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说你行你就行

    “老臣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陛下恩准。”萧宝臣提出了那个，他认为黄体希望他提出的要求。

    “老郡公有话直说就是了，何必这么客气呢？”皇帝终于等到了。

    “老臣已经老了，在面对西北异族的时候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老臣的后代之中，并无一人能够担当重任。老臣这些年一直都在选拔青年才俊，可惜除了太子，没有发现一个可造之材。此次在陇右，四殿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着实是让老臣惊艳万分啊。陛下能不能将四殿下编入老臣的麾下，历练一番，日后好成为陛下和太子的有力臂膀。”萧宝臣终于说出来了，他要把四殿下收于麾下。

    萧宝臣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有水平。他向皇帝表达了这么几层意思。第一，自己年龄大了，干不了几年就得退休了。第二，灵寿郡公萧家，到萧宝臣为止，不再领兵。第三，认可太子。第四，萧宝臣愿意为皇帝和太子培养四殿下。

    萧宝臣之所以选择四皇子杨祯，固然是因为杨祯在陇右有亮眼的表现。另一方面是杨祯以前的身份和表现。

    杨祯是太子的同母弟，和太子更为亲近。其次是杨祯的以前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没有什么人望，就算是他日杨祯生出不应该生的念头，以他这些黑历史也很难去和太子竞争。

    萧宝臣可以把杨祯培养成一个人才，但是必然不会给杨祯人望。杨祯，只能是泯然众人矣的人才，确切的说是隐藏在泯然的众人之中的人才。

    西北的局面，很有可能会出现变数，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太子都还需要这么一个人才，以备不时之需。

    与其说杨祯是萧宝臣选的，其实不如一步到位，说是皇帝陛下亲自选的。

    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说在明面上的，高端玩家一般都讲究一个默契，就像现在的皇帝陛下和灵寿郡公萧宝臣。就算是强如太子，也还没有领会皇帝陛下的深意。

    皇帝略皱眉头，谦虚地说：“朕就怕老四是个朽木，难以雕琢啊。”

    萧宝臣听着这话，那就得再劝一次了。“陛下太过谦了，老臣治军四十余载，阅人何止千万。人才也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都是后天的人才。像四殿下这般，乃是天生的人才。如若老臣错过了四殿下，对老臣来说也是个遗憾啊。”明明是皇帝的意思，萧宝臣还得去求皇帝才行。

    皇帝听了这话，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是后天的人才？什么又是先天的人才？”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呢？”萧宝臣略微一停，欠了欠身子，离得太子更近了一些，继续说道：“这人才总是分先天和后天的。就好比石头和璞玉。石头经过雕琢，也可以卖出价格，但是无论经过多么精心的雕琢也难以卖出高价。那璞玉，经过雕琢以后，只要不太差，就能卖出不菲的价格。人各有天赋，有些天赋可以后天学习，但是有些天赋乃是天生的。文章武艺，都可以后天学得。心胸气度，那可都是天生的。”这段话自然是说给太子听的。

    太子虽然听明白了，但是却不答话，继续我行我素。这个场合他不应该说话。

    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既然老郡公这么看得起老四，那就让老四明天去灵寿郡公府拜师。”他再转向太子，吩咐道：“太子去和老四交代清楚，明天去灵寿郡公府拜师，让他认真对待，别再犯浑了。”

    “儿臣一定会好好叮嘱四弟的。唉，说到这里，儿臣也不得不怪父皇偏心了。能够在老郡公麾下历练，这是多大的缘分啊。”太子也得为皇家挣点颜面啊。

    皇帝听了太子的回答，哈哈大笑。“朕可舍不得把你送给老郡公。太子你还是呆在朕的身边，跟着朕学吧。朕虽然不如老郡公，但是若学全了也够你受用了。朕也不知道老四扛不扛得住老郡公的蹂躏啊。哈哈哈哈……”皇帝似乎想起了在灵寿郡公麾下的日子，就是不知道那些日子到底是苦呢还是乐呢，看皇帝的表现，应该是乐大于苦吧。

    萧宝臣也跟着皇帝笑了起来。“老臣当年也太过气盛了一些，也多亏了陛下宽宏大量。”

    “老郡公不必如此说，你我虽为君臣，但是情同手足。没有老郡公就没有朕的今天，朕和太子都会都会记得老郡公的恩情的。”皇帝给了萧宝臣一个承诺，就是皇帝和太子都会保证灵寿郡公萧家荣华富贵，当然前提是萧宝臣为皇家培养杨祯。

    皇帝摆的宴，宾主尽欢，灵寿郡公萧宝臣喝的伶仃大醉，被御前侍卫扶出皇宫，护送回灵寿郡公府。这足见皇帝对灵寿郡公的宠信和重视。

    灵寿郡公可以喝得大醉，但是太子还得为晚上见杨祯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