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大鱼的悲意
萧晓筱被声音吵醒，睡不着便下了楼。
一蒙面女子清雅不施粉黛，小艺的发型，清丽的眉眼，缓缓走下楼，如仙子走下凡间，叫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吹完笛子的温笛儿，见着萧晓筱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女子亦是哪里请来的艺女，再厉害怕是都没有她们这些京都来的艺女厉害，她们可是达官贵人争抢预约的主儿。
萧晓筱本想靠着柱子看着这些人表演，谁知一女子朝她走来。
琵琶女遮月：“这位姑娘也是请来的艺女吧！可要与我们一道弹奏一曲。”
萧晓筱本着礼貌，忍了这浓重的脂粉味道：“我只是来看看。”
笛子女温笛儿亦是上前开口道：“没关系的，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往后大家都是姐妹，技艺不如我们京都的女子大有人在，姑娘只当切磋，莫要害羞，这害羞往后如何登台。”
萧晓筱眉头微蹙，怎么着，京都来的就牛叉呀，又含沙射影说她胆小，她觉得也就那样，就一开始那首听着还算舒服点，后面的也就一般吧。
待最后一个弹好，萧晓筱便被两个女子相携着推到乐器堆前。
萧晓筱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
那皱起的眉眼很是熟悉，难怪是一胞兄妹，表情都如出一辙，看了看那几位女子，赫连煜皱了皱眉。
既都在乐器堆前了，萧晓筱也不是扭捏的人，也不看在场众人，从每个乐器前走过，摸摸碰碰，看着倒像个外行人，新奇地在玩儿。
有人想看好戏，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却喝着温盐水看着某人的一举一动。就是在乐器前也如顽皮的精灵，暗道还真是喜玩的性子。
萧晓筱还是选了古筝，其它好看但都不熟，端了凳子坐在琴前。
还未弹便看到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只听那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不想弹，便不要勉强。”
这是出于好意的关心，萧晓筱弯了弯眉眼，眼中盛着点点笑意：“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清脆加之俏皮的话语，叫赫连煜的心被烫到一般，滚烫滚烫，融了那颗冷硬的心一般。
赫连煜眼眸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低头点点星光，她为何会对他如此熟念？
想到自己会的曲子不多，哪由得别人点歌道：“算了，我给你弹一首我最喜欢的曲子。”
伸手拨了几个音试音色，杂乱无章。
那几位女子窃窃私语，有的弯起嘴角，似在看好戏。
赫连煜蹙眉，心道罢了随她玩吧。
萧晓筱正了正身形，看了眼赫连煜，弯起眉眼。
音起便叫人震颤，很想仔细听，一首筝版《笑傲江湖》豪气且仗剑走天涯之感，在筝下滚滚而出。
这便是她喜欢的曲子？
因着赫连煜站在近前，扶玊看不到女子的指法，匆匆上前。他是音痴，对音律有着极度痴迷的爱好。
一人上前，众人因着音律好听亦是一起上前。
倒显得这首曲子好听异常般，实则有几个音错了，好久没弹，再加之谱子记不全，错了许多，萧晓筱越弹越不满意，只听“噔”的一声，萧晓筱按下筝弦，看向赫连煜道：“谱子忘了。”语气竟是娇气软糯的。
赫连煜反应过来，看向眼前的女子，再加之之前这人摸索过鼓，赫连煜猜想，筝不是眼前女子从小所练之物，道：“无碍！”
扶玊摇头，这谱子极好，可惜可惜，待时机适当看看这位姑娘能否给他谱子，花重金亦可。
萧晓筱又想到另一首曲子道：“噢，有一首谱子我记得，我再试试。”说完不看众人，低头看着手上的筝。
一首“大鱼”是她钢琴常练的曲子，调亦是非常好听，只是这手上的筝并不熟练。
赫连煜转身慢慢走到桌前，音虽好听，却有些生疏，似在摸索。
几个大男亦是跟着赫连煜回到座位，整个大堂就他们一桌，边上四个女子此刻倒显得无关紧要。
几位女子开始以为技艺不如他们，谁知这人竟是不常练罢了，这第三遍，第四遍，越练越熟练，一曲大鱼，绵延悱恻，情感细腻，每个音皆有情感般，带出了不舍的悲。未看过电影的几人难免曲解曲中悲意。
重晓生探向白慕松，轻声道：“她怎会弹琴？”且如此有深意且有难度的曲，带有丰富的感情，非几年的功力可弹不出来，且重晓生猜测教她的或是男子。
白慕松：“我认识她的时间不比你长多少。”她在白府统共几个月，对她可谓一无所知。
赫连煜皱了皱眉，看向萧晓筱断掉的长发，这是为谁而断，可是断情？她的悲意是为了谁。
一曲罢萧晓筱最后一遍还算满意。看向众人弯着眉眼道：“如何？”
赫连煜不知怎的竟是松了一口气，她眼中并无半点悲凉，只认真对待这首曲子罢了，曲确实是难得好曲。
扶玊第一个拍手称好，另几人亦是一同拍手。
扶玊对着重晓生道：“你这儿有如此奇人，还请我来，有她意义都比我大。”
赫连煜：“她并非艺女。”靠才艺吃饭才叫艺女。
其他人了然，不靠才艺吃饭，脸也是遮着，这才女之下的容貌更叫人好奇几分。
萧晓筱也不想绕磕，琴瘾过了，便也就福身，表示她要走了。
扶玊很想多聊几句，又怕太过唐突，便就忍了。
赫连煜看着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