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舅舅
赵师傅看向的是我爸的方向，谢婆婆十分不解。
“你说的是小江，他不让你教。”谢婆婆问。
“那倒不是。”赵师傅说，“他倒巴不得我多教教她女儿。”
“那你这是何意？”谢婆婆反问。
我也不解的，看着我师傅。
只见赵师傅悠然点起的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老烟鬼。”谢婆婆白了一眼。
赵师傅没有理会自顾自的抽起了烟，抽了一口后，他淡然的开口：“女娃子，你知道我真希望你是个男娃子，你知道什么不。”
我摇了摇头。
“有些苦我怕你吃不来，也吃不下，你若像你爸一样，是个自学成才的，我倒不说什么，就像你爸，他是个半路出家的，本事全靠自学，他也是小打小闹，闯出了一番天地，但你不同啊，我要收你做徒弟，那你要经历的肯定比你爸还更加艰苦。”
我没开口说话，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赵师傅。
他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对你，我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训也训不得呀，还有一点虽然你身份特殊，但就是你身份特殊，它是你今后所遇到的劫难，要比我们多多了。”
这话我懂的，这个心理就像是，教练教开车遇到了不开窍的女司机，有的时候真的太气愤了，也不能骂，但是后面这句话我没有理解。
我看了一眼谢婆婆，他也点了点头，说：“这话，你师傅说的没错，我也明白，你爸为啥之前不教你了，若不是遇到了这劫难，你爸估计是你这辈子都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我有些怅然，若是真能平平安安的也好，从我大学入学开始，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起初我还没有防备，直到这次回家以后，若不是我从小在村子里也大的，胆子大，估计寻常人家的姑娘都害怕了。
“师傅，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我平静的开口。
赵师傅抽了口烟说：“想好了，入了这个圈，你以后的生活就不太平了，生与死这种东西，你要学会看淡，不然你会走不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
“那行。”师傅把烟抖朝下，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说，“女娃子，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决定入这个圈子，生与死，你就得看淡，不然你永远无法释怀。”
生死看淡吗？我说真的，我感觉我不怕死，但是我更喜欢好好的活着。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有那么多好吃的，我还没吃过呢。
如果我不入这个圈子，凭我这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我死的东西多着去了，就比如我那天回来的那个黑色影子的东西。
人生在世，我就想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走完这一生，生死看淡，说实话，我对这个真没什么概念，只要不殃及我父母就好了，还有我入圈不一定是为了这个，确实我本身对这个也还是感兴趣。
我也没多想，直接点头。
赵师傅看着也没藏着掖着，他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了一本破烂不堪的书，丢给了我，好好学着，对你还是有用的。
这是一本破烂不堪，连封面都没有的书，书页已经泛黄了，有些字迹甚至有些褪色了。
“这是什么？”我盯着这本书问。
赵师傅讲：“这还能是什么呀，一些简单的入门心法咯，你可以把它当作武功秘籍，女娃子修炼好以后，你就可以降妖除魔了。”
赵师傅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尴尬的看下谢婆婆，企图向她寻找答案。
“你不用看她，她不晓得滴。”
若是赵师傅把自己打扮的好一点，真的可以去说相声了，就凭这说话的语气，简直搞笑。
我算是看出来了，赵师傅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说话，但一开口必是搞笑的很。
“没得事，你看不看都无所谓的？”赵师傅说，“这就是一些入门心法，方便你理解学习以后，看看你爸以前连这种东西都没得看过，现在不也混的风生水起吗？”
“是的。”这时，一旁的谢婆婆也开口了，“这本书你看看就好了，只写一些心法和技巧，在我们这个圈子讲究的是言传身教，现身教学比你看这些有用多了，而且好多的东西都是我们摸索出来的，一代传着一代的。有些东西根本不会记录的，这本书只是教了一个大概的入门而已，你看看就好了。”
“乖乖滴，你是不是偷看了？”赵师傅指着谢婆婆说，“莫不是偷了我们这一门的心法要领，知道的这么多。”
谢婆婆也是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就你们那一门，说的好听点叫术士说的不好听，坑蒙拐骗的东西，我偷什么偷啊，我们扎纸术可比你那东西好多，你那用的符纸还不知道哪搞来的，在这吹牛逼，你以为我是小江的家伙。”
再一次q到了我爸，这让我对我爸又比较好奇了起来。
我尴尬的开口：“两位别吵了，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不能。”
“你说。”
这就尴尬了，我看着两人，结果谢婆婆挑了挑下巴说：“你说吧。”
