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婚男女的悲哀
第46章：失婚男女的悲哀
两个月来，虽然同在一个公司，同在一个楼里办公，季秋诚和易存一次面也没有见过。季秋诚看见易存，明显看到她更瘦了，心也不受控制的再次揪紧。俩人工作都忙，季秋诚闲下来的时间很少，可是只要休息了，季秋诚还是不受控制的会去想念易存。
他忘不了易存第一次出现在他办公室时，她那清纯如白兰的清幽，她那淡然如白莲的静雅如果初次见面，季秋诚对易存，只是男人对女人间的本能想法的话。那当他知道易存是墨诚的兴厂之人时，这想法已经悄然变成了欣赏，还有爱慕。
家庭环境使然，也经与前妻王灿影的离婚影响。季秋诚对于婚姻，对于爱情是一个非常消极的态度。五年来因为王灿影在季宇迪抚养费上的索求无度，更是让季秋诚在经济上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甚至几次出现无资金周转的险境。这也让季秋诚对婚姻，对爱情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和排斥。
颜易存的出现与他而言，让他四十年来第一次，真正明白了爱情的真谛。那让人抓心挠肝，那让人坐立难安的感觉啊，让季秋诚真正尝到了动心的滋味儿。也让他产生，只要在她身边，哪怕没有性爱，哪怕就只在她身边静静的坐在，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可以的期盼。
季秋诚就像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那样，强势且不容置疑的想进入易存的生活。这种强烈的想得到的欲望，起初也让季秋诚不知所措。可后来就变成了他情不自禁的，想和这个神奇的女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季秋诚爱易存，爱惨了。爱的有点不知不觉的失去了自信，失去了一直以来强势的把控一切的霸气。
易存那？季秋诚与她而已，算什么那？伟峰走后，来到深圳，除了上班时的同事，她和阿莲、阿亮走的最近。阿莲像自己那不言不语，温柔善良的姥娘，是易存心里的亲人。何亮是朋友，像个大哥。因为大家的共同爱好，喝酒。也因为他们都有阿莲，这个共同的朋友。阿莲走后，季秋诚似乎填补了这个所谓的人员空缺。而季秋诚又明确的表示出对自己的爱慕。
如果开始时易存只当季秋诚，是一时头脑发热，只当城普通朋友相处。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真正了解季秋诚后，只怕易存也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易存不再对季秋诚冷言或无语相对。而但凡易存休息，季秋诚必然会陪着易存在宿舍里看书，吃易存做的自己家乡的饭菜。听易存对墨诚设计部的设想，跟着易存一起展望墨诚的未来。易存也逐渐习惯、适应了身边有这个追求者。
他没有伟峰年轻、英俊。也没有伟峰对待自己，用之不尽的温柔和体贴。但是他比伟峰见多识广，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之前和伟峰在一起时，伟峰无法听懂的东西，在季秋诚这里完全不存在。易存无法否认，她和季秋诚的共同语言更多些。对于行业的发展，对于行业的未来，对于地球上发生的大事件、这种事件、那种事件，季秋诚和易存都可以聊得到一起去。
在和伟峰生活的时间里，这是易存无法想象的。季秋诚在生活上的随意，也和伟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伟峰脾气很好，但是生活上比较执拗。比如说，他不爱吃面食，易存偶尔做顿面食，他宁愿吃不饱，也不会勉强自己吃。而季秋诚吃白水煮面都行。只要他确认没毒，卫生，他就会不计较种类，不计较口味，全部吃掉。
伟峰闲暇的时候，喜欢跟朋友们喝酒聊天，玩儿牌。但是季秋诚闲暇的时候，要么健身，要么看书读报什么的。属于能静的下来，也能瞬间展现爆发力的那种。绝不会去做伟峰一样，在易存看来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
易存未成家之前，对于未来的伴侣是有过憧憬的。而季秋诚也恰恰符合易存憧憬的标准。易存是慢热型的人，对于感情更是本能的有种怯懦。许是和少年时期的经历有关，易存更向往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季秋诚的出现，满足了易存所有对爱情的想象。可当感情中出现变数，或是发现彼此有在易存看来，无法调和的冲突时，易存不仅仅会裹足不前。甚至会本能的退后几步，彻底远离对方的视线。
当有一天她在等季秋诚时，季秋诚比往常晚起了半个多小时。季秋诚晚到的半小时里，易存焦虑不已。她会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听季秋诚下楼的动静。那天她才发现她也爱上了对方。这种感觉，哪怕是和伟峰结了婚，要为他生下孩子时。她都不曾有过。
