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当众审问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别站在大殿中的两边，武官以安王与镇北侯为首，文官以右相及太师为首，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官员上报近日来民间发生的喜事或灾难，时不时的下道口谕颁布道任务。
早朝渐渐进入尾声，右边文官队列里，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到正殿中间，“皇上，臣要参奏长乐长公主及昭仪陈氏。”
孙玉龙端坐于龙椅之上，看着他笑的意味不明:“哦？王大人所言为何？”
“昨日戌时，长公主伙同陈昭仪大闹左相府，并且掳走了左相夫人，天子脚下竟然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简直是目无王法，藐视祖宗法律，臣恳请皇上，下旨处置长公主及陈昭仪。”
王大人的话一说完立马有几个大臣交头接耳，安静下来之后从文官队列里又走出了几个官员，“臣恳请皇上严惩长公主及陈昭仪，以肃律法。”
金銮殿外正在等着宣召的孙语若听见里面的话撇了下嘴:“我就知道这事不用一晚上就会传到他们耳里，然后弹劾我。”
一旁的陈小依看着她笑道:“那你还和我大闹相府。”
孙语若看了她一眼:“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昨天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去平远庄还大闹相府，现在还要被告状，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陈小依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看到一旁的李蓉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发抖，好奇的问:“你冷啊？虽然说入秋以后早上会冷，可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吧？”
李蓉摇了摇头，有些结巴的说:“不，不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里面又没有吃人的怪物。”陈小依不屑的说了一句。
李蓉依旧紧张到结巴:“我从来没上过金銮殿，还等等还要在那么多大官面前说话，万一我哪句说的不对害了寄云怎么办。”
陈小依拍了拍她的肩膀:“镇定点，你看我就完全不紧张，不害怕，我们人证物证都俱全，有什么好怕的。”
李蓉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内心依旧忍不住紧张和害怕，这可是金銮殿，等等要面对的全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
陈小依见她还是害怕，忍不住鄙视了一声:“看你那胆小的样子。”
一旁的孙语若听见她的话看着她问:“你不害怕？”
陈小依骄傲的挺了挺胸:“有什么好怕的，我胆子才没这么小。”
“那你腿抖什么？”孙语若看着陈小依发颤的双腿冷冷的说道。
陈小依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双腿在不自觉的颤抖。
金銮殿内。
孙玉龙看着下面几个官员眼神暗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昨天一事是朕下旨查封相府，所以她们才去的。”
最开始跳出来弹劾孙语若和陈小依的王大人听完孙玉龙的话立即说道:“昨日皇上是亥时下旨查封相府，可戌时末公主与昭仪就已经掳走了楚夫人。”
“昨日楚相诬陷皇后，欺瞒于朕，朕才下旨查封相府，公主与昭仪是朕先派去的，就是防止楚夫人潜逃。公主与昭仪劳苦功高，你却如此诬陷她们，是何居心？”
孙玉龙的话让王大人吓的跪倒在地上:“臣绝无此意。楚相之事臣昨天也有听闻，只是此事皇上一直未有定夺，也没有任何旨意，为何突然就查封了相府？”
孙玉龙扫视了一下下面的官员，“昨日之事想必各位爱卿也听闻了，不知各位爱卿有何高见？”
下面的官员互相看了一眼，又有几个文官站了出来，为首的一个说道:“此事事关先皇，请皇上严查此事，早作定夺。”
“既然如此，那今日在这金銮殿之上朕亲自审问此事，传。”
孙玉龙说完之后一旁的姜公公点了点头，高声喊道:“传皇后娘娘，以及楚相，楚小姐以及楚氏夫妇。”
姜公公喊完之后金銮殿外走进来几个人，有穿着皇后朝服的楚寄云，一品大员朝服的楚垚，一袭月牙色宽袖纱裙，用纱巾蒙着脸的楚月，还有依旧穿着打满了补丁的那对农家夫妇。
