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虫族（22）
叮！
闹钟响起，洛林·麦密斯猛的睁开双眼。
刚才的画面…
他想起利斯旻的话：你知道我们在南岭看到了什么吗？……那个画面中，虫族可是没了。
“远征纪元3035年…”洛林·麦密斯口中喃喃。
他抬头看着房间的走针，上面的时间显示正好在3035年。
洛林·麦密斯当即起身，将桌上文件放入抽屉，拿起一旁的外套，迅速的穿上后，扣上扣子走出了房间。
他得去找利斯旻和戴德问清楚。
——
“什么？”顾森一时难以置信。
“安安是王虫。”顾森重复。
顾程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面上便维持同之前一般的冷淡，“所以你早就知道，合着刚才那番话就是炸我？”
顾森一言不发，默认了。
顾程顿时觉得头脑有点乱，原地走了几步。又回到顾森身前，憋着气，“什么意思？解释。”
都说知子莫若父，可顾程和顾森相处时间却是不多，加上顾森从小冷的跟个冰棍似的，要说了解，还是要问顾耀。
“怕你伤害安安。”
顾森抬起头，同顾程对视。
“您忘了之前是怎么追求王都那位的吗？”
“您已经对不起雄父了，我不放心。”
完全没有料到顾森的这一番话，顾程一时语塞。
或许顾森自己都没察觉出问出话时语气含着的质问，伴随着淡淡的失望。
当他说完话时，自己的手掌却被一团温软握祝安囿并没有抬头，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
要明白，隔阂往往都是在交流不充分下产生的，年少的顾森未曾思考，选择了沉默，但成年的他选择了问出口。
顾程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我的确对不起你的雄父……但我，从未追求过王都那位。”
顾程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行为竟然会一直被小儿子误解。
他解释。
“当初在王都城，洛林·麦密斯扶持王都那位上位，告诫所有将领必须到达。”
“顾家由我和顾耀出席。”
“在宴请上顾耀被王虫喊上前说了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清楚，顾耀也未曾告诉我。但在典庆结束之后，王都城四大家族出席者都被邀去进行了信息素测试。”
“在那期间，王虫信息素爆发了。受到信息素的近距离接触，我们所有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自我意识，全部臣服于王虫。”
“但我能肯定，即使行动被影响了，我的心智是没有受到影响的。这种情况在几天后恢复了正常，我们当时有质疑，但麦密斯肯定这是隶属王虫特质的，更何况他信息素合格。其他人不敢质疑。”
“直到我重新回到顾家的时候，这才恢复了过来。但顾耀，似乎陷了进去，”顾程带着歉意的看着顾森，“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看见了当时的情况，因为可能我自己也不清楚。”顾程有些难以启齿，被顾森亲口承认当时的确有追求了王虫的行为，“当时你看到的行为，并非我愿……”
顾程解释的话说完，顾森一时间静默了。
安囿也是首次听说信息素爆发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这真的是王虫的特质吗？
顾森低沉下嗓音。
“对不起。”
误解了就直截了当地认错，顾家的家风从来都是如此。既然是误会，那他选择相信。
“怪我，没有同你解释清楚。”看着如今的顾森，顾程想起了他的二子，若是顾林当初也同顾森是一样的想法…他似有所悟。
顾森摇头。
父子俩终于将潜藏的隔阂消清，重新开始了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父亲，安安是王虫，注定是要回归王都的。”顾森握住安囿的手动了动，“这是他的位置。”
顾程暂时没回答，他看向了低着头的安囿。
慢慢的的靠近，缓缓蹲下身子，到达同安囿能平视的高度，他和安囿说话。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遍吗？”
听到顾程的话，安囿紧了紧手，镇定的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对方。
“我是王虫。”
黑润剔透的的眼眸温和而闪着坚定，刻着绝不退缩的勇气，熠熠生辉。
顾程定定地看了有一分钟，心中涌起的亲切和熟悉无法忽视。
他放下蹲着的一条腿，单膝跪立。
另一旁的顾森也明白过来父亲的动作，轻柔放开了安囿的的手掌。走到他父亲身边，对着安囿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父子二人左手执于腰背，分别用右手牵起安囿放在双腿上的两手。头颅微微抵住，双眸闭上。
将誓言宣之于口。
“您是虫族的王，我永远为您效忠1
刻入骨髓的誓言，这是雌虫甘愿而为，永不背叛的铭记。
【系统：叮！初得成就“永不背弃的誓言”，宿主继续努力哦～】
