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易
“你孙子？”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谢婆婆脸上表情郑重：“对的，我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我摇了摇头，果断拒绝。
对于谈恋爱这个事情，我并没有太大的看法。刚读大学，我并不急着想找个对象，我也没有那个太大的想法，我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我孙子可帅了，不考虑一下？”谢婆婆再次开口。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行吧行吧，小姑娘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谢婆婆别看平时说话凶了吧唧的，但相处起来反倒觉得谢婆婆这个性格直率的，我觉得还不错。
但是我确实对这种方面没有太大想法，一我都没有见过人家，说这个为时过早了，而我现在真的没有太大的想找对象的想法，目前我所考虑的就是找到我妈，调查事情真想。
大概谢婆婆见我没啥兴趣，也没跟我继续聊了。
而我正往祠堂的方向赶，大早上家家户户的村民都起了个大早，有的扛着锄头上山干农活的，有的直接去祠堂帮忙了。
祠堂里的人不少，大家围在外厅议论纷纷。
我跟谢婆婆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议论的声音。
“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再下去我们村要成死人村了。”
“是啊，这死的还是个外村人，警察都来喽。”
“哎，村长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日子也不好过啊。”
我听着一脸懵逼，谢婆婆拿拐杖顶来顶我，我回头就是一愣，问道：“怎么了吗？”
谢婆婆目光向里屋看去，说：“走，小姑娘，我们去里堂看看。”
我点了点头，看着谢婆婆就去了里堂。
绕门进去我就一愣，堂前摆满了香，塘田的木板上白布盖着一人。
里面檀香的味道特别重，而警察正在前面我和爸面前做着笔录。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谢婆婆，只见谢婆婆向着角落算命先生那边走去，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嘀咕了起来。外头则是村民们议论的声音。
而我的目光则停留在了前面这具尸体上。
村里一般去世都会拿白布盖到死者的头部，大概是遮挡着死者的样子，以表对死者的尊重吧。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也看见村子里的人去世的样子，所以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怕，但还是有点不适应。
但是一女孩子家家看久了还是都怪瘆人的，我赶紧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一般死人是不会放在祠堂的，但是因为是个外乡人，所以尸体放在了祠堂里。
我爸与警察对话间，我打量了起来祠堂里。
说实话，村里的祠堂一般我都很少进的，不是什么重大的节日一般祠堂都不给进的，平时也都是上锁的，而钥匙就在我爸手上。
样子倒是没变，只是……
我的目光突然谨慎了起来，我咽了口口水。
“尸体动了！”
我开口打断了他们几人的对话，一时之间，他们诧异的目光投向了我。
两位警察叔叔，我爸还有算命先生和谢婆婆都看向了我。
算命先生问：“女娃子，你说啥？”
我的眼神瞪得大大的，我刚才清楚地看到那块白色的动了。
“尸体动了。”
我说完这话，连我爸都眯着眼睛看着我。
“小姑娘，你是不是花眼了？尸体咋会动了。”谢婆婆打趣道。
虽然谢婆婆说话打趣，但是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她脸上的表情示意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位警察也是诧异的看着我，我尴尬的说了句：“我开玩笑的。”
“这小姑娘开着玩笑，怎么想的。”一旁的警察开口询问道。
我尴尬的搪塞了过去，免不了被警察叔叔一顿教育。
谢婆婆把我拉到了一边，警察一顿教育完才放开我。
“我们等会马上联系死者家属，你先带我们去看看死者遇害的地方，等会还有法医和一些警察要过来。”警察开口。
我爸点了点头，老实的领着人去了，和着门口又一群警察一起去了。
见警察离开，我才开口问：“我真的看到尸体动了。”
算命先生说：“我知道你没撒谎。”
“墨迹了，快检查看看，等会警察过来就不好了。”谢婆婆说，“别让他起尸了。”
“女娃子，你站远一点。”算命先生说，“你站在这里守着，别让别人进来。”
两人都不等我拒绝，就掏出来几样符纸一般的东西，摆了起来。
我看着算命先生从背后拿出了一把香，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起来，当白色的烟缓缓冒起，算命先生拿着香对着尸体三鞠躬。
一拜：福泽盛世。
二拜：灵魂有栖。
三拜：来世安息
听得算命先生嘟囔，我心一脸不解。
“得罪了！”说话间就只见算命先生上前掀开了死者所盖白布。
我好奇的看去，但身体本能的一怔。
谢婆婆眼睛一亮，看一下。
“咋了？”
“这个人我认识。”我惊恐的说道，“这是那天夜里送我回来的司机师傅。”
“话当当真？”算命先生回头问我。
“当时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不跟你们说过了。”我如实的点头，不敢有丝毫隐瞒。
沉吟了片刻后，算命先生检查起了尸体，全方面的检查了好久，也思考了许久
半天后他和谢婆婆对视了起来。
正想问他们什么事的时候，算命先生再次开口。
“我知道了。”算命先生把目光投向了谢婆婆。
“挡灾了。”谢婆婆缓缓开口。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女娃子，快过来磕头。”
啥？
这话说的，我一脸懵。
磕头？磕什么头？
要我给这尸体磕头？
我本来有些抗拒，磕头更不是随便磕的，我不情愿摇了摇头。
“我不！”我抗议的拒绝。
“这个头你应该磕。”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定眼一看，我爸走了进来。
“瞳瞳，磕头去。”我爸再次强调。
“为什么？”我十分的不理解。
为什么我爸也叫我去这么干？
但是我爸语气僵硬，丝毫不容我拒绝的意味。
“你先磕，磕完再说。”我爸再次强调。
纵使有万般不解，但终究是父命难为，我轻叹了口气，走向前，对这个胖师傅磕了三个响头。
