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面对
陆琛与他多年好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嗷哭,懊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傅斯年陷入无尽的自责,陆琛站在旁边,就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安慰,也没有说什么话。
许久,等到傅斯年逐渐发泄完那些负面的情绪之后,陆琛才上前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既然已经做错了,那就尽力挽回,不要再演变成终生的遗憾。”
傅斯年将起身抹了一把脸,眼神坚定。
林曼曼在病房安然睡下,傅斯年坚持留下陪着看她。看着她憨睡的样子,傅斯年伸出手想触碰却怕碰到她打扰她的熟睡,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转而我住她略微冰凉的手。
“曼曼,对不起。如果当初我不懦弱,面对事实和那些可能会对你带来的危险,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为了我以为的保护你,你失去了很多,我也失去了很多。但是说到底我却还是不愿意面对我当初做的错事。灼叔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却食言了。心理学家说悲伤分为五个阶段,否定,愤怒,协商,沮丧和接受。你还停留在愤怒的阶段,我陪你一起走过去好不好?”
“曼曼,你要好起来,你好起来我就去面对我应该要承受的后果。好不好?”
傅斯年说了很多话,都是说给林曼曼的,傅斯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但是他就是这样决定了,只要林曼曼好了,他就去面对他应该要去面对自己,面对他几年前自己做的错事带来的后果。
窗外下起徐徐细雨,声音让熟睡的人睡得更香了。
翌日清晨,雨后朝露还挂在枝叶上,随着麻雀的落足而震动滴落。
病房里,林曼曼在晨光的照耀下苏醒。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芒,偏过头躲开光线,看到病房角落的沙发上趴着傅斯年。
林曼曼抬头看向头顶的输液架,上面的吊瓶快要到达最低输液线,林曼曼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穿上拖鞋,拿了吊瓶举着出了病房。
傅斯年在十五分钟后醒来,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比预计的时间晚起了十分钟,曼曼的吊瓶肯定已经打完了,可能还会血液回流。傅斯年迅速挣扎起身,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一瞬间就慌了。
跑出病房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到曼曼,一想到昨天林忆宁说她之前就试过自己想不开做傻事,于是心里更怕了,开始在整栋住院大楼开始找。
半个小时候后,傅斯年在大楼找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林曼曼,又回到病房。林曼曼依旧没有回来,傅斯年快疯了。
就在他出去准备打电话给左南叫人来找的时候,林曼曼从电梯里面走出来。那一刻傅斯年离魂的心回归原位,抬步冲上去将林曼曼一把抱住,力度好像要将他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林曼曼猝不及防被他抱住,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出去,没有办法顺畅地呼吸,不禁呛了一下。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我好怕你出事。”
林曼曼听出了他的话里带着哭腔,但是此刻她还是用力推开了傅斯年。
“我去找医生了。不要管我!”
傅斯年看她,虽然眼里的光亮暗淡,但是精气神还在,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我累了。”林曼曼说。
傅斯年跟着她回了房间,给她倒了杯水,林曼曼没有接。傅斯年料到了会这样,也不在意,将水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让她可以一伸手就够得到。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
她又不说话了,或者她不想和他说话,傅斯年想。
林曼曼坐在床上环抱双膝,傅斯年想帮她盖上薄被,又被她躲开。
“别怕,我只是想给你盖一点被子,天凉了。”林曼曼听了以后不再拒绝,傅斯年得以给她盖上被子。盖好被子,傅斯年准备直起腰。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惊到了刚进门的林忆宁,陆琛和林一凡跟在后面。
林忆宁以为是他俩又闹什么矛盾,再加上他们此时的姿势颇有些傅斯年正在“欺负”她的意思,林忆宁顾不得手里的东西,扔下就往前冲,在傅斯年的肩膀那里狠狠地锤了一巴掌。
这一锤力度又大,恰好打在昨晚林曼曼在他肩膀上咬的地方,傅斯年吃痛呻吟一声,躲开后退。
林曼曼却听到了他的呻吟声,眼睛盯着他的肩膀,记得昨晚她发病的时候,在那个位置咬的力度不小。
“你在干什么?她都这样了,你还想对他做什么?”林忆宁的音量渐渐大声。
“你误会了,我只是帮她盖被子。”傅斯年一脸的无辜。
“盖被子她会甩你巴掌?”林忆宁不信
林曼曼这时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说:“真的误会了,是我甩他巴掌的。”
卧槽,还真的误会了。姐妹,你给我点信号啊!
林忆宁向他表示不好意思,傅斯年苦笑。
他已经习惯了,反正他在曼曼她们两个人心里的形象已经崩塌。
医生来查房,检查问了一系列问题,许久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林忆宁对陆琛示意一个眼神。傅斯年想知道医生给的诊断结果,但是陆琛把他叫出了病房。
“你干嘛拉我出来,医生还没说什么呢!”傅斯年说着想再进去。
“她不想让你知道,你看不出来?”陆琛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傅斯年回头。
“她刚刚一直没让医生说,没看出来?”
傅斯年卸了力,跌坐在一旁走廊的椅子上。
“先去处理肩膀,一会再来吧。”陆琛轻轻将手搭在他肩上。
都这样了,傅斯年还能说什么,一个人顶着落寞去找医生处理肩膀。
病房里,林曼曼和林忆宁两人紧张地在等医生给她们下结论,两人的手牵在一起,手心开始渗出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