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古一帝(6)
安景明很是苦恼,哑声询问:“唉,你们说我可怎么办啊,陛下如此这般中意我,我难道真的要同意入住后宫吗?那我手里那十万精兵该怎么办?我若是出征塞外,岂不是要与陛下分隔万里……”
白玉书嗤笑一声,打破了安景明的幻想:“陛下昨夜也留我用膳。”
南宫翎瞪大眼睛,看向白玉书,彼时,那厮脸上竟然似有得意之色。
安景明皱眉,不悦道:“你我不同。”
白玉书再次发出一击:“陛下也对我上!下!其!手!”
南宫翎:“!!!你们!你!我!”
安景明一下子掀了被子,大步迈下床,一股气直接冲上脑,仿佛正宫质问外妾一般,大声吼道:“什么?!你胡说!!”
白玉书瞟了安景明一眼,老神在在的继续喝茶,而后淡定的说道:“不信,你问胡总管啊,昨夜可是胡总管为我与陛下关的门。”
“放屁!你与陛下何时熟稔至此?我怎么没见过陛下何时多给过你一个眼神!你们才相识五年,我与陛下那可是青梅竹马,当初陛下还男扮女装在皇子府里时,我们便是好兄弟!”
白玉书喝了一声:“我长得比你好看。”
“你!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好看有个屁用!你能与陛下策马同行吗?你能与陛下畅快对饮吗?”
白玉书斜眼看着安景明:“陛下昨日醉倒在我面前。”
“你下流!居然趁人之危!”
白玉书啧了一声:“两情相悦,何来趁人之危一说。”
安景明气的脖子也跟着红了,指着白玉书,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而后眼眸一翻,险些气晕了过去。
南宫翎连忙扶住安景明,扶额看着自己两个好友斗嘴的样子,很是无语。
“得得得,你们都少说一句。是我没睡醒还是你们活在梦里,你们说的是君上?是那个单手拎刀,杀敌如剁菜的君上?”
安景明不赞同南宫翎的话,出声纠正道:“那是陛下神勇不凡,天下无敌!”
白玉书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的腰,开口道:“这里,昨夜陛下爱不释手的抱着。”
安景明俊朗的眉眼一瞪,回身四处寻找。
南宫翎不解:“你找什么呢?”
安景明闻言一顿,直接抬起南宫翎一条腿,脱了对方的鞋子,还不等南宫翎反应过来,直接抄起鞋子就要打白玉书。
白玉书身形敏捷一闪,躲过一劫。
安景明见状更气,穿着白色里衣,撸起袖子,开始追着白玉书打。
白玉书也不是好欺负的,脸上的狐狸笑容也没了,阴沉着脸也开始回击安景明。
南宫翎见二人越打越烈,直接抬起自己没穿鞋的脚,照着二人一人一脚,用力十分狠辣。
直接将安景明踹回了床上,又转身握住了白玉书发力的手掌。
“鬼附身了?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不就是被陛下摸了两下?有什么好自恋矫情的!”
白玉书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坐回矮桌前,神色肃然的倒茶一口饮尽。
南宫翎踮着脚,拿回自己的鞋,蹦到椅子前坐下穿鞋:“你们什么意思?真想入住后宫?你们可要知道,入住后宫那就等于断了仕途!报复没有了?不想为国为民了?不管江山社稷了?”
安景明:“当然不是,这,这不是在想怎么办呢吗。”
南宫翎翻了白眼,他相貌比不过安景明,但也不凡,又未入仕途,这辈子是见不到君上的,也不想见。此时见两位好友这幅模样,实在是失望至极。
白玉书垂着眼眸,浅笑出声:“今日朝会,许尚书提了选秀一事。”
安景明竖起耳朵。
“陛下开口拒绝了,由此可见,陛下并无纳妃之意。”
安景明张了张嘴口,哼了一声。
白玉书见他那样子,哪里不知道,安景明是动了心思的,若说之前并无此想,以后怕是要心心念念了。
他有些憋闷,千防万防,却没算到安景明会入了君上的眼。
南宫翎穿好鞋子,拍了拍鞋面不存在的灰尘,嬉笑道:“所以啊,你们都想太多了,我猜陛下只是碰巧不小心的碰到了你们而已。劝你们清醒一点,我虽没见过君上,可坊间传闻不少。咱们这个君上,那可是没心没肺的一根筋。”
白玉书:“慎言!”
