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话,内心
程枭愣了下,然后就回答道:
“怕啊!当然怕死,我怕的要死!”
程枭很坦率,他知道,面对陆祁这种老油条子,自己的想法早就被猜的一清二楚,与其表演拙劣演技,不如就将自己所想的说出来。
“我才18不到,花花世界都还没体验过,连女生的嘴都没亲过,不对!连除了活动硬性要求以外,手都没牵过!咋能就这么死了?”
“其实吧,我活着不仅是为了我自己而活。”
“我父母都快五十岁了,也快退休了,虽然退休金也挺高的,我爸的甚至比他现在上班的还高,但是嘛……”
程枭用手挠了挠头,总感觉站在这里说这些挺不自在的。
“毕竟他们养了我那么多年,我也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吧?”
“也许这只是自我欺骗罢了……能让我更安心地说出‘我不能死’这种话。”
“毕竟那些烈士,他们……又都是谁的儿女呢?”
“反正就是不想死,至于会为了什么东西拼命不,我不知道。”
程枭摇摇头,
“反正我现在真不知道,按照刚才说的,我也许会吧?没试过,不晓得。”
程枭平静地望着陆祁,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没有丝毫隐瞒,其他的随缘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让张清启带你去登记一下,然后回去处理后事吧。”
(⊙⊙)?
“这话说的……那我先走了嗷,老大。”
张清启带着程枭离开了办公室,弗拉基米尔则留了下来。
“怎么说?”
陆祁询问道。
“「龙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但我刚才看到的,确实和我们的猜想一样。”
弗拉基米尔回答道,
“程枭体内,绝对不止一道灵魂!”
弗拉基米尔的「上位者」不同于其他「上位者」,其他的「上位者」多是具有驱使他人或者威慑他人的能力,
但弗拉基米尔的「上位者」由于血脉返祖,拥有了一定的变异,不仅拥有了「上位者」固有的能力,还可以查看部分因果,也就是既定的过去和未来。
但由于弗拉基米尔毕竟只是血脉返祖,并不是真的拥有奥丁的能力,所以,他只能看到部分因果。
同时,他还能看到一个人的心境,并且无视对方强弱!
也就是说,在弗拉基米尔面前,不存在谎言。
如同贤能的君主总能看穿、把握臣子的心思,并将一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此乃「主宰」!
而且,这不过是弗拉基米尔所拥有的天赋异能之一!
弗拉基米尔能拥有「皇帝」称号,原因绝不仅仅于此。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陆祁问道,他刚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答案本身并不重要,而是在试探程枭的心境,只要程枭的心境有所变化并且动摇,弗拉基米尔就能够看出端倪。
原本是希望能够看到尼德霍格的意志对程枭的影响,但结果,好像比预期的更加有意思。
“我看到了一条黑色巨龙,巨龙似乎在沉睡。
它盘踞在一座非常非常巨大的山的山脚,而山顶,则有一汪湖水,湖水中心有个小岛,岛上有一棵枯死的大树,树下是一片荆棘丛,而湖边有个一身蓑衣的人在垂钓……
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没看清,那片空间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非常的模糊。”
弗拉基米尔努力回忆道,他试着描述清楚,但心境这种抽象的东西,的确不好阐述。
他所表述的是经过自己理解后表达的,他真正看到的场景,其实就是各种因果线以及记忆碎片组成的杂乱无章的图形。
“不过很奇怪,除了巨龙是黑色的,其他事物都是……无色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颜色,反正我从没见过如此复杂的心境。”
按理来说,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的心境只会有一种具象化产物,比如一只猫,一团火。
偶尔会出现有两种心象的情况,要么就是该人被作为了某种“容器”,体内有不属于他自己的灵魂,要么就是具有多重人格,并且症状极为严重。
但后者情况极其少见,反正弗拉基米尔没见过,只在精通此道的专家那边听过有这么一回事。
反而是类似于夺舍,降神这类的,经常会使人产生不同的心象。
就像鸠占鹊巢一样,即使灵魂都被抹除,心境仍然会保留在那,就像是载体一样,而原本的心象并不会随之消失,只是会进入某种状态,比如说枯萎,衰弱,除非本体身死,否则心象将一直保留。
弗拉基米尔现在有点拿捏不准了,其实第一次见到程枭时,弗拉基米尔就注意到了程枭心境的古怪。
心象过多,但又相安无事,而且包括那条巨龙,在当时也是无色的,整座心境就像是未上色的画一样。
刚才陆祁试探程枭时,程枭的心境有所波动,但心象却未发生任何变化,除了巨龙似乎稍微挪动了一下身躯,其他的几乎处于静止一般。
如果说巨龙是尼德霍格的残魂所产生的,那么代表着程枭的心象又会是哪一个呢?
陆祁并非专攻此领域的大佬,无法解释其缘由,只能先了解情况,之后会与一些专业人士交流,再做出下一步判断。
“03,辛苦你了,不过任务还在进行,虽然一路顺利,但也别松懈,虽然是秘密任务,但现在程枭的出现很有可能让某些家伙蠢蠢欲动。”
“05盯着呢,出不了大事。”
“相互之间很信任彼此嘛!”
“肯定。”
陆祁微微失神,但立刻又调整过来,换了个话题,
“奥秘斯特家族应该也能放心了吧。”
弗拉基米尔面色古怪,
“怎么说呢,不赚,但也不亏。反正我是真的觉得那些眼馋「龙牙」的人是真的很搞笑,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碰的。”
弗拉基米尔平淡地说着,就好像看着一群老鼠在争抢粘鼠板上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