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擦掉
“他还怎么了？”林伊追问道。
“他……”七小姐低下头，鼓起了很大勇气一样说道：“他在梦里还亲了我，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
林伊跟着有些害羞，“你就这样喜欢上他的？”
七小姐点点头，“每次梦到他，我就觉得很温暖，很开心，我想天天见到他，我想和他说话！”
“可你并不了解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吧，你喜欢的只是梦中的那个他，和现实里的他或许没多大关系。”林伊理智地分析给她听。
七小姐皱起眉，“喜欢就是喜欢，梦里的他是他，现实里的他也是他，这两个他都是同一个他。”
林伊想反驳，但她突然想起曾经坐在自己后桌的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考试总是最后一名，喜欢在课堂上说话，喜欢给别人起外号，还喜欢抓虫子塞到女生书包里。
林伊曾经就被他恶作剧过，所以她很讨厌他，但是有一次林伊做梦梦到他跟自己道歉了，很真诚的那种，还买了许多好吃的给她。
这个梦导致第二天她再看到他时潜意识里居然觉得他跟自己道过歉还买过东西给自己，也就没那么讨厌他了。
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七小姐道：“后来我终于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开始偷偷去看他，每次去他那里我都是躲在角落里的，我不敢靠近他，我不敢让他看到我，但我……但我又很希望他看到我……”
七小姐说着皱起眉，“我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奇怪！”
林伊也不是很懂，所以只是听着没有开口说话。
“有一次他看到我了，我又怕又紧张又高兴，我怕他走过来，他要是走过来，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而且我觉得我那天穿得不是很好看，但我又希望他走过来，像在梦里那样和我说话，带我去玩……”
她说着笑起来，但马上又皱起眉，低下头去，“他没有走过来，他明明看到我了，却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他明明看到我了。”
她说最后那句的时候，声音里居然带了一点点哭腔。
林伊安慰她，“或许……其实没看到吧。”
七小姐摇摇头，一脸黯然，“他看到了，我很肯定。我猜他已经忘记我了，忘记八岁那年的事情，忘记这么多年来，只有我去看他的戏，他肯定都忘记了。”
林伊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继续保持沉默。
“他对其他人也很冷漠的，我很少看到他笑，但他在她面前却……”说到这里她咬住下唇皱起眉，不再去说关于“她”的事，转而说道：“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梦到我做了他的新娘子。”
她说着笑了起来，有些娇羞，有些幸福。
林伊在心里是不支持七小姐和那个戏子的，毕竟人家已经有心仪的对象，她再喜欢又怎样，难道去抢，那样不就成了小三了。
“我们早点睡吧。”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七小姐看了她一眼，一脸失望，“你困了吗？”
“有一点。”林伊说着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一点困了呢。
“那你先睡吧。”七小姐说。
林伊“嗯”了一声，轻轻躺下，侧身向外。
四周很安静，她突然想起看过的一部言情小说，女主角第一次被劈腿的时候对闺蜜说过的一句话：“我终于相信了，最甜美的是爱情，最苦涩的也是爱情。”
她还没谈过恋爱，不懂，这一刻只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变成像她们一样为了爱情而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的女人。
林伊这样想着闭上眼睛，慢慢的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擦掉……擦掉……”
迷蒙中她感觉那声音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呢？她缓缓睁开眼睛来，周围是天刚刚亮的样子。
“擦掉……擦掉……”好像是七小姐的声音，林伊皱起眉，转身看向旁边，那里空着。
“七小姐一大早去哪里了？”她坐起身下了床，“还是说她又梦游了？”
“擦掉……”七小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林伊绕过屏风轻轻往外走去。
屏风外的八仙桌旁，七小姐蹲在地上正拿着手帕很用力地在地上擦着。
“七小姐！”林伊叫她，七小姐没有回应，但站起了身。
林伊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是木木的，和电视剧里梦游的人一模一样。
七小姐从她身边直直走过，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
林伊叹一口气，“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嘀咕一声后在桌子边坐下，下意识看向七小姐刚才蹲着的地方，意外发现那里有一块深色的污渍。
她疑惑地凑过去弯下腰去看，那块污渍大概巴掌那么大，干枯得有些发黑，呈滴溅开的样子，让人不免联想到这是曾经擦不掉的一块血渍。
“血渍！”她心里一惊，“七小姐刚才就是在擦这块血渍？这块血渍和她有关系？”
她想起七小姐对自己说过的那句，“你去死好不好”，后背阵阵发凉。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叩……叩……叩！”林伊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去，猜是红因，起身走过去开门。
开门后，门外站着的却是玉儿。
玉儿看到她后问，“小姐呢？”
“她在睡觉。”林伊回。
“哦。”玉儿点头，“那我在这里等她。”她说着侧站在门边。
“昨天她没去见阿慈吗？”林伊问。
“是的。”玉儿回：“阿慈让我今天一定要把小姐带过去。”
“那你进来里面坐着等吧，她不知道还要睡多久呢。”林伊说着把门开大了一些。
“我站这里就好了。”玉儿往后退了一小步，生怕林伊会强拉着她进去一样。
林伊不去勉强她，自己进了屋子，坐在了八仙桌旁边，“今天要往哪个方向去找路呢？”
她正这样想着，红因端着水盆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咳嗽着，咳得身子跟着发抖，水盆里的水洒了好一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