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身归来

    杨祯就把自己骑马以外的时间都用在练这套拳法上面了，一套太祖长拳而已，练不出花来。

    距离肃州也不过还有三天的路程，杨祯的心越来越不踏实了。

    好消息是，魏忠贤从前面迎上来了。

    魏忠贤来找杨祯复命，护卫魏忠贤的御前侍卫去找薛猛复命。

    杨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示意魏忠贤也坐下。

    魏忠贤这次也不客气了，就坐在杨祯身边。

    “说说吧，外面什么样子？”杨祯的状态又变得轻松了起来。

    “殿下，陇右现在已经几个月没有下雨了，现在的状态，说句颗粒无收一点问题都没有。”魏忠贤却没有像杨祯那样轻松，表情十分凝重。

    “就是说，现在陇右受灾基本上是没有被夸大的，确实是旱得厉害。”杨祯现在还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还没朝百姓的那种处境上去想。“现在灾民的情况怎么样呢？”

    “殿下，灾民就像您那天说的一样，已经不是人了。”魏忠贤咬了咬牙，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的灾民除了赈灾的粮食，已经没有什么吃食了，连草都没得吃了。”说着说着，魏忠贤竟然哭了。

    “连草都没得吃了？”杨祯的脑海中浮现出电影《1942》的场景。

    魏忠贤突然跪倒杨祯的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殿下，陇右的百姓实在是太可怜了，现在也只有您能帮助他们了。”魏忠贤磕了两个头，继续道：“现在就算是衙门中的差役，有些都已经吃不上饭了。现在百姓们只有靠殿下去拯救了。”

    杨祯虽然只能想象电影中的画面，但是看着魏忠贤这个表现明显是一个正常人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忠贤，详细说说你所见所闻。”说着就把魏忠贤扶到自己身边。

    “殿下，我说不出来，只有您自己去看过才知道。但是您现在还不能去看，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我觉得民变只是时间问题。不吃饭，谁也受不了啊。”

    “那当地的地主呢？情况如何？”杨祯心想，按最惨的情况去想象就好了。看不见老百姓那些易子而食的惨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精神上的负担没有那么大。

    “我没有机会去查看地主家的具体情况。我知道的是，早在旱灾初期，地主就已经在低价收购土地了。老百姓要么死，要么卖地，根本没得选。但是即便是卖了地也坚持不了多久。百姓就只能再把孩子卖给地主，至少孩子们有可能能活下去。现在的情况是，大地主都已经严阵以待，小地主也再向大地主求援。”

    “他们就没想过，如果这些灾民闹起事来，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杨祯有些不理解，平时小灾倒还罢了。现在这么严重的旱灾，是随时都有可能引起民变的，到时候，在地主的私仓和官府的官仓之间铁定是首先选择地主的私仓啊。

    “殿下，这些地主现在手里有粮食，有了粮食就有人。一群饿的快要死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有什么变数也是这群人来变啊，老百姓们有什么要求，无非就是能吃上饭而已。他们甚至都不要求能吃饱了，给口粮食就可以了。”老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是不假,魏忠贤这几天受到的冲击也是非常大的，他应该也思考了很多他以前没有思考的事情。

    “那赈灾的粮食供应的还算及时么？”还是得有粮食才行啊，有了粮食才能解决现在的难题。

    “我打听到的消息都是不准确的消息，我不敢确定。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粮食共享相对还是及时的，只不过克扣的情形也一直是存在的。”普通的老百姓不会知道赈灾粮食的供给情况，他们只能知道自己吃到了多少粮食。

    “你觉得，克扣赈灾粮食的官员是不是都该杀？”杨祯问出了一个原本不应该提出的问题。

    “不杀他们对不起饿死的灾民啊！殿下，您没见到啊，人间地狱啊！殿下！人间地狱啊！”魏忠贤不知道杨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现在得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讲给杨祯听。

    “就在京城里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把陇右的官员都拉出去砍了可能会有冤枉的，但是砍一个留一个一定有漏网的。我怕的是，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就是我过几天要面对的问题。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做？”杨祯虽然很多事情不太懂，但是对于怎么赈灾这个事他已经思考了很多了。

    杨祯不待魏忠贤说话，立刻命令道：“去告诉薛猛咱们前面不休息了，直奔肃州。咱们该进考场了。早晚都得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