没有工作，没有学习任务时。静下来的易存脑海里，不再只是浮现出父母亲人，吕伟峰的样子。而是那个让她想见一见，和她说说话，跟她随时都会表表心意。抚摸她的长发，想和她亲昵的季秋诚。这种时候也越来越多，这让易存欣喜的同时，也感到不安。不像季秋诚会有从欲到爱的转变过程，她的这种动心，从始到终都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敢接受，不敢去触碰的怯生生。季秋诚懂易存，这一点只怕季秋诚和易存本人都不知道。
想放，有些放不下。想前进，可只是为了单纯的爱情，易存却一直没有这样的勇气。对于家的渴望，深植心中的传统和礼教，让她不可能去做违反她内心原则的事情。更何况在她看来，这份情感有那么一些让她心内不安的因素。放下还是前进，这是个问题。易存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两者，选一边的动力。或是理由。
不过还好，最终这种易存看来是动力或是理由的东西，不期而至。只是出现的方式，让易存接受不了。不过还好，最终都是要选择的吗。
易存除非完全没有未完成的工作，否则她一般情况下，很少提前去食堂吃饭。易存少有的没有放空自己，骄阳似火，易存不由自主的抬起手遮挡刺眼的阳光。
“哎，那个颜易存在原单位时就那样，故意和别人整暧昧。为这个还被人对象找上门儿过，都闹到派出所了那。你是四车间的，不知道正常。这是季董事长不知道她啥样，要知道她这样，人家才看不上她那。”“是啊，自己也没有点自知之明，前边老头还没死一年那，就去贴人家墨诚的董事长。人家是离婚了，但就算离婚了人家这条件，这出身，什么年轻漂亮小姑娘找不到，要她一个死老公的寡妇啊？这可跟二婚头子还不一样”
一句句伤人的话，从易存不认识的人嘴里说出来。这部分人特有的说话方式和口音，让易存知道是哪些人在说这些话。墨诚其他地方的人没有这样的嗜好，也没有这么清楚了解易存的过往。更不会歪曲事实，这么恶毒的去加工易存的经历。他们对于易存这个总工程师，都是只有佩服，还有尊重。
季总，季总，易存第一次去关注墨诚董事长的名姓，以及家庭和受教育背景。同时易存也知道如果对方是这样的身份，俩人最终结合的可能很小。易存想到此第一个念头还是放弃，两个人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女人对爱情婚姻的幻想，她颜易存亦无法免俗。易存还抱着这个季秋诚，人力资源部负责招聘高职人员的季部长。不是墨诚科技集团的季秋诚季董事长的幻想。
半个多月后，直到尹哥特意打电话向她说明，易存心中的所有幻想才被彻底的打破。接完尹哥的电话，易存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也让她最终做好那个艰难的决定。第二天的晚上，季秋诚就出现在了她的宿舍。后面的两个月，季秋诚始终没有敲开易存的房门。房间里的易存听着敲门声，默默的流泪，默默的承受割舍的痛苦。
搬离宿舍后，易存在新居里的生活也是一塌糊涂，睡眠成了折磨易存的事情。静谧的夜里，想着和季秋诚过往并不多的点点滴滴，一阵阵的钝痛向易存袭来。
感受着坐在病床旁季秋诚的气息，易存用了她有生以来最大劲力，去克制心中的渴望。
第47章：心疼老板的老板秘书
五天后易存出院了，出院的第二天易存就开始上班。走进办公大楼，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同事向她打招呼时，她都是报以一个真诚的微笑。
李新城最终没有被辞退，但是级别直接降到助理工程师级别，而且只能在生产车间做驻车间的助理工程师。三个老总的最终意见都是，以观后效。是否还能回到工程师的位置，看李新城后续的表现。
这个大师兄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吗？只怕没有，这样一个“纯爷们儿”的面子，比天大。在他看来这面子，比他自己和他家人的生活，甚至生命更重要。这样的李新城，易存显然无法理解，但是她的其他师兄弟们能理解。不需要李新城怎么撺掇和挑拨，在他们的心里已然做好了与易存，下次“交锋”的准备。“这口气暂时憋着吧，总有一天有她颜易存好瞧的。”
季秋诚这几天的心情格外的不好，公司一堆的事情需要处理。在季秋诚的眼里每个公司的大拿，都没有发挥出自己真实的实力。事情的扫尾工作，只能落到自己这个老板的头上来。这让季秋诚说不出的郁闷。
一向行事谨慎有余，魄力不足的老廖，竟然在一个有问题的方案上签了字。而且是违反流程的那种。可是偏偏遇上偏偏，偏偏就是这几个方案出了问题。这在季秋诚看来是严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四分之三的高概率失误，这是墨诚成立迄今为止，绝无仅有的超自然现象。虽然诸多措施后，损失降到了最低。可是明显能感觉到经此一事，老廖的精神头大不如前。
