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魂不守舍的样子

    日料店。

    看吴识漾吃得差不多了，陆程风柔声问：“你和那个男孩子之间的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这……”吴识漾捏了捏筷子，“我和他就是……就是……就是你和我哥一样嘛。”

    陆程风没反应过来。

    “就……互相喜欢啊。”

    陆程风差点将茶呛出来。

    现在不是追究吴识铮怎么跟妹妹描述他俩关系的时候，陆程风问：“你们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没有，我不想谈。”

    陆程风松了口气，“嗯，高中阶段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不是……”吴识漾垂着眼，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剩的那点海带，“我没有爸妈，我配不上他。”

    女孩的口吻是满不在乎，但她躲避的眼神藏着难以言说的创伤。

    陆程风的心揪在一起，他心疼没有沐浴过父爱母爱的吴识漾，同时也不禁想到才20岁就要负担自己和妹妹生活费的吴识铮。

    “漾漾，不要这样想。”他安慰道，“那是不是你哥哥没有爸爸妈妈，他也配不上我？”

    话说出口，陆程风才觉得这个类比有些不恰当。

    “当然不是了！”吴识漾赶忙反驳，“虽然我哥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好，现在就是个破拍照的，但他很细心、很会照顾人，他有很多优点的！”

    陆程风笑笑，“对，你也是。而且，成绩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只要你尽力了就行。”

    见女孩仍是低着头不说话，陆程风换了个思路：“你现在是在网上接稿画画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吴识漾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绘画主页，递给陆程风。

    陆程风接过，夸奖道：“画得很好，如果你对美术有兴趣，可以走艺术。但在高考之前，还是要把接稿的事情放一放。不要急于眼前利益，厚积才能薄发。”

    最后这句话，他想，也该送给自己。

    “我知道了哥哥。”吴识漾说，“但是我最近还是需要接稿，我哥生日要到了，我想用自己的钱给他买礼物。”

    “生日？”陆程风下意识反问。

    “对，就是下周，12月16日。”吴识漾突然张大了眼，好奇地问陆程风：“对了程风哥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吗？8月16日。”

    “狮子座？我哥是射手……”吴识漾笑逐颜开，“诶，那你和我哥星座是速配耶！”

    12月16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中国深城航空公司zh1893次航班由申城前往深城……”

    眼看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陆程风新带的实习生赶忙将电脑转向他：“陆律，今天下午开庭的证据又整理了一遍，请您过目。”

    陆程风眉头紧锁地看着手机，像是没听见。

    今天陆程风带着他到深城南山区法院开庭，被告可是负有“南山必胜客”的美名，若是打赢了这场官司，陆程风的身价不知道要涨多少，所以实习生可不敢怠慢一丝一毫。

    他看着马上就要走过来通知关闭电子设备的空姐，又鼓起勇气：“陆律，证据……”

    “嗯？”陆程风从手机里回过神。

    实习生小心地瞄了陆程风一眼，陆程风在工作中一向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今儿还是实习生头一次看见陆程风……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