安囿失措，接着马上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王虫，他必须适应。
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接受。”
安囿说完，父子二人这才放开手掌。
顾程首先起身，对着安囿称呼“殿下。”
听见这个称呼安囿一瞬间紧张起来，他摆摆手，“不用这么称呼，喊我安安就好…”
“礼不可废。”顾程摇头。
安囿苦着脸，“可您是顾森的父亲…我更希望您能喊我安安。‘殿下’这个称呼在正式场合再说也可以…”
顾程望向顾森。
安囿见此，急忙对着顾森：“顾森，你也还是喊我安安吧。”见对方有些犹豫，他喃喃补充，“殿下太疏远了。”
顾森妥协。
可同时他也要让安囿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不习惯，不舒服就能逃避的。
他身子依旧是单膝跪下的姿势，嗓音低柔：“安安，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你是王虫，本该享受尊崇，称呼殿下也是大家内心的喜欢和尊敬。我喜欢你，所以更要维护你的地位。我们足够亲密，那么在内是可以用昵称的，但在外，你必须要习惯他们对你的尊称。”
安囿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潜意识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顾森怎么会看不出来。
“安安，你知道吗？你的眼里很漂亮，就像虫族的漫天星辰，永远带着纯善和剔透。你的内心也很美，似乎总是藏着细腻和温软。你很好，好的我不乐意让其他人知道，甚至不想你登上那个位置。”
“但是我不能，虫族是我的家园，它值得更好的。而你就是最好的，你值得我们的尊敬，也称得起一声殿下。”
“所以安安，永远不要看轻自己。”
顾森一席话说完，房间中陷入了短暂的静谧。
安囿对视着顾森柔情的银白双眸，里面是满满的肯定。
他鼻子忍不住酸了。
使劲憋住想要流出的眼泪，扬起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
抬起双手猛的扑向了顾森。
他好高兴。
好喜欢。
感受着肌肤的温度，鼻尖是属于顾森的馨香。
安囿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另一旁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顾程默默的走到一旁坐下。
直到两人终于从激动中冷静下来。
克制住情绪后安囿后知后觉顾程看了全程，一瞬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头。
倒是顾森罕见的柔下脸，对着顾程对视一眼。
顾程：……倒是第一次感受到儿子的柔情。
顾森轻拍安囿的脊背，慢慢放开双手。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重新端坐。
顾森没有放开安囿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拿指尖磨蹭。
“父亲，就在我们离开南岭前不久，戴德老师和利斯旻学长来过。”
没听说这个消息，顾程好奇戴德竟然亲自去了南岭。
“是因为之前的异变？”
“是。”
顾程眉宇微蹙，“所以你们逃离的时候，戴德和利斯旻也同你们一起的，他们知道安安的身份？”
顾森回想了一下利斯旻的表现，他不确定，“我猜测学长是有可能发现的。”
“按照戴德的脾气，不大可能让你带走碍”顾程对戴德了解的很，视雄虫为珍宝的他，绝不可能轻而易举放弃。
“……安安比较信任我。”顾森解释。
哦。之前吃了一嘴狗粮的顾程木了。
“那南岭到底怎么回事？看到视频了吗？”
“什么视频？”一路上完全没有时间去注意其他的，顾森有些疑惑。
安囿也歪歪头，有些好奇。
顾程直接打开星网点开视频投放在墙壁。
这个画面，和他之前听到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同样出现了爆破声。
顾森看完视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父亲在见到他的时候会这么问。
同安囿看着这个视频，二人几乎能觉察到当时的凶险，若非当机立断…南岭的所有将士怕是都要在这场空间撕裂中消失。
“…王都已经都知道了？”
顾森心中其实猜到了，但结果是最坏的。
顾程点头，“这个视频在第一时间就在星网顶置了，幸亏王都官方及时发布讯息稳定下了局势。但很显然，能将消息传的这么快，你们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这是军中大忌。”
顾森沉默。
事发紧急，根本没有时间核查人员，谁能想到，这种时候竟也有人试图扰乱政局。
“所以南岭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