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外卖
梁月从阿秀的话本里得到了灵感，人家可以比武招亲，她为什么不能通过比武澄清自己谣言呢？
大家惊讶于她的脑洞，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澄清谣言，就便让她试试看。
不过，老二却不太同意。
“娘，会武功的人大多数脾气粗暴，若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闹出人命，我们这小小的饭馆可承担不起啊！”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此言不假，若一不小心闹出人命，那是要吃官司的。
“对啊！要不还是再想想吧？”
“小良说的不错啊！不能给饭馆惹祸啊。”
“怕什么，谁敢闹事，看我不揍他。”梁大叫嚣，那态度不可谓不嚣张了。
梁月思考了一会儿，她确实没想到老二说的事。这比武大会搞不好，就会变成聚众斗殴了，到时候别说澄清流言了，还可能祸及家人。
阿秀看她娘垂着眼不说话，以为她心里不舒服，忙给她二哥使个眼色。
老二想了想，又说：“流言之事对娘和舅舅的名声确实有碍，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官方澄清。在权威之下，大家才会相信，不然总会怀疑我们在掩耳盗铃。”
“官方澄清？衙门哪有这么闲，要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主持公道。”梁月觉得老二太天真了。
“对啊，那些官老爷们哪里会搭理我们啊。”陈大娘想到村子里之前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到现在县令还没查出来个子丑寅卯呢。
老大看家里人为了这个流言，焦头烂额的，小声嘟囔：“要是舅妈在这就好了。”
哎，要是她在这，都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哪里还会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商量无果，比武大会这事算是吹了，还要再想办法处理这个流言。
……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尤其是这两日，下着鹅毛大雪，在外面奔波赶路的人，带着满身的寒意进来，屋内生着炭火，再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但也有些人觉得外面太冷了，不想出门，但又想吃麻辣烫，家里有小厮的，就派小厮过来买一份，没有小厮的，只能等下次来店里吃，再和老板抱怨两句。
梁月就想到了现代的外卖，其实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有外卖了，只不过当时称作叫外菜。自从有人来抱怨天冷，吃不了麻辣烫的时候，她就想过送外卖了。
只不过川味记的伙计少，如果要送外卖，人手就不够。但现在再招人，又不好找，毕竟比起她开的价格，人家南北往来的货船出的搬运价更高。
她想过再找之前的那些小朋友送菜，但是，一来家里的长辈舍不得大冷天让孩子去受这份罪，二来，送外卖是要外出的，并不是每个小孩都能知道别人家的家庭住址。这事也就一直耽搁着。
这天晚上刚吃完饭，梁月在屋里盘账，敲门声骤响。
“进来。”
“吱呀”门被推开，小黑被冻的通红的脸露了出来，小黑走到梁月面前：“大婶，我有件事想问一问。”
“嗯，你说。”梁月端起手边的自制奶茶，喝了一口。自从搬到镇上，生活条件也提高了，跟一家养羊的人家定了羊奶，每个人天天喝一碗，补充营养，增加抵抗力。梁月觉得羊奶不好喝，就做成奶茶，很受家里的女同志欢迎。
“您之前说想招人送外卖，那现在还招人吗？”
“嗯？你有好的人选？”
小黑犹豫的开口：“我之前在土地庙有一些朋友，他们最近没什么事，想问你要不要？”
住在土地庙的朋友？看来是和他一样的可怜孩子了。梁月让小黑说几个她选他们的理由，毕竟和小黑差不多大，那也是个孩子，让孩子在大冷天送外卖，冻出个好歹，那她就造孽了。
“他们对镇上很熟悉，哪条街，哪条路，他们都一清二楚。而且他们干活也不会偷懒，一定会认真努力的干活的。而且他们这个冬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在外面的人少，他们就更困难了。”小黑一开始激动的语气渐渐低落，逐渐哽咽。想到自己去年也是和他们一样，饥一餐饱一顿的，一个冬天都没吃到一整碗米饭，要不是遇到大婶，估计他今年也要熬不下去了。
知道他们肯定过得很苦，但亲身经历过的人讲出来都带着悲切。
梁月放下手中的杯子，叹了口气：“你明天让他们过来面试。但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做生意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帮助所有人，所以明天面试不过关的人，我是不会收的。”
她不想让小黑以为自己是烂好人，虽然帮助过他，但这并不是她的义务和责任。
小黑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小黑回到无比熟悉的土地庙，找到缩在一起的几个半大的孩子，最大的15岁，最小的10岁，都是能干活的了。
“小黑？你怎么来了？”大哥老锁看到穿着整洁衣服的小黑一愣，随即又想到什么：“你不会被赶出来了吧？”
“没有，没有。大哥，我是来和你们说一件事的。”小黑将老锁手中的小娃接过来，十岁大的孩子，还没有一头小乳猪重。
捡了一块空地坐下，怀里的小娃气息微弱，面色如纸，但大家都已习惯见到这样的情境了，年纪小的孩子很难在下雪的土地庙挺下来的。现在活着的，小时候都是有人护着的，之前这个土地庙里的孩子可不止这些。
“我们东家要招人，送外卖，就是将做好的饭食送到预定的人家。中午和晚上可以在店里吃，每人每个月三十文。”小黑拨弄着手里的柴火，将火挑高了一些。
“真的啊！！”老锁一喜，遂即微弯的唇又放平，心事重重的问：“那会要我们吗？”之前不是没有过店要招人，但那些店嫌弃他们年龄小，身上还脏兮兮的，不愿意收。
小黑知道他们担心的什么，也没卖关子，直接将梁月说的面试告诉他们。
“面试？那如果不过，岂不是还不能进？”他们都没怎么听说过面试，不过听这意思，好像就是和他们见一面，然后决定收不收。
“我们东家不是那种苛刻的人，你们也不要想那么多，只要明天穿的干净一点，好好回答东家的问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怕他们想太多，小黑尽量将面试说得简单一点。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句话“你们东家明天只招孩子？”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袄的老头向他们走过来。
这人刚到土地庙不久，平时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与人交流，大家还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这人总是红光满面的，却不见他吃过什么东西。旁人就说，他是被鬼附身了。
小黑听他这么问，以为他也想去，害怕他占用小孩的名额，只说不招大人。
这老头也不伤心，只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又走。
最后，大哥老锁决定，明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去川味记参加面试，除了生病的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