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欢女配绝不认输
庭院里，卫琼正在晨练。她今天明显状态不好，连系统都察觉到了。
它试探着问：【你今天好像很浮躁。】
卫琼手上枪出如龙行云流水，红缨枪在空气中呼呼作响，她一心二用，“你都看出来了，这么明显吗？”
猫猫头系统拿出一个手指光标，指向一旁，【树都让你捅穿三棵了，想不发现也很难吧？】
那几棵树的年纪比卫琼大多了，她一阵心虚，最后耍了个回马枪收手。
她面颊染上薄红，额头汗津津的，把枪放好，盘腿坐在石凳上，“我就是在想，接下来去哪里找人和我练《欢喜经》”
闻言成许脸色一冷。
卫琼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来人是成许，她眉头一挑，奇怪道：“你还没回去吗？”
成许暗暗咬牙，反问：“你很想让我走？”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不回去难道还留在合欢宫一辈子吗？”卫琼满脸莫名其妙，“还是我东西准备的不够充分？我昨晚都清点过了呀。不对，你师门都来接你了，还用我来准备盘缠吗？”
“昨晚？”成许愣了，“你不是今早看我师父带人来接我，才决定让我走的？”
一听这话，卫琼那一身傲骨绝不低头的劲儿又冒出来了，她挺直脊梁坚定道：“笑话，我岂会受人胁迫？我要是怕天风剑派，就不会招惹你了。我若要你离开，那只是因为我想这般做而已。”
她其实一早就想放成许走了，在系统出现之前。不过后来她觉得成许虽然不讨喜，但确实是个好人，她不该为了和系统置气而强行将人扣下。
系统觉得她是良心发现了，认为自己任务有望，昨晚上高兴的在她脑子里放了好几个二踢脚，炸的她脑壳都疼。
卫琼说完，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哪怕她神经线条有枪杆那么粗，也察觉到成许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她问。
成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想和卫琼解释，想跟师父解释，可看到那个云公子的时候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马上见到卫琼。
古韵拦他，凶巴巴说着不许他打扰宫主。
云公子轻笑摇头，说无碍，说他是卫琼的客人，走之前和主人家道个别是理所应当。
他像个男主人，一句话给成许定了性。
成许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云公子是卫琼的未婚夫，他在她身边待了半月有余，知道她心思简单的很，藏不住话，却从未提过这所谓的未婚夫一星半点。
他更愿意相信是古韵故意激他。
“我刚刚在外头，见到了一位云公子，古姑娘说……”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卫琼就从石板上跳了起来。她眼睛亮晶晶，愉悦的肉眼可见，“林深回来了？”
她瞬间心情波动过大，系统都被惊动了。它手中的剧情是男主视角，卫琼的未婚夫就是个背景板，因此它也不知道这两人关系究竟如何，十分兴奋地开始八卦。
【你怎么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我的练武搭子终于回来了，我能不高兴吗？”卫琼惆怅的叹了口气，“我终于可以摆脱这种无敌最寂寞的宿命了。”
每天挨个撂翻所有弟子的日子真的太枯燥了，更别说弟子们都被她揍出阴影了，一个两个见到她腿肚子都打转。
云林深这时候，回来简直是久旱逢甘霖呀！
卫琼满眼都是“打一架吧打一架吧”的狂热，落在成许眼里就是惊喜期盼迫不及待。
“所以他……”成许声音僵硬，“真是你的未婚夫？”
卫琼发现成许这人的重点总能落在她想不到的地方，不仅对武艺没有追求，死活不肯练《欢喜经》，现在还跟系统一样八卦。
“算是吧。”她答到。
师父临终前是给她和云林深指了婚事，并告诉她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云林深知根知底，为人可靠，甚至可以作为练《欢喜经》的备用选项，怎么都不亏。
但这些年过去了，她和云林深的相处方式和八岁玩泥巴那一年基本没有区别：吵嘴，打架，切磋武艺，偶尔一起逃课。
除了逃课这一环节因师父去世而终止，别的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他们那婚约虽然有，但也就只存在于口头间罢了。
所以卫琼只能回答一句“算是吧”。
可这句回答却激怒了成许，他声音瞬间拔高，几乎是在怒吼：“何为算是？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婚姻大事也能敷衍搪塞吗？”
卫琼被他吼懵了，“吓我一跳，你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
她倒是不生气，只是有些惊奇：她还当成许不会生气呢，毕竟被掳走，被囚禁，甚至被下药废掉武功，他都没发作过。
同时她又有些莫名其妙：成许生气的点怎么这么奇怪？怎么突然就发火了？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成许忽然有种无力感。
古韵知道拿未婚夫三个字激他，云林深会在他面前摆出男主人的架势，他们都知道他在意什么，唯独卫琼不明白。
或许不是不明白，是不在意。
因为不在意，所以他不肯练《欢喜经》，她就要他离开，也是因为不在意，所以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云林深这个未婚夫。
谁会和练功材料交代那么多呢？
“抱歉我不该吼你，我只是想知道……”成许看着她的眼睛，“你会嫁给他吗？”
他声音表情还算冷静，可眼底迅速泛红，可怜巴巴的，叫卫琼对上他的视线后，莫名有些心虚。
“天风剑派的何掌门都在正厅了，你这个一宫之主不出去迎接一二吗？这可太失礼了。”
云林深摇着扇子踱步而来，他对着成许一颔首，眼里满是冷淡。
“你都回来了，你去处理不就好了吗？”卫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下意识不想让云林深和成许对上。
“既然是我师父，自然是由我出面最为合适。”她话语里的信任太刺耳，成许脸色更冷，“告辞。”
他说走就走脚步很快，卫琼看着他的背影，先前被打断的那句“应该会吧”到底没说出口。
“他好像很难过。”卫琼皱眉。
她不明白他为何难过，但她隐约感觉到，她若当真回答了那个问题，他会更加难过。
“可是……”她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
一人一系统对视良久，双方都很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