季秋诚还不得，不转回头安慰他去。阿亮没嘴说话，这种情况只能季秋诚自己出面。可是这次季秋诚竟然发现，一向健谈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变的有些笨嘴拙舌起来。不但没有劝慰到老廖心里去，还感觉老廖心中生了退意。
有些垂头丧气的季秋诚走回了办公室，秘书曹晴欢手里正端着中饭在等他。“季总，看到点了您还没有回来，就给您把饭打过来了。”“哦，放那里吧，我一会儿吃。”曹晴欢把饭放在了茶几上，并没有依季秋诚的不管，而是将饭和菜的盖子一一揭开，摆在了茶几上。
“廖总那边谈的不好吗？”季秋诚下意识的答了句“嗯，老廖还是心情不太好。哎，这也不知道都为了什么？”说着，季秋诚坐进了沙发，随口又问了句“你吃了吗小曹。”曹晴欢坐在沙发上，待季秋诚转回头的那刻，有些受宠若惊的摇了摇头。
季秋诚听她这么说，赶紧去扒拉刚才的餐袋儿。看还有双筷子，还有盒饭，就说到“来一起吃，这不还有吗，你打的多，我今天最多一盒饭就够了。”曹晴欢又是点了点头，怯怯的拿起了了饭盒和筷子。
两个人都是侧坐着的，季秋诚见曹晴欢一直扒饭，并没有夹菜。季秋诚没有多想，就大大的夹了一筷子杭椒牛柳，放在了曹晴欢的饭盒里。然后自己坐正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没有再去注意自己这个漂亮的秘书。
季秋诚吃的正香，就听到压抑的抽泣声和吸鼻子声音响起。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坐在旁边的曹晴欢正在掉眼泪。那如泣如诉的样子，成功的拨动了季秋诚的心弦。连同对曹晴欢的称呼，也下意识的改变“哎，晴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啊。”季秋诚手忙脚乱的想去给她擦眼泪，可是手抬起来，又放了下来。又扭头到茶几上找纸巾，想递给她。可是纸巾就在眼前，季秋诚就是看不到。
想着曹晴欢如断线珠子般的眼泪，季秋诚觉得还是要给她找到纸巾才行。扶额抬头，看到办公桌上的纸巾盒。季秋诚大跨步过去，迅速的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坐下来，塞入到曹晴欢的手里。纸巾来了，已经流出的眼泪很快被她自己擦干净。曹晴欢率先开始扒饭，季秋诚看她差不多恢复了正常情绪，就也开始接着吃饭。俩人就着茶几吃完饭，曹晴欢开始收拾餐具。
美眉如黛，红唇似火，高高吊起的马尾无不彰显出拥有不俗相貌的曹晴欢，令人不容忽视的青春活力。墨诚深灰色的工作服，加上黑色裤装，更显现出一个职业女性的别样风情。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秘书，一直在季秋诚的眼前晃来晃去。季秋诚感觉尴尬极了，季秋诚往后靠了靠，靠坐在大大的真皮沙发里。
口干舌燥的季总喝了口茶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来，小曹，先别收拾，和我说说刚才是怎么了哭这一鼻子啊？”嗯，挺机智，这样就不会来回晃来晃去的了。曹晴欢放下手里收拾的差不多的袋子，依言坐了过去，一直低着头没有言语。
“说嘛？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啊？”曹晴欢的头更加的低了。像个初见相公真实面貌的小媳妇儿，含羞带怯的缓缓抬起头来。美丽的桃花眼里又蓄满了泪水，欲滴未滴“就是就是看您工作太辛苦了。没时没晌的，我我心疼”说完曹晴欢匆忙的看了眼季秋诚，又低下了头，两滴晶莹的泪珠也应时而落。这一刻，季秋诚明白了曹晴欢的心思。
其实曹晴欢真正想说的是“季总亲自给我夹菜，让我受宠若惊。”可是这句话太没有分量，还显的小家子气。开口的一刻，内心渴望的催化，这样一句直白的话，就这么半真半假的被她说出了口。
听她这么说，季秋诚皱了皱眉。愣神了片刻，已然明了曹晴欢的目的。季秋诚站起了身，想了下，扭回头对着曹晴欢说道“小曹，将桌子收拾好，赶快工作吧。我要休息半个小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人打扰。”说完季秋诚径直走进他办公室后面的那一小间休息室。
搬进新的办公室很好，有这间小休息室，季秋诚累了乏了，会进来躺躺。他没有去留意曹晴欢是什么时间离开的。只是这天季秋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颜易存认真专注的样子，曹晴欢热情，深切关心自己的样子，交替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不出意外的，季大董事长感觉到身体里的不适。“如果颜易存能像小曹这样主动就好了。老子也不用”季秋诚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遐想。