进得殿之后一众人等都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孙玉龙让他们都起来之后问道:“楚相，昨日你与朕说的事今日还敢再重复一遍吗？”
楚垚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皇上，臣要揭发此女子冒充臣的女儿，冒名顶替参加当年的太子妃大选，欺瞒先皇，欺瞒皇上，臣恳请皇上严惩此女子。”
楚寄云嘴角挂着一丝悲凉的笑看着楚垚，闭了一下眼睛逼回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父亲居然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
孙玉龙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楚寄云，又看向楚垚说道:“那你就细细说与大家听。”
楚垚点了一下头:“十七年臣夫人重病，大夫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休养，臣就把她送去了乡下平远庄，那时候微臣女儿年幼不愿离开生母，臣就把她一起送去了乡下。谁知不到一个月臣的夫人就病逝在乡下，臣想把女儿接回来好好教养，可她自己说要在乡下为母守孝三年，三年后臣去接她她又说习惯了乡下的日子不愿回来，臣只能依她。
四年前先皇为皇上选太子妃，听闻臣有女儿就下旨让臣女儿也参加，臣这才把她接回来，谁知竟接回来个假货，臣的女儿竟被她所害，流离失所。那日臣的亲生女儿找到臣，臣才知其中原委，为防她加害皇上，所以臣才带她进宫揭发此妖女。”
楚垚的话说完引来不少的低声议论，冒充官家嫡女就已经是死罪，她居然还敢冒名参加太子妃选秀，真是胆大包天。
孙玉龙扫视了一圈下面议论的官员，下面瞬间安静下来，孙玉龙看着楚垚接着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皇后嫁予朕也快四年，你可知其中牵扯的事有多大。”
“皇上，臣知道她皇上与她成婚良久，皇上对她疼爱有加，可臣实在不忍一个粗鄙的乡下女子如此玷污皇上，玷污皇家血脉。臣的亲生女儿出生时脚底便有一颗黑痣，这是臣与她娘亲才知道的，并且臣这里还有一副亡妻的画像，各位一看便知。”
楚垚说完就展开了那幅他随身带来的画像，画像上的女人，眉目如画，身材窈窕，嘴角含笑。不少官员看见画像都忍不住惊呼出声，特别是一些和楚垚年纪相仿的人，只听说过楚相原配夫人包大小姐貌若天仙，今日一看画像果然如传言所说。
楚相展开画的同时楚月摘下了脸上的纱巾，又是引来一阵惊呼，此女子长的与画中人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于画像上的人。
楚月摘下纱巾之后对着孙玉龙盈盈一拜:“臣女楚寄云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抬起波光盈盈的眼睛看了一眼孙玉龙，随即又低下眉眼。
孙玉龙挥了挥手:“平身吧，你有什么话就一起说出来吧！”
“是。”楚月屈膝拜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差不多是四年前，臣女收到父亲的信，说派人来接臣女回京参加太子妃选秀，臣女不舍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就去与她道别，谁知她听说臣女是回京参加选秀，竟把臣女推下山崖，自己冒名顶替回了京。
幸好那山崖底下是条河流，臣女掉落河里随水漂到了一个渔村，被一对渔民夫妇所救，可奈何臣女摔落河里伤了脑子失忆了，前段时间恢复了记忆，便立即回了京，没想到臣女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竟顶替了臣女的身份还当了皇后。
臣女本就此算了，是父亲说不能让一个乡下女子玷污了皇上，所以才带臣女入宫揭发于她。”
楚月说完之后立马有官员站了出来:“请皇上严惩此妖女，以肃宫闱，以正法纪。”
孙玉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看向楚垚问道:“楚相有何证据吗？”
楚垚收起画像之后说道:“回皇上，云儿脚底的黑痣便是最好的证据。臣还把楚月的父母也请来了，皇上可以问问他们臣可有撒谎。”
孙玉龙看了一眼身旁的姜公公，姜公公立马会意说道:“楚小姐，请随咱家到内殿一趟，脱下鞋袜，让嬷嬷看看您的脚。”
女子的脚是不能随意展露的，所以要到内殿叫嬷嬷看一下才能知道她脚底是不是真的有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