安景明:“找死啊你!”
南宫翎无奈的摇摇头,又道:“再者,就算陛下对你们感兴趣,古来帝王那都是三宫六院的,怎么你们还想着能独得圣宠呢?这般容人之量都没有,还想入住后宫?放你们进去大杀特杀,把其他男妃都干废?陛下第一个先废了你们!”
白玉书和安景明都消停了,不说话了,看着二人陷入沉思,南宫翎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不小心埋下了什么不得了的种子。
“行了行了,景明你也别扭扭捏捏的了,明日该上朝上朝,该回话回话。若是陛下真开口留你,到时再议,都是没影的事儿。”
白玉书唇边勾起笑意,“莫要,多想。”说话时,定定的看着安景明。
二人眼神间刀光剑影,劈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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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御书房中。
泡完了澡的唐骁骁感觉浑身是劲儿,如今多了十天寿命,她又能开始批阅奏折了!
她面带笑意,畅游在折海之中。
胡总管在一旁小心伺候,递茶研磨,感受到龙心大悦,他也跟着笑得一脸褶子。
唐骁骁批完一本又一本,内容都不复杂,大多数都是各地上交的汇报去年一年政务的折子,中间还夹杂着两个倾诉思念的马屁文。
唐骁骁看着谕国一片大好,心情更佳,直到看到一份来自淮南的折子。
她脸色一沉,蹙眉反复阅读。
片刻后,直接将折子拍在桌案上,啪的一声巨响,吓得胡广德研磨的手一哆嗦。
“陛下……”
唐骁骁冷然道:“广德,宣林有涯、白玉书进宫!”
“是!”
丞相白玉书与太农令林有涯深夜被宣入宫,与女帝彻夜商谈的事儿,在早朝之前便传遍了。
朝臣不难猜测,牵扯太农令,必然是淮南的财政或盐铁出了问题。
联想到去年刚被下派淮南的南阳侯,其中曲折,已然窥见几分。
这日早朝,朝堂气氛低沉,女帝直接将淮南郡太守冯久诚的折子直接递给了胡广德,令其在朝上宣读。
折子内容,满满的对南阳侯的控诉,增赋税,控盐囤铁,更是欺男霸女,一副不想活了想被杀头的作死行为。
安景明与南阳侯算是旧时,听着参本中南阳侯的罪状,满脸不可置信,忍不住出列俯首,进言道:“陛下,臣与南阳侯相识多年,南阳侯绝不是那种野心昭昭之人。”
唐骁骁看向两日未见的安景明,语气好了一些,“朕自然不会偏听偏信,故而决定派一位心腹大臣前往淮南,探明真相。”
话音刚落,四五个臣子迈步出列,俯首恭敬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唐骁骁欣慰的嗯了一声,抬眼看去都是谁站了出来,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些人与南阳侯的关系。
最后挑了两个还算正直古板且与南阳侯不熟的,“何爱卿,李爱卿,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朕给你们派精兵百人,护送你二人前往。”
两位朝臣跪地叩拜:“谢陛下!定不负陛下所托。”
没有系统任务的唐骁骁,再次恢复到了兢兢业业的女帝模式,每日除了上朝,就是找近臣开会。
丞相府在宫外,唐骁骁没有什么要事,基本不宣。
而各个公侯,平时都是不管事儿的,在朝上基本上就是听个热闹,有了什么事需要外派,才会找上他们,出个差,有能力的再去打个仗,其中就包括镇北侯。
故而,七天了。
君上七天都没找他了!
安景明每日下了朝,都要叹上几口气,面对其他侯爷的酸话,他也只能梗着脖子不搭理,甩袖而去。
那日圣宠就是昙花一现,七日来不断回忆,安景明每次回忆都要加一层滤镜,滤镜越来越深,他心里也越来越苦。
抱着南宫翎猛男落泪,好似被始乱终弃的小可怜。
白玉书倒是反应良好,除了那日与安景明拳脚相向,此后都是风轻云淡的,因着丞相高位,也没人敢酸他。
这日,阳光明媚,唐骁骁难得有雅兴,没有下了朝就钻进御书房,而是去了演武场。
多日不活动筋骨,确实有些手痒了。
换上骑装,招来了安景明,决定练完弓箭后,再与他对上几招。
安景明与唐骁骁师出同门,都是练筋练骨的,抗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