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都是第一次跨年
这一顿饭，顾轻霏一家七个，加上一个娄天跃，都吃得开开心心的。
这也是今年的最后一顿饭了。
下一顿饭，就是明年了。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坐下来休息。
喝了口水，娄天跃好奇地问了一句：“顾姑娘，今晚的这些菜，你是哪里弄来的？要在外面买，只怕也很难买到吧？”
顾轻霏飘了他一眼，笑道：“我能说，这是秘密吗？”
娄天跃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点头说道：“嗯，可以。”
然后就没有再问了。
他心里确实是困惑的。
今晚这桌菜，有鸡肉，有鱼肉，有猪肉，有羊肉……这么多肉，在这城里，可不是一般人弄得来的啊！
他不明白，顾轻霏是怎么弄来这些肉的。
不过，既然顾轻霏说了是秘密，那他也就不追问了。
毕竟，秘密这种东西……谁又没有一些呢……是吧？
天渐渐暗了下来，休息得差不多了，娄天跃起身，看向顾轻霏，道：“顾姑娘，谢谢你们今晚的招待，这顿饭我吃得很满意！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搅你们了！”
顾轻霏微笑，道：“这就走了啊？今晚不跨年了吗？”
“跨年？”娄天跃眼里掠过一丝惊诧。
“是啊，一年一度的跨年！”顾轻霏道，“我说，你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晚上一块跨年好了，去旧迎新，说不定明年会有个好运呢！”
她其实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留下，或不留下，都行。
她无所谓的。
结果，听她这么一说了之后，娄天跃想了想，便留下了，道：“回去我也没什么事干，既然顾姑娘愿意我留下来跨年，那我就留下来跟你们一块跨年吧，人多也热闹一点，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
反正不是他主动提出要留下来的，所以，他留下来……不算死皮赖脸吧？嘿嘿。
顾轻霏弄了些瓜子、花生出来，然后他们一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那个新建的亭子里嗑着瓜子，吃着花生，闲聊着天，等着子时的到来。
子时的到来，也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则又意味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这不是在农村，而是在四方府城，夜里是有打更人的，到了时间就会有人敲钟，然后也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顾轻霏第一次在古代等着跨年，嗑着瓜子，吃着花生，喝着茶水，随意地闲聊着，等啊等啊等，好几个崽崽都哈欠连天、想要睡觉了。
“怎么还没到子时啊？”任济揉着眼睛，看了看天，一脸倦意，“好久啊！”
换是平时，一般亥时就躺下睡觉了，今晚要多等一个时辰，对崽崽们来说确实有点难熬。
看着他们，顾轻霏道：“要不，你们先回去睡觉？”
任济摇头：“不不不，我要等新年，等到了再睡！”
任沄道：“我也是！”
明明困得不行，他们却还是在坚持着。
唯一看起来不怎么困的，也就任衍了。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跟娄天跃坐在那里聊，聊啊聊，忽然问：“娄哥哥，你以前是不是也读过书啊？”
他现在改口叫娄天跃“娄哥哥”了，这样显得亲近一些。
娄天跃道：“嗯，是读过，还不小心考了一个秀才呢！”
“哇！”任衍惊讶，眼里透着崇敬，“娄哥哥，原来，你是秀才啊？”
闻此，其他几个崽崽好像都瞬间清醒了一些，纷纷朝娄天跃看来。
秀才？
在他们眼里，秀才可是很厉害的！
没想到，娄哥哥竟然是一个秀才？
娄天跃其实年纪不大，今年才十九，考上秀才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是啊，应该是五六五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也才十三四岁，算是个很年轻的秀才了。
顾轻霏也是非常诧异地看着他，脸上泛着一副“没有想到”的神情！
“考了秀才，不就可以参加乡试了吗？你有参加过乡试吗？”任衍毕竟在书院待了几个月，对现在的科举制度也是有所了解的。
在没去书院之前，他对这些东西也是一无所知的。
毕竟，与他们的生活没关系呀！
娄天跃摇头，道：“我没有参加过乡试。”
任衍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参加乡试呢？”
都考上了秀才，居然没参加之后的乡试？
娄天跃笑了笑，道：“因为，仕途并不是我追求的啊！而且，当时，我是娄家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娄府产业的。如果走了仕途，以当朝的规矩，这个产业就没法继承了，想想就不太划算，所以，我就没有参加乡试的考试。”
其实，他考秀才，也只是为了玩玩而已！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走仕途。
那并不是他喜欢的一条路。
“这样啊？”任衍一副可惜的神情，然后道，“可是，你现在的家业没了，有没有想过，再去考考？”
娄天跃苦涩一笑，道：“这个嘛，暂时没这方面的念头。”
哪怕家业没了，他也没想过捡起书来，投身到科考之中。
他看了看任衍，问道：“你呢，有没有想过要走这条路？”
任衍抿了下嘴角，道：“我，我现在也还没有这个想法。”
他也才上学几个月，字都还识不全呢，科考对他来说还是挺遥远的，不是他当下应当去想的事情。
“嗯，慢慢想。”娄天跃拍了拍他的肩。
顿了一下，又道：“学业上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随时跟我请教，虽然我有好几年不看书了，但，根基还在那里，就你这个阶段的问题，我应该还是回答得来的。”
“嗯，你也一样！”
他也拍了一下任洺的肩。
任洺这会还处于对娄天跃是秀才的震惊之中，被忽然拍了一下，吓了一跳，然后道：“娄哥哥，你、你刚刚……说啥？”
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娄天跃笑了笑，将刚刚跟任衍说的话再说了一遍，然后问他：“你刚刚在发什么呆呢？”
任洺连忙道：“没没没，我没发呆！”又道：“以后真有什么问题，真的可以向你请教吗？”
娄天跃淡淡一笑，以保证的语气道：“我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然后看着天边的夜色：“子时，应该差不多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更夫敲钟的声音传来！
子时，到了！
新的一天，到了！
新的一年，到了！
听得钟声，他们全部站起了身！
“子时！子时！”任沁欣喜地叫道，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却终究还是熬到了子时，而且此刻明显又清醒了几分，“新年！新年了！”
任洺也无比激动地叫道：“哇！我们！跨！跨年了！”
任汐、任济、任沄几个都差点睡过去了，听说子时了，也都一下蹦跶起来，揉了揉眼，跟着一块欢呼，“新年了！新的一年了！我们终于跨年了！”
看着崽崽们一个个无比激动的样子，在兴奋地欢呼着，顾轻霏脸上堆满了笑，看着夜空，喃喃说道：“要是有烟花、有鞭炮就好了！”
听得她的喃喃，旁边的娄天跃转头看向顾轻霏，看见她笑容满面、明眸皓齿的模样儿，眼里不由荡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跨年呢。”娄天跃道。
顾轻霏嘿嘿地笑道：“巧了，我也是！”
不算穿越之前，嗯，这确实是第一次！
在以前，在乡下，谁会闲着等跨年啊？
“我们，也是第一次！”
崽崽们也都纷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