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佩妮
28佩妮
西弗勒斯带来的是一本魔咒书。
“魔咒是霍格沃兹的基础课程之一，借助魔咒亚师能更好地更精确地施展魔法。”
“但学会一条魔咒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力都是混乱且不可控的，未成年的小巫师很难控制住它们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时候一根合适的魔杖能够让我们更好的控制自己，更快地学会魔咒。”
西弗勒斯之前就给菲欧娜带过一本《标准咒语集》，但菲欧娜最近在学做烹饪与家务。《标准咒语集》做为霍格沃兹的课本，显然没什么生活魔法记录。
西弗勒斯在艾琳的旧书中找了一遍，才发现了一本《实用生始魔法小册》，他翻了一遍，里面有几个简单的清洁魔法和烹饪魔法，非常基础。
“那要怎么样才能拿到一根合适的魔杖呢？”莉莉迫不及待地问。
“当你十一岁的时候，就会有人带你去对角巷购买合适的魔杖。”西弗勒斯简短道。
“对角巷？”
“就是巫师们交易的地方。”
莉莉和之前的菲欧娜一样对巫师的事一无所知，她总是有许多问题，像一只聒噪的山雀一样喋喋不休。
但难得的是，西带勒斯并没有对莉莉失去耐心，虽然回答得简短，但西弗勒斯基本上回答了莉莉的每一个问题。
只要莉莉在问他，就不会和菲欧娜凑在一块儿说些没营养的话。
小女孩子的兴趣有时候就格外浅薄。
而此刻菲欧娜在看他，一动不动，格外专注。
他看见了那双暖棕色眼眸，这让他不觉地顿了顿，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讲下去了。
莉莉在西弗勒斯的介绍下，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她用手肘戳了戳菲欧娜：“娜娜，你会魔咒吗？”
无杖魔法是高级的魔法运用技巧。
菲欧娜在魔咒上有点天赋，也练了大半个假期，却也只能用出三个简单无用的魔咒。
一个是早先她与西弗勒斯用千纸鹤通信，无意识学会的飘浮咒，这个咒语她和西弗勒斯基本都可以无杖无声。
一个是地之前用来哄莉莉的鲜花盛开咒，当时她做到了无杖无声，但之后她就没有成功无声发咒过，显然哄莉莉那次的成功只是偶然。
最后一个是把杯中清水换成果汁的饮料替换咒，时灵时不灵的。
飘浮咒太过简单，鲜花盛开咒已经用来哄过莉莉了，没有再来的必要。
菲欧娜记得莉莉之前其实更想喝橙汁，但因为菲尔德家没有才选择和她一样喝红茶。
在莉莉期待的目光下，菲欧娜轻轻敲了敲莉莉的杯子：“橙汁盈满。”
轻轻地两下，薄光覆住杯面不过两秒，热腾腾的红茶便化为了常温的橙汁。
莉莉惊叹地看着这一幕，喝了一口杯中的橙汁，更为兴奋地拉住了菲欧娜：“真的是橙汁，娜娜！”
“当然。”
西弗勒斯微扬起了下巴，“这可是魔法。没有什么是巫师做不到的。”
他顿了顿，余光瞄向别处，还是补充了一句：“你也是一个女巫，你一样可以办到的。如果你想学，可以看看《标准咒语集》。”
“《标准咒语集》？”
莉莉面露迷惑。
“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用来教授魔咒课的课本。西弗勤斯之前借我看过，我施展的魔咒就是《标准咒语集》上的内容。”
菲欧娜解释道，她已经把书还回去了。
毫无疑问，莉莉是想看的。
但她和西弗勒斯毕竟今天才认识，也没有特别相熟。
莉莉看得出，西弗勒斯并不是一个容易和他人交心的人，她并不想这样冒失地麻烦他。
这让她停住了，有点进退两难。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菲欧娜，黑发小女孩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暗暗咬了咬牙，表面仍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让菲欧娜给你复印一本，方便你学习。”
“啊，可以吗？”莉莉惊喜道。
“当然可以，莉莉。”
菲欧娜见好就收，立马接话：“我家出放社有复印机，完全可以帮你复制一本。但不知道为什么复印机无法复印魔法书，你只能复印我的手抄本。”
《标准照语集》是一本学习用书，需要反复翻阅，而不是看过一遍就可以了。
为了方便两人学习，在征得西弗勒斯同意后，菲欧娜是打算复印一本，但奇怪的是复印机根本无法复印这本书，菲欧娜只好在外祖母的帮助下手抄了整本书，就当是预习。
其实刚才菲欧娜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手抄本给莉莉，但《标准咒语集》本来就来自于西弗勒斯，这种“借花献佛”她实在不愿意做，埋应问过西弗勒斯才对。
再说，她也想西弗勒斯和莉莉能成为好朋友。
“手抄本也很好，娜娜的字很好看。”
莉莉赞叹道，转过头以一种熟秋衣的语气和西弗勒斯搭话：“你说对不对，西弗勒斯？”
这是莉莉第二次对他释放善意。
