,京城那边已经快拖不得了,最多只能拖到下次春闱了。也罢,不差这几年,让树儿去吧。”
“天汉这一朝,治国的本法子不多,猜疑的本领倒是不少。总想把权力牢牢地抓在手里,却不知道,他的威信早早的就被人踩在脚下。现在朝中的人几乎全是那位尚书令的了吧。边疆就跟别说了,全在虚与委蛇,。各个节度使的税赋已经十几年没交过了吧。”宋芸苕皱起眉头不忿道。
“唉,没办法,终究还没反,还是天子的臣属,朝廷的命令该听的还是要听的。不就是当进京当官嘛,我谅他们也不敢拿树儿怎么样。我戍守岭南这么多年这点底气还是有的。”陈长雄先是无奈转而又霸气的说道。
“好了,我去看看树儿。其余的你决定吧。不过树儿的冠礼快到了,冠礼之后就让树儿去青城山吧。”宋芸苕说完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