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了翻案现场
陈九走后，他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了很久，“因为你一件事儿也没做好过。”
回想这些年来，确实如此，没有哪件事情自己做好了的，自己名声为何如此狼狈，还不是自己作的，为何别人会怀疑我解咒的能力？因为我救的人不能为我证明我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有实力的人。
就如同骗子跟骗子打赌，他们说的都是真话，但都不会信对方说的话。
你救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却说自己是好人，谁信？
我想，我明天该做出什么选择了，我既然做不回陆缘，那我就好好当一回圣子。
第二天一早，我要求他们把楚翊抬到衙门去，提前放了一小瓶血揣在兜里，还加了一点东西进去。
让瑾然去大街帮我张罗我要救楚翊的事情，他这人动作倒是快，病患还没来就把人先张罗来了。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起昨日进城之时，那时他上来就迎合着曹文君，看都没看我一眼，从城门到别苑那么长的距离也不曾问过我。
直到进了别苑，里面人多之时，他倒是想起我来了，我就说他这事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那时候说。
就他单独为我准备饭菜，待我与众不同，我也不好当着众人面拒绝他。
而且进城后，如陈九所说，我确实没听到县民讨论关于我的一句好话。
我可以成为解咒者，也可以成为施咒者，他儿子害死别人，本就该死，若忏悔有用，那我以前干的那些事忏悔一下就行了，受什么罚啊？
既然你坏我名声，让我难做人，那我又何必给你留脸面？
若什么人都敢骑我头上，我这圣子的身份拿来又有何用？
我站在门口，迎接着楚翊的到来，楚吉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不过为了他儿子，还是腆着一张老脸在门口同我等着。
“圣子，你为什么突然选择在县衙为小儿解咒呢？”他倒是明知故问，唱着一脸好戏。
“这里宽敞，贵公子属火，这府衙属木，火有木助，岂不是更好？”我胡说八道着。
“没想到圣子还懂五行。”
不一会儿，楚翊便被抬到了大堂上。
他刚被抬上大堂，一向不爱凑热闹的曹文君也来了，她来之后，没人再敢坐大堂之上，其他人只能乖乖坐在两侧，跟审犯人一样。
“圣子，住手，他们是坏人，你别上他们的当！”突然比较邋遢一瘸一拐的青年和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从衙门外赶来，挤出了人群。
楚吉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曹文君。
喝道，“大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听说要把楚翊转到县衙来治时，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为了以防万一，让人把他们带到没人的地方做掉，哪知现在却跑到了大堂上。
青年见到他旁边躺着的楚翊扑了上去。
“你这个畜生，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楚翊吓了一跳，他就知道请他来肯定会闹这一出，这事都快过了半年了，还揪着这事不放。
好在楚吉挡在了前面，对后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把他拉开了。
那人靠近我时，身上有股浓烈的恶臭味，比楚翊身上的臭味更加熏人，其中有一股腐烂之气。
我看了一眼跟在他身旁的老者，老者整个人又瘦又矮，额头上长了个脓疮，两眼泛白，脖子左侧有一颗黑痣。
被衙役扣住的青年还在挣扎着，那眼神像是要把楚家父子俩生吞了一般，“放开我，楚翊，你个畜生，把青儿还我。”
曹文君坐在大堂上有些看不下去，拍了下惊堂木对楚吉问道，“曹大人，怎么回事？”
我突然发现，这本来好好的救人现场，变成了翻案现场。
楚吉有些慌了神，这场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控制不了了。
他刷的一下跪在地上对曹文君哀求道，“大人救命，就是他想要用巫术杀死我儿子，还恐吓我。”
此时，这楚吉在我心中就像一个大傻蛋一样，为了救自己儿子，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本来是逼我救他儿子，现在看来，他儿子杀人的事情只要证实，不用我救，也会死。
我突然有些庆幸做决定来到县衙。
曹文君眉头紧锁，她本是来看热闹的，这怎么要她来主持公道了？自己也是虎，怎么偏偏坐了这个位置。
她暗自懊恼，但也不好就地溜走，清咳了两声道，“怎么回事，细细道来。”
此时，那青年人爬了出去，哭诉道，“大人，楚翊杀了我妻子和三个月大的孩子，还有楚吉，断了我的腿。”
楚吉准备想说什么，却被他抢了先，咂了咂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楚翊，可有此事？”曹文君长得本就有些女生男相，此时面色冷漠的坐在上面，更像一个活阎王。
那人愣了一下，见楚吉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胆子便大了起来，“大人，我娘子在烟楼被楚翊这个畜生害死了。”
“哦？烟楼？你娘子为什么在烟楼？你干的？”
那人摇头，气势一下减弱了，“不是，大人，我娘子是烟楼里的花娘，名叫青儿，已经怀了我的，我本想筹到钱就给她赎身的，哪知还没等我把她赎出来，就被那个混蛋害死了，青儿她怀了我的孩子啊！大人。”
“冯途安，你说我混蛋，你呢？明知青儿怀了你的孩子，还让她接客养你，你筹钱，筹几个钱了？一个紫玄币有没有？”楚翊病中惊起，看向曹文君，“大人，他就是狼心狗肺，我当时不知道青儿怀了孩子，要是知道我也不会去找他，也不知道青儿瞎了什么眼，居然看上这种无用的男人。”
“大人，我虽长宿烟柳，但却无害人之心啊大人。”
冯途安：“大人，他胡说，我娘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楚翊：“你娘子？你们可曾成亲，可曾纳吉？你可有公之于众，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她可曾脱离奴籍，是否帮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