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年轻人不讲武德
这一声大吼，把老马给吓了一跳。
几根泡面，不争气的从他的鼻孔里面钻了出来。
“我是馆主！”
用力一吸，老马把面条从鼻孔给吸回了嘴里，然后又给咽到了肚子里面。
“请问，你可是要来这里学武的？”
三下五除二，老马猛的吞下最后一口的泡面，还顺带把桶里的汤给喝了个底朝天。
在胡乱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渍，老马又把手在屁股上擦了擦。
原本干净的裤子上面，瞬间就留下几处黄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马是上厕所后没擦干净，从而粘到了裤子上面。
“算你有眼光，我可是传武大师。想当年，我可是参加过武林大会。”
“什么少林、武当，都没能赢我一招半式，统统被我给打趴在地上。”
老马的话，陈钰听不下去了。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错了，这不是自我夸奖，这明明就是不要脸。
而且还是把自己脸皮给抹下来，放到口袋里面装起来的那一种。
这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
因为老马今天说的话，陈钰也是听过的。
当初就是信了这些话，陈钰才一步一步的跳进了如今这个火坑。
“嘿嘿嘿……”
对于自己徒弟的想法，老马并不知道。
他只是猥琐的笑着，一边搓着手，一边大步就向着光头男迎了上去。
苍天啊！
大地啊！
总算是有人来拜师学艺了！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
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对象还是一个拿着钱要去买棒棒糖的小学生。
今天的学费，是拿去洗脚呢，还是拿去按摩呢？
正规的，还是不正规的？
“想什么呢！”
“我是王霸门的掌门，昨天有给你下过战书！”
直到光线变亮，来人的相貌才逐渐清晰了起来。
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高高壮壮的。
更为醒目的，就是他那光秃秃的大脑袋，估计连苍蝇都站不住脚。
“原来是来踢馆的！”
老马瞬间变了脸色。
拜师学艺，那是送钱上门。
挑战踢馆，那就是赤果果得打脸，还是衣服都被脱掉的那种。
裸-衣=果。
对于自己的幽默细胞，老马还是很自信的。
“怎么，你这是怂了？”
“也对，看你这个样子，我至少能打十个！”
光头男笑了。
这个武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门口的招牌，模糊得连上面字都看不清楚。
光头男很担心，要是哪天吹起了风，说不定招牌都会掉下来。
只不过这个武馆的位置不错，处在人来人往的城中村，而且还是城市中心位置的城中村。
“师父，你平时不是说你拳打少林，脚踢武当吗？”
“今天就让这个“王八”门的家伙看看，我们国术的风采，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中国功夫！”
这样一个能够坑老马的机会，陈钰可是不想错过。
云南白药、红花油、跌打酒，乃至纱布绷带……
陈钰经过一阵翻箱倒柜后找了出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给光头男准备的，还是给老马准备的？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说完后，光头男就挽起了袖子。
“双风灌耳！”
光头男的一声大吼，直把武馆里面多年积累的灰尘都给扬了起来。
“啪！”
还没反应过来的老马，结结实实的挨了两耳光。
“黑虎掏心！”
光头男不管不顾的，又向着老马的胸口直奔而去。
本来就被打蒙的老马还没反应过来，“砰”的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一步。
两步。
三步。
直到退了五步后，老马这才停了下来。
强行把胃液给压了回去，老马这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不对！
我吃的是酸菜牛肉面，怎么里面有股“老痰”的味道？
老马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回味。
“师父，来者是客。”
“如今我们已经礼让了两招，你要是再不出手，我们武馆的招牌可就砸了！”
看热闹的陈钰，一点都不嫌事大，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
“你这是比武用的招式吗？你这明明就是街头流氓斗殴！”
“年轻人，不讲武德！”
老马不能忍了，虽然在徒弟面前丢人，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可是如今自己脸上，那真是火辣辣的疼。
“横扫千军！”
“直捣黄龙！”
“双龙戏珠！”
“猴子偷桃！”
一阵慷慨激昂的对阵后，老马和光头男都痛苦的坐到了地上。
只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捂着眼睛，一个捂着裤裆。
“堂堂王霸门掌门，居然插人眼睛，说出去也不怕江湖朋友耻笑！”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武馆馆主，居然用“猴子偷桃”这么卑鄙的手段！”
老马脸红。
光头男脖子粗。
“师父，要不我们就认输吧。”
“这武馆，不开也罢。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真的划不来了。”
“再说了，你可是没有医保的。就算去了医院，人家也不给报销啊。”
说话的还是陈钰。
陈钰尽量表现出的关心，在老马看来却是不怀好意。
以老马对徒弟的了解，陈钰巴不得自己这个师父早点死。
如果真是这样，陈钰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继承武馆。
无论是出租开麻辣烫，还是给弄成麻将馆，都不但不用倒贴水电费，还可以每个月收点小钱钱。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这不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吗？
“你来啊！”
老马坐不住了。
“你来啊！”
光头男也是不甘示弱。
老马：“你过来！”
光头男：“有本事，你过来！”
“师父，我帮你。”
这种“你瞅啥”“瞅你咋地”，陈钰觉得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他走到老马身后“轻轻”发力，然后老马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愤怒眼神，这是老马最后的倔强。
别看我啊，我是无辜的。
这是陈钰的回应。
终于，老马被迫接受了现实。
双手快速挥动，老马化身千手观音，向着中年男人就是一顿招呼。
如果看过幼儿园小盆友们的决斗，那么老马现在一定和他们的招式很像。
“啊呸！”
光头男只是一张口，就轻松化解了老马的进攻。
一口老痰，正亮晶晶的挂在了老马的脸上，还是冒着热气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