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上火车

    睡觉之前汪楠还去发了面，她打算第二天早上蒸些馒头，让司婳带着上火车。

    离别前的这一晚，司婳和汪楠睡在主卧，司建业睡在了客厅。

    第二天早上四点，汪楠就起来了，她要给司婳准备吃食。

    汪楠一起床，司婳也就没再睡了。

    司婳要赶七点的火车，他们五点送她出门正好合适。

    汪楠麻利地蒸了馒头，煮了两个水煮蛋，本来她想多煮几个，让司婳一并带着去，但是司婳拦住了她，“妈，我要在火车上坐两天一夜，鸡蛋煮多了吃不完，到明天就不能吃了，浪费。”

    汪楠想想便也作罢，白水煮鸡蛋坏得快，要是让女儿吃坏了肚子反而麻烦。

    在火车上她自己一个人还得看行李，要是身体还出问题，那可就雪上加霜了。

    于是就只让她带了两个水煮蛋，这是今天吃的，后面的话就吃馒头。

    “火车上应该有卖盒饭，到时候可以吃口热乎的，不要怕花钱。”

    司婳点了点头，“妈，你闺女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自己才好。”

    趁着汪楠给她打包吃食的时候，司婳又进了一趟厨房，给家里补充了一些白面，大米，粗粮，食用油，还有其他的调味品也补充了一些，最后路过客厅的时候趁机添了一斤红糖。

    “那就出发吧。”

    东西都收拾好了，司建业提着司婳的行李，率先出了门。

    汪楠提着小件的东西，洗脸用的搪瓷盆和吃饭用的饭盒。

    司婳提着吃食。

    一家三口往火车站赶去。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送司婳进了火车站，到了月台处，他们就不能继续往前了。

    在进站口，汪楠终于绷不住了，忍不住抱着司婳无声流泪。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啊，这次离开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农村的环境那么艰苦，还要做农活，自己的女儿受的住吗？

    越想，眼泪就越汹涌。

    司建业不着痕迹地扭开头，眨了眨眼，只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那眼尾泛着红。

    司婳安抚地拍了拍汪楠的背，“妈，我到了地方保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下次回来不会掉一斤肉。”

    闭麦很久的团子总是会在关键时候出声：“主人，你还得好好工作。”

    司婳：闭嘴！

    过了几分钟，汪楠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司婳，周围还有很多人呢，她拍了拍司婳的手，“多给你爸和我写信，知道了吗？”

    司婳点头，“我会的。”

    “钱不够用就告诉我们，不要饿着自己。”

    “好。”

    时间到了，司婳要上火车了。

    司建业拍了拍司婳的肩膀，“爸爸相信你，我们等你回来。”

    司婳点了点头，她还是不太习惯离别，心里有些酸，嗓子里像堵了棉花。

    深吸一口气，“妈，我在房间的抽屉里，给你们留了东西，你回去收一下。”

    “我走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说完挥了挥手，转身上了火车。

    火车上都是下乡的知青，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拥挤得很。

    司婳好不容易挤到自己的位置上，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把行李安置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才松快了几分。

    一抬眸，好家伙。

    冤家路窄啊。

    对面坐着的赫然就是贺言书和许嫣。

    许嫣看到司婳自己搬行李的狼狈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自己的行李是言书哥帮忙搬上来的，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团子，她是在笑话我吗？”

    “主人，好像是的。”

    拳头又有些痒了。

    冷静！

    司婳移开了视线，当做没看到他们。

    她趴到窗子边，看到了站在月台上的司建业和汪楠，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司建业和汪楠两口子也使劲地挥舞着双臂，向她示意。

    司婳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时，火车慢慢地发动了，直到再也看不见司建业和汪楠的身影，司婳这才坐正了身子。

    快速地用指腹按了按眼角。

    贺言书原本还冷着一张脸，现在看司婳这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身边除了自己和许嫣就再也没有认识的人，如果自己还对她冷眼旁观，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他酝酿好情绪，正准备开口安慰几句，发现司婳已经闭上了眼睛。

    正在闭目养神。

    贺言书：“……”

    白准备这么久！

    自己就不应该心软！

    一上火车就闭眼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

    顶了顶腮帮子。

    自己要是再管她，自己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