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挑明，哪一个阿九
她凑到段容身边坐下，“哪，就是这本。”
段容只随意扫了一眼那本没有扉页和名字的书便认出来，“这是《西国志》，是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一本游记。这书没有下册。”
“啊？”九儿有些失望，“我看得正起劲儿呢。”
段容扫了她垂头丧气的小脑袋一眼，“有和这差不多的，也是写西国风光和人文特色的。我让李伯找给你。”
九儿瞬间云开月明，整个笑容都光华璀璨，“哎呀，花蝴蝶……”
“嗯？”
九儿眼睛弯弯改口，“段容，你实在太好啦~”
随随便便，显得一点诚意都没有。但是又让人觉得她真心得不得了。
段容没忍住，伸手就捏她的脸。
“你干嘛总是捏我脸！”
段容半眯起眼，笑得无良，“你这脸长得就很好捏啊。什么时辰了，还看书。这书就那么好看？”
“书当然好看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习不了武，还不多看看书呀。我可不想长成一个小废物。”九儿嘀咕道。
段容手一顿，拇指蹭了一下她的小脸，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与安抚，“谁说你会长成一个小废物？”
九儿不以为意，“我打小身子不好，什么都不能做。如果我不爱学习，不比别人更爱学习的话，我就是会长成一个小废物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段容微顿之后，又刮了刮她脸颊，嗤笑了声，“哪去找你这样不省心的小废物。再说了，”他懒洋洋往后一靠，不甚在意的道，“谁小时候还没被家里的大人说过小孽障小废物呢。”
九儿惊奇，“你小时候也被说过吗？”
“对啊。”
于是九儿心情奇迹般的更开心了不少。
段容那边黑衣人恨不得自己彻底融入黑暗，变成隐形。
这是他一个下属能看能听的吗？
好在他这样的‘影子’早就习惯当隐形人了。
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又聋又瞎。
那边段容随口问，“对西国感兴趣？”
九儿点点头，“好奇怪，我这样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人。感觉哪儿都去过，却偏偏对西国那边西域那一片记忆模糊得很。但我看这游记，又觉得许多描述甚是亲切。”
“你夸起自己来，可真叫一个不含糊。”段容好笑的抬手揉了揉她脑袋，“你若是感兴趣，找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九儿眼睛弯弯，“好呀~”
当九儿终于高高兴兴又捧着书离开后，黑衣人这个毫无存在感的下属终于可以喘气说话了。
继续回禀先前的事，“主上，长公主果然去了大皇子府，在大皇子府呆了一盏茶的时间。”
段容轻抬眼皮，慵懒的眼中流转过淡淡的不屑之色，唇角勾起的笑，几分诡谲，几分玩性。
“看来，之前在今朝楼我们让他们‘顺藤摸瓜‘，他们摸得挺快。打草惊蛇这个‘蛇’也惊得彻底。”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大皇子长公主这类人。
黑衣人道，“是，目前来看，一切都按照主上您的预估在发展着。”
“盯着，按计划行事便是。”段容唇角奇异笑容丝毫未减去，甚至笑容里让人嗅到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杀戮血腥味儿。
“是。”黑衣人就要下去，可作为主上身边的贴身下属之一，他觉得自己的担忧还是要说出来，不然就是失职了。
“主上，属下有一事……”
“说。”
“经过今天书店种种，阿九姑娘只怕也处在风口巨浪中了。属下怕……”
“怕什么？”段容负气的磨了磨牙，“那小丫头，难不成我还真能整日把她关起来，捂住她眼睛，堵住她耳朵？”
他笑骂了声，近乎多情的浅色眼眸中却滑过一抹无以名状的温柔情愫，嗤了声，“那小丫头是关得住束缚得了的人么？”
“若真是折了她的翅膀，还不如杀了她。”
眼波流转，还是那艳妖的多情目，却仿若深不见底的刮起腥风血雨，让人望而生畏。鬼魅狠辣得让人胆寒。
他幽幽道，“再说，便是大风大浪中，我亦不会让浪湿了她的衣。”
黑衣人头皮发麻的退下。
他只是合理的提出这个可能，主上反应就这么大。
阿九姑娘果然是主上的逆鳞。
再说丞相府。
王小槿既然拿到了古籍孤本，她就不想九儿帮她的心思白费。她想着，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要阿九照顾。
但王小槿不是棒槌，知道这古籍孤本的功劳自己不能一个人独占。
之前回丞相府的路上，王小槿就准备迎接王思思的狂风怒雨。
但王思思直到回到丞相府，去回了丞相和丞相夫人的话下来后，也没来找王小槿的麻烦。
就在王小槿想着，自己明天要想办法主动和王思思这个长姐见面谈谈时。
洗漱过后的王思思来到了王小槿继续闭关的院子里。
“长姐。”王小槿忐忑又勇敢的站起来行了个礼。
王思思微微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小槿说说话。”
伺候的人都下去后，王思思在桌子旁坐下来。
含笑看着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王小槿，“怎么了，你很怕我？”
“我……”王小槿深吸了口气，“长姐，我本也想来找你说，我得到那两本古籍孤本，用我们两人的名义一起送给爹吧。我只是幸运些，认识阿……”
说到这里，王小槿换了个称呼，“认识段妹妹。才得到了这古籍。长姐你对父亲的孝心日月可鉴，我想和长姐你一起送……”
王思思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还是微微笑道，“小槿你今天出去一趟，就变得这么懂事了。真是让我欣慰。”
“不过，小槿你可否告诉我，你那位段妹妹，具体叫什么名字？到底什么来历？”
王小槿想从王思思眼睛里看出什么，但有时候很好懂的王思思，这时候美眸幽深不见底。
见王小槿沉默，王思思又是微微一笑，“我让人出去打探的婆子刚刚回来了。你说巧不巧，婆子说了一些事后，我终于想起之前听过的一宗传闻，把你那位段妹妹和前些日子在街上追苏公子马车的绿衣少女联系起来了。”
“更巧的是，这位段姑娘和你之前那位结拜妹妹不但体型相似且都喜欢穿绿衣，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名字。都叫段阿九。难怪白里日在街上，你只叫她段妹妹。竟是觉得名字一样，不好出口么？”
她笑着，“小槿，你告诉我，此段阿九和彼段阿九是什么关系？怎么就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