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高校（8）
沐祈攸和肖锦言对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我就浅试一下。”
肖锦言：……
“本来没有打算在晚餐环节下药的，毕竟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沐祈攸优哉游哉晃荡着修长的双腿。
肖锦言不自觉地就被她白皙笔直的长腿吸引了目光。
“可是后来你不是确认了冰箱里的肉是猪肉了吗？它们明明更喜欢吃人肉，为什么冰箱里放的是猪肉呢？”
沐祈攸似笑非笑，“因为它们正在适应，正在强迫自己变成人类。”
“这也就辅证了我之前的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肖锦言收回目光，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扭头瞥了一眼夏暮雪和林秋雅。
夏暮雪和林秋雅对上肖锦言的目光，都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或是翻开桌上的书，或是把玩着笔筒里的笔。
沐祈攸倒是不介意透露这些基本信息给她们。
她敲了敲桌子，把肖锦言的注意力拉回来以后，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缓缓解释。
“教导员和学生是一对一的关系，而它们会根据纹身分辨自己的学生，如果学生没有完成它们的任务，它们就会吞噬学生的纹身。”
“在隔壁宿舍，那个女生的右臂被教导员吃掉以后，教导员身上，右臂的位置曾经浮现过纹身的光影。不过，那个光影一闪即逝，不排除我看错的可能。”
她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目光却转向了缩在宿舍另一边，离他们十万八千里远的黑影上。
“但是，我从不怀疑我自己，所以我们就先假设，我没看错。”
她似笑非笑，慢悠悠说出这句话，肖锦言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那么我之前的一个猜测就可以成立。”
沐祈攸收回视线，垂下眸子，“教导员和学生前期是互生的关系，后期教导员会完全取代学生。”
她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抬眸看到夏暮雪和林秋雅苍白的脸色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我们就先假设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副本，很多地方就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你们之前说的，只有教导员有荣誉栏。再比如，学生在这个高校里，其实是没有任何人权的。”
她支着头，目光落在他们在灯光下拉长的影子上。
“学生没有校卡，没办法去购物，甚至没有任何隐私，和教导员同吃同住，大半夜的，如果教导员有需要，学生还得为他们做饭更重要的是，学生宿舍门口有老鼠药。”
肖锦言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把进入副本以后获得的信息梳理了一遍，之前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困惑，因为沐祈攸的猜测豁然明朗。
“不止学生宿舍门前，整个走廊上其实都有老鼠药的影子。”
沐祈攸淡淡开口，“教导员只有晚上才出现，我们今晚离开宿舍时，它们没来得及阻止，因为它们没办法出宿舍门，这是为什么呢？”
肖锦言定定看向沐祈攸，“所以你做了实验。”
“是啊，老鼠药果然是它们忌讳的东西之一。”沐祈攸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教导员恨我的。”
目前看来，他们只用对付自己宿舍的教导员，那么她的天赋范围其实可以不必那么大，只要能够让这四个教导员对她恨之入骨就行了。
可是她没想到，现在的教导员那么弱鸡，三四层老鼠药就差点被搞死。
想到黑影出现时的状态，沐祈攸其实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过于离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胡扯，就先不说出来吓人了。
“为什么想要它们恨你？”肖锦言有些疑惑，沐祈攸的行为举止一直都比较狂妄随意，所有举动看似临时起意，却又有着很强的目的性。
之前想不通，现在听到她的话，肖锦言突然意识到，沐祈攸是故意在教导员底线上反复横跳的。
“因为……很有趣啊。”沐祈攸伸手戳了戳肖锦言的脸蛋，“别人都很畏惧的东西，要是能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不是很有趣吗？”
她咯咯笑了起来，收起手指，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肖锦言。
“你不害怕吗？”肖锦言审视的目光钉在她脸上，眯着眸子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什么。
沐祈攸无所谓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害怕？当然害怕啊，我可害怕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语气和神态却不是那么回事，肖锦言看着她，知道她是在耍自己，恐怕她嘴里没一句实话了。
肖锦言淡淡地看着她，抿起唇，不说话了。
视线交汇半晌，沐祈攸突然凑近，几乎贴在肖锦言耳边，轻声说：“可是你好像……什么也不怕，这让我很挫败。”
她吐气如兰，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肖锦言脸侧，弥散到耳廓和脖颈。
沐祈攸退开时，明显看到肖锦言涨红的脸颊和布满绯色的脖颈，淡淡的粉色在本该白皙的肌肤上弥漫……
对上肖锦言故作镇定的目光时，沐祈攸笑得十分邪气，“可是，你很容易害羞啊姑娘，我怎么瞧着，你对我没有什么抵抗力？”
“你想多了，都是女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肖锦言目光沉静，面无表情反驳。
沐祈攸笑着，眸子中戏谑满溢。
两人无言的对峙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直缩在角落里的黑影有了新的动作。
虽然教导员被沐祈攸虐的可怜兮兮，但是对于副本npc的畏惧是根植于意识深处的。
因此虽然黑影们躲在角落，但是房间里的人都时刻注意着它们的情况。
此时看到四道黑影分散开来，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只有沐祈攸懒散地看着黑影在宿舍里穿梭，看着自己的教导员进入卫生间时，眸子一闪。
等它们回到几人面前，沐祈攸发现那道身影的黑色凝实不少。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转向了卫生间，若有所思。
“我们喜欢听话的孩子，你们太差劲了，应该受到惩罚。”
教导员身形猛然胀大，一点点向众人靠近。
当他们的黑影裹挟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包围过来时，沐祈攸突然抬手，从桌上拿了一瓶喷剂，对着刚恢复的黑影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