第48章：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老廖的状态确实不好，职业生涯里的第一个污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大的最后一个污点，就这么产生了。说不沮丧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老廖的媳妇在离墨诚不远的一个公司做会计，丈夫的状态直接影响到她的心情。
储秀和廖前进的出身差不多，最重要是和他一个地方上学上出来的。廖前进对于季秋诚的感激，对于墨诚的付出和感情，储秀感同身受。老廖和储秀的感情很好，俩人都珍惜自己现在来之不易的好生活。
老廖和妻子抱怨，妻子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安慰着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点就行。”老廖攥着妻子的手，沉默着点了点头。储秀问道“那颜工病你去看了吗？”“嗯去了，她也是累倒的，怎么说都得去看看。”“这是应该的，要不是颜工，这次指不定会怎么样。老季自然不会计较，可是也不能让他这么厚道的人，承担人家不该承担的损失啊。做生意的，做到老季这么厚道的，少啊。”
廖前进长吁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觉得窝火那？你说同样是一个地方过来的，人家颜易存就脚踏实地的工作学习。像李新城这种人，你不知道我们到东北时他家那个惨样啊。就这样了，还存着心使这样的坏。”储秀作为旁观者，在第一次老廖和她说的时候，她就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见得这次事故就是存心，顶多就是个不用心吧，说存心不至于。只是这么闹一出，颜工一个女人家，肯定是无法间容于她原单位那帮人。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到这步不容易的。老廖你还是要把心胸放开阔点儿的，颜工根本就不是你当初感觉的那种人。”
廖前进赞同的点了点头“颜工确实不是，她要存心和我争，光在专业技术方面就能挤得我翻不了身。刚开始确实是我狭隘了，以为她不爱说话是不吊我，其实她就是不爱说话。也是穷日子过来的人，去她沈阳的家里，听她那个弟弟说，一年上下吃顿好的，自己不舍得吃，给老公留着，给婆婆给弟弟留着，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听他弟这么说，我就想到咱妈。”
说着廖前进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储秀善解人意的帮丈夫擦眼泪“都不容易，相互多理解些就行了。现在颜工不挺好的吗，像她这样的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她的那帮师兄弟，你以后公事公办就行。技术方面的就是颜工，给你整个顶了起来，不然你兼着两个核心部门的老总，如果还做实际方案，就是你拼上命去干，也不见得能干的下来。”
老廖不住的点头，有些苦恼的道“我明白的，可是她这病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我这几天路过她办公室，一看到她没在，我心里就不由得发憷。总是感觉她不在设计部坐镇，我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以前老马不在，我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过，也是奇怪。尤其是这次事故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储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啊，刚开始人家来的时候，不怎么和你交流，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奇怪。小蒋是她带了一年多的，风格几乎自然和她想近，别的不说就这个认真劲儿就十成十的相似。这要换原来老马带小蒋的时候，问题早出八百回了。你自己不也这么说嘛？颜工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不用你提人家就给你解决了，将近三千万的损失，最后降到40来万，在老季眼里就算不得什么了。这师徒俩人把事情办到这个份儿上，换谁都会产生安全感，依赖感的。”
老廖捧着老婆的脸，狠狠的亲了口道“老婆分析的对，深明大义啊，刚才我说完前面的话就后悔了，怕你误会嘿嘿嘿”储秀推出老廖的脸，嗔怪道“瞅你这傻球样，你这样的土渣渣最多找我这样土渣渣，人家颜工那样不染凡尘的，才看不上你那。”夫妻俩人又是一阵儿傻乐。
