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论无敌
在独孤云微变的面容之中。
几名金丹境的修士，尽皆被林陆打成了血雾，老者的头颅，被林陆提着。
血淋淋，应奇宗全门，痴痴的看着上方，像是少了六魂七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血色。
应奇宗被灭，紧接着，是接下来的几个宗门。
半月过去，林陆手中已经出现了十一个人头，弥漫的血腥气息，随着他出现在天穹，半边天宇都被染红了。
林陆依旧淡然，他缓缓回头，残局交给了柳随风等人打理，而他，去了大青山。
他将十一个头颅置放墓前，而后抬手间，道火升腾，将头颅烧作飞灰，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
“师父，让您就等了。”林陆跪在墓前。
而这一跪，便是半月。
他并不知道，随着他灭了十国宗门，整个十国大地，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随着十国大地宗门的资源被林陆接管，天衍教，底蕴已经深厚到了一定程度。
就是三个宗门的护宗神兽，都被林陆打残了，如今臣服，在天衍教山门下守山。
“三年，该了结了。”
林陆起身，身形消失，不多时，已经出现在了天衍教之中。
护山神兽见了林陆，如临煞神，由高高在上瞬间战战兢兢。
“小龟、小蛇、小鹰。”
林陆对三兽点头。
三兽在林陆的淫威之下，只能呜咽着回应，要知道，它们在先前宗门，可是与掌门平起平坐的地位，弟子们见了，都要尊一声“老祖”。
可是到了这，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般叫，很憋屈，可是，却不得不接受。
几天前的大战，险些让它们几百年的修为化作乌有，去了黄泉路。
十国大地，本有四只护山神兽，而那只对生双翅的老虎，因高傲的性格，已经成了眼前这魔头的口中之食
“主人，您回来了。”
柳随风出现在山下，笑吟吟的躬身。
“做得不错。”林陆点头，道：“以后不必再叫我主人。”
林陆说着，将柳随风的本源神魂还回。
柳随风浑身一震，这时，他才感觉是这个完整的个体，修为也涨了一截。
“拜谢……教主。”柳随风欣喜若狂。
经历过这些，林陆也见识过柳随风的忠心。
柳随风虽行为有些卑鄙无耻，可是，却也算义气之辈。
林陆不喜约束别人。
可是，复立天衍教何其麻烦，身边之人，也无有善此者，让他有些头疼。
“有些手段。”
不知何时，林陆几人身前出现了一人。
声音苍老无比，像是从九幽爬出来的恶鬼，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可是看过去，老人却平平无奇，只是右边白发，遮掩住了大半脸。
林陆寒毛震颤，他没想到，十国大地，还有这等人物。
即便他第一时间睁开了极道之眼，依旧看不透老人。
就像面对着天渊般，让人挣扎的意思都升不起来。
“嗯？”
老人看向林陆，惊咦了一声。
他注意到了林陆的眼睛，不过，神情很快又变得古井无波。
三只十丈高大的护山神兽，随着老人出现，更是直接抱作了一团，战战兢兢，完全忘记了，自己曾是宗门顶尖战力。
“请问前辈前来，所为何事？”
林陆心性了得，从老者的神态，也大致猜出了，并非来寻麻烦的。
“来看看是谁，再立了——天衍教。”
老人平静的说道：“有胆识，只是‘天衍’之名号，是禁忌，不是每个人都可承受的。”
“前辈，还请进教饮茶。”林陆拱手。
看来‘天衍教’的覆灭，还有这不为人知的隐秘。
天衍教消失在一夜间，有传闻，是被南域难以想象的强者只手覆灭，可是，从这看不透修为的老人口中，似乎并非这般。
“进去前，我想看看，那人的徒弟，可有这资格，再立——天衍。”
老人摇头。
只见他袍中手指轻点，方圆百丈内，虚空在扭曲，整个空间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林陆与老人二人的身形，眨眼间便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在这方天地之中。
连痕迹，都不在了。
这番手段，让在场的柳随风几人毛骨悚然。
就是在大唐，大相国主持、龙天舒……等寥寥几人，都不曾有这番手段吧。
“教主，遭逢了难以想象的大敌！”
“应该不会，这种数级的强者，弹指间便可覆灭一地，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将教主直接抹除的。”柳随风眉头紧促，分析道。
“从方才的对话之中，似乎，那位与林教主有什么渊源。”秦霜有些担心的说道。
一处黑色的空间之内。
林陆有些吃惊，这里的气息，似乎与陶罐内有些相近。
“感知到了吗？”老人问道。
“前辈，也是天衍教之人？”林陆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是，也不是。”老人缓缓答道。
林陆却不太相信老人的回答，从口吻之中，让明晓了个大概。
“是”，应该说他曾经是，“不是”，则是他现在还不认可如今的天衍教，亦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孺子可教。”老人满意的点头，继续道：“不过，别高兴的太早，若你接下来一盏茶功夫，让老夫不满意，我便将你直接抹杀，辱天衍者，哪怕你是天衍现在的独苗，亦不得活。”
“前辈，想了解什么，请。”林陆拱手。
事到如今，恐惧，害怕，已经没有什么用，林陆倒也坦然，面对这种数级的强者，他没有丝毫生还的几率。
“可有无敌心？”老者缓缓问道。
若深渊般的眼眸，看透了林陆的一切，丝毫的谎言，都逃之不过。
“有。”
“何谓无敌？”
“处于山巅，无人能及，同辈无出我右，前一辈亦能比肩。”
“为何要无敌。”
“为所牵挂之人，为所思念之物，要天，抹不去我的念想，要这地，葬不下我的一切。”
二人对立，林陆不卑不亢，目光深邃。
他不想，再面对自己所牵挂之人，在自己面前逝去，不想自己所思念的美好，从指尖滑落……一切，他都要留住。
“你的心很小，只在乎身边之物。”
“也很大，大得天地都难容纳。”林陆回复。
“好。”
面对驳斥，老人没有丝毫恼怒，继而道：“你又凭借什么无敌。”
“我的‘道’，便可臻无敌。”
“可是四十几大道之一？”
林陆摇头。
“可是三千道？”
林陆再次摇头。
“既不是，皆小道，达不到真无敌。”
林陆不再遮掩气息，周身黑色的空间都在跌宕，“道”的气息至金丹散发，隐约之间，让这方空间的道痕都被驱散了。
“这是……于那位一样的‘道’。”老者有些动容，喃喃道：“没想到，超乎了老夫的想象，当世，豁上性命，在一搏又如何！”
黑色的空间消失，林陆与老者，再度出现在了世间。
宛若隔世，恍惚一梦千春秋。
林陆大口喘气。
柳随风上前，连忙道：“教主，你怎么了。”
“无碍。”林陆抬手，阻止了柳随风上前搀扶，而是转而道：“去请前辈，上天衍教，从此，由他坐镇。”
“你可知，昔年天衍，一人便是一教，如今这番情景再现了，欲将天衍壮大，你，可承受得住整个教的因果……”老人缓缓说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林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