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皮五和硬手

    田爽看去，只见七八个短衣男子簇拥着称作皮五爷的大汉带着风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那大汉比别人高一个头，四十几岁年纪，一双金鱼眼睛，一张大嘴阔的能怼进半个碗，络腮胡子好象林清一样，跟刺猬似的，他定住脚步，步分八字，双手叉腰，眼睛从左到右，把每个人都扫了一遍，这眼神杀气满溢，纵是凶悍之徒也不敢对视。

    皮五爷声音象虎豹雷音，“郭老六，怎么回事儿？哪儿来的爷们儿赏脸跟咱们道津门坛的兄弟厮打？“

    一个脸上沾着血的精瘦汉子走过来，“五爷，都是哥几个穷，又技不如人，给您丢脸了。我和蔡七周败家先拿到这整猪，但生猪重，虽在水里，也走脱了手，就被这几个人抢了去，咱们这才干起来了。”

    说着指向几个正踩着一头白花花刮了毛的死猪的男子。而后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原来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溅上的。现在边抹边冒血，又开始疼痛，便知是自己脸上的。

    皮五身边一个瘦猴样的人歇斯底里的喊：‘干了这帮叼管的！“这人名叫杜怪胎，平日里就煽风点火，专一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皮五不动声色，正要说话，对面踩着猪嘴的汉子抬起脚来，走到杜怪胎跟前，撇着嘴哼道：“你嚷嘛？你嚷嘛？什么叼管，我看你才象是叼烟枪的，哈哈，哈哈！”说着纵声长笑。他一伙的数人也笑起来。

    皮五也不发恼，见这人大约三十几岁年纪，光着上身，裤子也没穿，只剩条短裤，全身满是腱子肉，细看他脸，但见斜眼瘦鼻，一绺横黄胡须，一条辫子打的歪扭，身材虽瘦，一双手却极厚，宛如板砖，隐隐泛红，知道此人练了武林中极难得的双手铁砂掌，自己人未被他重伤，当是此人留了余地，不敢怠慢，于是抱了抱拳：“在下皮五，现下是一馆道津门坛地材点传师，敢问哥几个在哪个帮会道门烧香发财”

    那人见他客气，倒有点出乎意料，于是也抱了抱拳，语气也客气了几分：“好说，兄弟外号沙硬手，人也叫我沙大手，现在在漕帮海河分会绿叶堂混日子。“他这话说完，郭老六几个便吃了一惊。

    皮五连忙拱手：”原来阁下就是沙堂主，久仰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还得谢兄台手下留情。”说着对郭老六他们几个说：“沙堂主铁沙掌打死过疯牛，你们谢人家不杀之恩吧。”郭老六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默不作声。

    皮五干笑几声，说道：“沙兄弟，你我都不是小器人，不过是这些兄弟想弄点肉吃，也是不打不相识，我看，这猪就平分了吧。”

    沙硬手也笑说：“好说。就这么办。”

    杜怪胎刚被沙硬手怼，心里不爽，说道：“还有先来后到没有？这猪是郭老六他们先拿到的，理应归咱们，又伤了咱们兄弟，咱们道要是让了这次，还能让兄弟们心服吗？”

    郭老六见己方人多一点，也支棱起来：“对，是咱们先碰到这猪的。”

    海河帮一方的一个吊死鬼眉毛的中年喊：“那还是我们先看到的呢！”

    沙硬手拧拧裤头，对皮五道：“皮老师，咱们也不是非要这猪，只不过咱们海河帮和你们一馆道一向是河水不犯陆上，这猪是洋鬼子扔水里的，那就是水里的东西，咱们海河帮又是水里捞食的，岂有让给你们的道理？”

    皮五又干笑几声：“不是哥哥贪心，我一馆道一向是渡济穷人，所以下边兄弟们穷的多，能有点肉吃，那就是过了年啦。要不这样吧，咱们就各派一人，比划一下。胜了的全拿走，输了的猪尾巴都没有。怎么样？”

    沙硬手拍手道：“成。”料皮五稳重，必不会亲自上场，怕输个一招半式伤了颜面，自己却是不在乎，反正都不是不败金身，输了再练强，再找回面子就是，于是又道：“我这边嘛，就兄弟我了。你这边----”

    皮五本来确不想上，但见自己兄弟全看向自己，心想若让别人出手，那就是说明自己怕了，以后没法服众，只得笑说：“兄弟最近新学了点玩艺，所以总想试试到底成不成，今天就献丑了！”

    两人说打就唠，正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