西弗勒斯不自在地撇开眼，最后还是轻声应道：“是的。”
接下来的一切出平意料的顺利圆满，他们一起讨论了霍格沃兹，练习了一些简单的魔咒。
在阳光正好的下午，善于谄媚逢迎的黑猫不知从哪儿叼来了两朵野蔷薇放在两个漂亮的女孩子们面前，逗得她们哈哈大笑，
只有男孩沉默地喝自己又被添满杯子的牛奶。
这一天很快乐，但菲欧娜记得在她和莉莉哈哈大笑，莉莉却用着遗憾惆怅的语气长叹了一口气。
爱笑的红发女孩说：“要是佩妮也在就好了。”
这是除了笑声，菲欧娜这一天里印象最深刻的东西。
这只是莉莉的一句感慨，却让她想起在花园深处依旧生长繁衍着的勿忘我。
想起勿忘我或蓝或紫的花瓣，那像是浸透大雨的忧郁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么难过。
或许，她只是不想说。
佩妮·伊万斯是一个规规矩矩，诚悬老实的好女孩。
拜托拜托，她可不是什么不讲理讨人厌的怪胎，她不喜欢勾搭那些满身汗臭的男孩子，更不会让什么东西凭空飞起。
她是一个清白且正常的好女孩，只可惜有一个不正常的妹妹，而且她不正常的妹妹近来还经常和一个不清白的女孩子混在一块儿。
今天中午的时候，她不正常的妹妹就去那个不清白的女孩子家里玩了，更可怕的是她那不正常的妹妹还想让她一块儿去。
这绝对不行，像佩妮这样规矩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和讨人厌的怪胎一块玩呢，这太荒谬了。
拜托拜托，她可不想成为一个怪胎。
一点儿也不想。
佩妮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刚烤好的饼干撒上她新买的糖霜，是七彩的。
——莉莉一定会喜欢的，她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佩妮漫无边际地想着，目光涣散着飘向了门口。
周末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她有点无聊，觉得耳边太安静。
——或许是因为莉莉。
她猛得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去了出去。
莉莉不在家的话，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她不用去听她那可怜的傻妹妹天真又古怪的言论，也不必忍受父母对她傻妹妹那些几乎毫无底地纵容。
哦，莉莉不在家，这简直再好不过了，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她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她可以趁这一段时间做什么，比如学着织毛衣，要知道现在已经入秋了。
“呯”的一声，门被谁打开又关上了，父亲接莉莉回来了。
“哦，我亲爱的佩佩，看看谁回来了。别在发呆了，亲爱的，快看，是莉莉。”
母亲大力地将不情不愿的佩妮推出了厨房，高兴地招呼小女儿：“我的宝贝莉莉，你终于回来了，你姐姐实在离不开你，一整个下午她都在看时钟，她还做了你最爱的小饼干。你瞧，她撒了你挑的糖霜，我早说了她应该和你一块去。”
“你在胡说什么，妈妈！”佩妮猝不及防被母亲扒下了一层皮，羞恼地想跳起来捂住母亲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莉莉已经非常感动地冲过来抱住了她：“我就知道你会想我，我也很想你，佩妮。我想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菲欧娜家。”
佩妮嫌弃地扒开莉莉糊到她脸上红发，“该死，你为什么又不扎头发？”
还有，她一点儿也不想她，更不想去菲尔德家做客。
“因为今天你没理我。你忘了吗？佩妮，我的头发一直是你扎的。”
莉莉碧色的眼眸圆润无辜，因为伊万斯妈妈手笨，在佩妮学会扎头发前，他们家一直是理发店的常客。
“你应该学会自己扎头发，你是笨蛋吗？“佩妮毫不客气地推开莉莉去找梳子
“哦，亲爱的，你该对你妹妹客气点。”母亲一边抱怨，一边又亲了亲小女儿。
佩妮越发觉得莉莉是个讨厌鬼了。
“哦，好吧，亲爱的妹妹。”
佩妮生气地丢下梳子，跑回房间里去了。
她就不该搭理莉莉。毕竟莉莉到哪里都有人围着她转，在家里妈妈偏爱她，爸爸偏袒她；在学校里，男生们的自光总会投向她，连最漂亮有钱，眼高于顶的大小姐都抢着和她交朋友。除了这些，莉莉还可以让桌子悬浮，让枯木发芽……
难道莉莉是世界中心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才不要理她，她要让莉莉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打定主意，从明天起一句话也不会和莉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