廖前进继续道“小蒋现在这个程度，顶多是个守成派，照颜工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当时大家开始探讨纠错方案的时候，除了老贾能说上几句话，我和老胡干脆就像听天书似的。老贾是上过机的，凑得上话是应该的，可是我们几个干脆啥也品不出来。你说颜工的那个大师兄，他干了几十年了，他还上过机，这个纠错方案他愣是没有整出来。”
储秀倒不觉得奇怪，跟丈夫分析道“这我不觉得奇怪老廖，就照你说的颜工平常丢耙就是扫帚的干劲儿，不是她整出来的这个方案，我倒觉得奇怪了。”老廖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嗯，你这么说的话，想想确实是这样。她跟她大师哥说之前比赛的时候，说那个获奖作品涉及到4个方向的专业，我就好吃了一惊。她不说出来，我们大家顶多感觉，就是多了一个计算机操作系统。”
储秀转回身，戏谑的戳着自己的老公玩儿“哎，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你像颜工那样，当什么无欲无求的工程师了，你就老老实实做你这上蹿下跳的总监吧，工程师你彻底没戏。”
终于腾出时间关注车间生产设备的问题了，易存比往常的上班时间还早了一个半点。8点钟夜班工人和白班工人交接班，这次不能把设备的这个通病找出来，明天早上还得再来。易存叫来值夜班儿的全部调机工，等待机器交接那一刻的关机和重启机。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关键点和调机工说清楚。易存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浸湿。这个车间的设备不早不晚，正正好好五年。在开机的过程中，易存发现这个车间的生产设备，启动机器的那一刻，温度就自然上升到一个高度。并且机器休息的时间，要比别的车间多出来10分钟，否则机器根本无法真正达到冷却标准。
这种情况大大降低设备的寿命，也拖慢了车间的效率。易存专业就是干这个的，在指导工人操作时，通过将所有修正产品的30机器做了一遍摸排，基本确定了问题所在。随即询问车间主管，也确定这批生产设备都有这方面的问题。
时间对于易存来说太紧了，尚未解决这个问题，易存就病倒了。上班第一时间就是先解决这个问题，易存还躺在医院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对，用撬刀尾部操作，对对，使劲儿，好到位了，对是这个程度。拧活塞，直接顶着底端的垫垫儿。好的开机”易存指挥着一个调机工将一台设备按自己的设想调整到位。“开机，戴手套摸，小心伤到手。”两个调机工依言照办，易存盯着机器驱动部位的启动。
机器彻底的启动了，站在动能位置的调机工，将手放在了散热区。一分钟过后，调机工兴奋的喊道“颜工，温度没有增高。”易存听到他的汇报，长出了口气。眼神瞥向另外5台机器的方向“颜工一样”三四个声音传来，只有一组还没有调整到位，不知道是手法的问题，还是垫片高度确实太高。这时的颜易存还没有意识到，新型的材料对于特殊机械设备的作用。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垫垫儿，会给她的职业生涯以及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和影响。
易存走了过去，发现在调整的这个人，她没有见过“新来的？”“嗯”易存挥了挥手，指着站在动能那个位置的调机工“你来，我试温”说着易存走到那台机器的动能散热口处。先试了下原来的温度“开始”调机工按照指示操作到位，机器无声的启动了。易存也没有戴手套，手放在散热口，一股预想不到的热气喷了出来，易存的手掌被热气呲了一下。易存的手快速的撤了回去。
“谁让你动的啊？让我整你动它干嘛？”几个调机工赶快向易存围拢过来“颜工没事吧？颜工没事吧？”调机工们七嘴八舌的都去关注颜工的情况，可是易存还没有时间管自己手上的伤。“什么情况？”埋怨同事的那个调机工，哭丧个脸道“我调整完，要关机盖儿，他就拿撬刀柄挑了下。您喊开始，他才把手撤了出来，机盖没有来的及盖上。”易存闭了闭眼道“好吧，算了，这台机器就不观察了，正常开机使用吧。咱们观察那5台吧，5台也差不多能说明问题了。你把这个机器重新调整到位，正常开机吧。这台机器正常运转就行。”
易存走回了助理工程师的办公位坐了下来。将观察时间、要求，按自己的设想，一一写在了一张a4纸上。“复印5张出来，给到那5组调机工，我看3台，你看两台。”说完，将a4纸递给助理工程师。“好，颜工先看看你的手吧，我看刚才您写字都有些别扭了。”易存抬头笑笑，做了个手势，助理工程师明白了她的意思，有点不太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