“那个，我爸在圈子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他？”谢婆婆手上拐杖一握，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自己去问问就知道。”
“啊？”我有些诧异，我大概没想到谢婆婆会这么说。
“你想知道一些事，你也可以问你老子。”赵师傅也开口，“有些东西不是师傅不想讲，而是让你爸来说更合适，去吧，女娃子，想知道啥，尽管问你爸，去吧。”
赵师傅开口这么说，我心里有些动摇了，确实我有好多事情想知道。
但是我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谢婆婆说，“你爸会说的，你过去放心的问吧，他要是不说，我等会去收拾他，这里我跟你师父再聊聊。”
大概是明白，这两人有话要说，想支开我，我也不能不识趣呀。
我转头朝着我爸厨房的方向走去。
厨房里我爸正端着锅烧着柴火，以前在厨房里一般都是我爸烧柴火，我妈做饭的，现在我妈不在了，我爸一个人多少有点忙活。
看着我爸把菜放进锅里，我老实的找了个烧火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怎么跑到厨房来了？不去招待他们？”我爸讲。
“他们有事要说，我呆着不方便。”
“哦，这样啊。”我怕回头忘了一眼，看着两人确实在聊天，他又看了一眼我，“那你把我烧火吧，添柴火注意火候啊！”
“嗯。”我应了一声，默默的烧起了柴火，“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我爸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看到他不慌不忙地把菜放进了锅里，拿着锅铲炒了起来，“爸，有什么事情能瞒着你，一天到晚瞎想的。”
“是吗？”我就这么细细的盯着我爸。
我爸没看我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炒起了菜。
“爸，你知道吗？你每次撒谎的时候，你就想着逃避眼神。”我纠正的指出。
我爸没吭声，大概兴许是默认了，这是个好机会。
见爸还是没有开口，我赶忙乘胜追击把脑子里想问的直接问了：“爸，我妈到底在哪里？你这次打电话叫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妈又为什么会失踪？”
我爸还是回我，他顾自的炒的菜，手里的动作一下没停，但就是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呀。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爸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我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你越是不想说，我越是想知道。
“爸，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现在妈出事了，你还瞒着我，你是还想把我蒙在鼓里吗？爸，我这次回来是你特意安排的吧，其实我妈在我上大学后就失踪了，根本不是这两天失踪的，对吧？”
突然我看到我爸手里的锅铲有点停顿，他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你先告诉我么失踪的原因，我再告诉你。”
“这不是你该问的。”
“又不是我该问的，那什么是我该问的？”我质问道，“我不理解，如果这都不是我该问的，那什么才是我该问的呢？我亲生母亲失踪了，我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知道为什么这聊着聊着我跟我爸的气势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平时相处，我们不是这样的，也很少跟我爸有这样的行为。
但是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真的很着急，我突然感觉到我眼眶有些湿润，我感觉到泪水有些微微打转。
父亲这辈子估计最受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了，我爸终究是没忍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妈不是失踪了，你妈是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
我爸点了点头讲：“他把你妈接走了，我根本拦不住。”
我爸拦不住？这句话说的让我怪匪夷所思的，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把人接走，这不是拐卖妇女吗，哪有人敢这么嚣张？
不对，如果正常的人把我我妈接走，我爸怎么会拦不住？我爸个子这么高，还是练过几年家伙的人，一般人都不是对手，再说了，如果是有人拐走，我爸可以报警呀，除非对面不是人。
那不是人，难道是鬼吗？那也不可能鬼干的？按照谢婆婆他们说的，鬼只是个灵体，根本没这个本事，而且我爸还是这个圈子里，一般的鬼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除非他不是鬼，唉，对了，圈子里的人，我突然谨慎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问着我爸：“接走我妈的是个术士？”
我爸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问：“那个人你认识？”
我爸摇了摇头。
“那是哪个？”我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