三个响头磕完，我才缓缓起身。
我脸上挂着满脸不解，看向三人。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磕三个头？”父亲道。
是的，没错。
我十分的好奇，我父亲为什么要让我去磕这三个头？
与此同时，谢婆婆也开口：“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你和他有什么渊源？”
有什么渊源？跟他统共也才见过一次。
不，应该是两次，是那晚？
那天晚上？？？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胖师傅替我指路，这是替我挡灾的话，那么当时他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是人吗？你为什么感觉不到人的气息？是鬼？
“爸，你是说，他当时替我指路，是替我挡了灾？”
父亲闭上眼，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可能到死还在护着你，这三个头，你说你该不该磕？”
我没说话，对于救命恩人磕三个头确实应该，没吭声，我又上前鞠了三躬。
谢婆婆满意地看着我，又转头看向了我爸：“小江，你教出来的女儿规矩，又水灵又有规矩，我看着喜欢。”
“办正事要紧，你可别打趣了，别整天想着替你的孙子们物色对象。”算命先生开口。
“赵简可别给我来这套，你嘴上说着不要，你心里都盘算得明明白白的，小江家的女儿，嘴上那么说，不愿意哎呀，你心里可是想着收着做徒弟吧，天生的好料子，谁不喜欢？”谢婆婆直言挖苦道。
听着这对话，我才知道原来算命先生叫赵简。
赵师傅也不含糊，直接开口：“这小姑娘确实是好料子，我确实是有这想法，只要小江她女儿自己同意，我没什么好说的。”
“赵简我就看不惯你假清高的，之前还推脱来推脱去，不就是担心人家背后这劫难嘛，你怕，我可不怕，你这孤吊汉（农村指孤身的男士）还没后的怕没人给你收尸，我可不怕。”谢婆婆说话语言犀利，丝毫不带客气的。
算命先生也懒得跟他计较，干脆转头对着我爸说：“小江，你说的我考虑好了，我同意了，不过这事要等我们把这件事处理好再议。”
我爸显然有些惊讶，她赶忙点头。
“哼～”谢婆婆懒得看赵师傅，直勾勾的走向尸体旁，她打量了起来。
这是何缘故，冷风拂来，我觉得的背后一冷，谢婆婆拐杖上的铃铛，不由得响了起来。
“别闲聊了，估计要起尸了。”谢婆婆端正的语气。
我爸和赵师傅端正了两眼，我爸上前去了尸体旁，赵师傅则是把我拉了出来。
“赵师傅，你干嘛？”我不解的问道。
“里面要起尸了，你这女孩家的属阴，在里面不好。”赵老师说。
我问：“那谢婆婆不也是女人家吗？”
赵师傅说：“人家是有道行在身上的，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去也是去添乱。”
“……”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我也不至于添乱吧！
我关切的问道：“那他们搞得定吗？”
虽然不知道起尸是什么东西，按照他们那个严谨的神态中，感觉这件事情应该也不小。
“你爸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不要在圈子里混了。”赵师傅说，“再说了，还有谢婆子你怕什么？”
“……”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叔叔，你们这是什么圈子啊？”我问。
赵师傅撇了我一眼，拿出了个烟斗，点了起来，他吸了一口，吐出了一股烟圈说：“村子里啥样，带我去逛逛呗？”
我点了点头，带着赵师傅往人少的地方走。
村中间的大树下，有一台石椅子，我带着赵师傅坐了上去
“赵师傅你是不是有话说？这里没什么人，方便说。
”我直言了，当的开口。
赵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怪不得谢婆子都看好你，果然是机灵，当真是块好料子，十年前就没看错你。”
我尴尬的笑着。
“女娃子，你就不好奇吗，你爸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他和我在说了些什么？”赵师傅清楚的拿捏了我的小心思，勾出了我的好奇心。
我说：“赵师傅，你若告诉我，我甘愿拜你为师。”
赵师傅吸着烟，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不然呢？”我说，“赵师傅让我带到人少的地方，显然是有话跟我说，才又激发我的好奇心，赵叔叔我说是女孩子，但是我还是有脑子的，你跟我爸之前就约定好了吧，既然您要收我做徒弟，那我必然就有跟你谈判的筹码。”
“那你咋知道我一定就会同意你爸请求呢？”
我笑着说：“这就是我跟你谈判的筹码了，既然是婆婆都说我是个好苗子，那想必肯定是个抢手货。不然您之前也说过，我是人鬼都喜欢。
那我可以斗胆猜测，您收我做徒弟也是一个冒险，毕竟我这一年有一劫难，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敢肯定这个东西你们都比较忌惮，但是你们还是不愿放弃，说明我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既然如此，都要冒险，何不尝试一下？既然愿意尝试，那我就是有着和您谈判的筹码，不是吗？”
赵师傅又是一口烟吐了出来，他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这女娃子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我喜欢。就冲你这脑子，我更是满意，你比我见过的好多男娃子头脑都好，分析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但是我想问一句，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去冒这个险，收你做徒弟等于带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为何要给自己买个隐患呢？”
我思索了片刻，看着赵师傅说了起来：“赵师傅，你这孤身几十年了，落叶总要归根的，总要考虑身后事的，不是吗？我不妨斗胆的猜一猜，干你们这行的，应该是吃着阴阳饭的，肯定是命在弦上的，您要收我做徒弟，将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好跟您兜着，不是吗？毕竟收个徒弟，算个半个儿女，虽然这话有点不吉利但是，将来要出个事，我还得给您披麻戴孝呢。”
“真是好一场交易。”赵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