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
书接上回说到,宋天舒的灵觉“看到”小蝴蝶所作所为,他很欣慰很复杂……
是的,小蝴蝶并没有杀了三人,她不敢杀人,她在害怕。
可是她同时很愤怒,愤怒他们欺负自己,所以她砍了他们手脚和第五肢。
因为他们的手打过她,打过蝈蝈、蛐蛐、知了。
她砍掉他们脚,因为他们的脚踢过她,踢过蜜蜂、蝈蝈、蛐蛐。
砍掉那个丑陋不堪的东西,那个东西弄疼了自己,所以她疯狂砍他们手脚,一刀、两刀、三刀还是砍不掉,她放弃了,拿手打,拿脚踢,拿手抓,像极了一只发了疯的小豹子……
她疯狂的报复心,似乎得到了释放,有些累了,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吧……
小蝴蝶走出山洞,身影很狼狈,脸色有一些还没擦掉的血迹。看着眼前神色莫名看着自己的白衣大哥哥,以及不知何时出现人群,她忽然很累很想睡觉。在她迷离的快要闭眼的时候,白衣大哥哥向自己走了过来……还听到,“让他们自生自灭。”
。。。。。
“包子…鲜出笼的包子嘞……”
“糖葫芦嘞……”
“小姐,这是本店新到布匹,要不要看看……”
“胭脂,新到的胭脂,来看看嘞……”
看着窗外,喧闹的街道上,传来的各种叫买叫卖声。
一家名为“友上坐”的客栈内,二楼靠窗而坐的一桌酒桌前。落座三人,两大一小,两男一女。
“好一派,兴兴向荣之景。来,姜兄为此当饮酒满杯。”看着姜进酒,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繁华景象的宋天舒,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对方示意道。
“你看到的,仅仅是一副兴兴向荣之景?”
“不然呢?”
“我看到的和你不同。”
“哦,小弟愿闻其详,洗耳恭听。”
“我看到的是,一个个面露难色,痛苦不堪,一心只为求生存,形色各异苦难人罢了。”姜进酒拿起酒杯,头也不回的,浅泯一口。
宋天舒闻言,陷入一阵沉默,“姜兄,你未免太过悲观了吧?”
“悲观也好,乐观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在你看不到地方,蝇营狗苟之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这是不争的事实。”喝喝完杯中酒,姜进酒淡淡的道。
“姜兄所言是真,可老话说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吗?”
“老话?老话也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话还说,邻人各扫门前雪。”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听姜兄之言,似是还在为昨日之事而愁?”宋天舒闻言有些无言,随即开口道。
“昨日之日已不可纠,今日之日亦不可留,无所谓愁与不愁。我之行事,但求随心。”
“那姜兄……不怪小弟自作主张?那为何你还是一副愁眉不展之相?何不展颜一笑?姜兄你面容俊郎,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的,这样不好么?”宋天舒似乎有些受不了姜进酒整天拉着个脸,一副不苟言笑,愁眉不展的样子,好言相劝着。
“愁今日之所愁,叹昨日之所叹。”
“今日事来今日愁,昨日事去昨日休。”
“无所谓怪与不怪,若是我也会那般做法,至于笑容?呵呵……”
“算不算?……”姜进酒露出一声冷笑,问宋天舒,这算不算是笑容。
“呃……这……”宋天舒尴尬极了。
原来昨日,三人行至一小镇,在大街上遇到了很老套的抢亲一事,于是乎正义感爆棚的宋天舒,便上前一番惩恶扬善之举,打退了前来抢亲的人,还给了钱财让被抢亲之人逃跑,随后他们就走了。
“你随能救得了一时,又能救他们一世?之后等待他们以及他们家人的,会是变本加厉的报复。”姜进酒续了一杯酒,继续用他那淡淡的声音说道。
“若是我,我要做会很彻底。”
“姜兄所说的彻底,恐怕会很血腥吧?”这种结果宋天舒也能想到,但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要做,便要做的彻底点,不然就是变相的害了他们。”
“我,我只想……”宋天舒似乎找不合适的言辞来解释,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他沉默了。
“你给他们财物时可曾想过?不仅不会帮他们,反而会将他们更快的推向深渊?”
“我……”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你这样,身怀所谓热血的人,或许你在某些方面有着独到的见解之处,但某些事某些人,你没经历过就不要去试着用你的想法去处理,也许你的想法、处理方式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姜进酒一成不变的淡淡语句,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击打宋天舒的心上。
“我……做错了么?”宋天舒用自言自语的方式喃喃低语,又似乎在问姜进酒。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些人不学会反抗,只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结果。”姜进酒的话语似乎在回答,但似乎又有些答非所问。
小蝴蝶有些迷惑,她的头犹如拨浪鼓一般,一会儿看向说话的宋天舒,一会儿又看向姜进酒。小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来摇去。
“呼…没想到,与姜兄聊天,会这么难,本来想着劝说一番,却没想到被你说教一顿。”宋天舒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
“说教?算不上,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这世道远比你想象的残酷,这世人也远比你想象的险恶。”
“……”宋天书闻言沉默不语。
半响后,姜进酒淡淡的语句,再度打破沉默。
“烈酒入喉,家畜待宰,昙花瞬开,鱼无水不成活,这些都是他们宿命,天舒,你……信命么?”
宋天舒,眼神定定看着他,似乎想不到姜进酒的心思会这么跳脱,竟然能跳脱命运这种玄妙问题。又似乎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姜进酒看着他,被自己的问题,问的呆愣住了,眼神有些莫名,“那晚你说,上面有人下来,你我家事或许是他们所为,你又说这事件,九州所有大势力,皆有人参与,只因为上面的人想这么做。”
“或许是为了某些人,又或许是为了某件东西,只因为上面的人有令,所以……”
“所以这苍武大陆,这大武皇朝,这九州所有大势力,这一切都要按照上面的人的意愿来进行,将这一切都安排好既定轨迹进行下去,就如同为他们或者说我们,安排好了既定的宿命一般。”
“所以,天舒,你……信命么?还是说你选择,服从这被安排好的……命运?”
姜进酒一口气说了很多,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语气方式,一如既往的神色自若,表情漠然,似乎他说话再平常不过了。
只是神色自若,眼神平静的,看着宋天舒,似乎在等他回答或者说选择。即是对所谓命运的选择,也是聚于散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