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偶遇林海
我们两个女人喝完酒之后,一路沿着江边走,张小琳高兴地唱起了歌:“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拉着她的手,取笑道,“别唱了,好难听。”
张小琳撇着嘴,不高兴道,“安如,我要掐死你。”
说完,她就一路追着我。
我们疯疯癫癫,引起路人的侧目。
直到一辆玛莎拉蒂开着双闪,照亮了我们。
灯光有点刺眼,我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张小琳胡乱地对着空气踢了一脚,“这是谁呀?难道不知道姑奶奶我今天高兴吗?”
林海把车停好,从车上下来。
我不是没有幻想以后会再见到林海,可能会在电视上他挽着娇俏新娘的手,又或者在哪家开业典礼上剪彩,他一直都是光芒万丈的存在,而我低到尘埃。
我的酒一下子清醒。
林海双手插兜,关心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张小琳酒气熏天,冲着林海喊,“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不要烦我们,美女可是不吃你这一套的。”
我上前对着林海说,“好久不见。”
曾经抵死纠缠的两个人,没有想到终于有一天能云淡风轻地面对。
林海问道,“你过得好吗?”
我的酸涩涌上喉咙,涌上嘴巴,最后快要涌上眼睛的时候,我硬生生压下去。
我不知所措。
张小琳甩着包,在空气抡了一圈,“我告诉你,离我们远点,不要在这里套近乎,这是我嫂子,你有多远滚多远。”
林海眼睛有一刻的惊慌,问道,“是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林海着急想要从我口中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张小琳拦下一辆地上,对着林海嬉皮笑脸道,“拜拜,帅哥,恕不奉陪。”
林海渴望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没有等我回答,张小琳一把把我塞进的士里。
张小琳对着师傅说,“去江城北路20号。”
林海一直看着我上的的士车,直到变成一个点,他才依依不舍地开着玛莎拉蒂扬长而去。
师傅闻着这酒气,一脸不悦,“不要吐我车上。”
说完,张小琳忍不住对着车呕吐,我为了驱散味道,把车窗拉下。
师傅唉声叹气埋怨道,“你就不能下车之后再吐吗?我的车是新车,刚开了没有多久,唉。”
我拍了拍张小琳的后背,“师傅,等会我们会给你清洗费的。”
师傅听到钱才闭嘴。
张小琳难受,喉咙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对着我吞吞吐吐,“安如…到…了没有?我好…累。”
我安慰道,“快了,快了。”
我催促师傅,“师傅,麻烦你快点。”
师傅用后视镜瞄了一眼,“你们要坐就坐,不坐我放你们下来,车速我已经开的最快了,再快就要罚款了。”
我一时语塞。
张小琳呐呐自语:“安如,安如,我好难受。”
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林海。
我手忙脚乱接起电话,“喂,我还没有到。”
林海用他一贯的温柔问我,“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我失笑道,“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在路上了。”
张小琳一把把我的手机打掉,手机孤零零的在前排位置夹缝中。
而手机一直传来林海的“喂,喂,喂。”
张小琳喝醉了酒的时候,真不让人省心。
直到我们回到了老宅,我有老宅钥匙,我得心应手地开了门,意外的是张小彬也在家中。
张小彬眉头一拧,“她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吗?”
张小琳一身的酒味。
我只好坦白从宽。张小彬接过东倒西歪的张小琳,感谢道,“那么晚,你还送她回来。”
我客气道,“你跟她好好讲讲,她听的进去。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张小彬扶住快要倒下的张小琳,劝道,“要不然今天晚上在这里住吧,楼上还有干净的房间,现在那么晚,你一个女人回去不安全。”
林海的电话又夺命式的打过来,我对张小彬抱歉地摆了摆手,张小彬眼神有一丝失落,但很快自如道,“没事,没事,你先忙。”
我接通林海的电话,林海噼里啪啦的一通就是对我的指责。
“你那么晚了还出去喝酒,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你旁边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说你是她嫂子?”
“你不知道你酒精过敏吗?你再这样喝下去,命还要不要了?”
我揉了揉眉骨,对着林海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你把离婚协议书给我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
林海大概想不到我现在伶牙俐齿,我只是不想跟林海有瓜葛,过去的都过去了,纠缠着过去不放,是对新生活的不尊重。
林海讪讪道,“我只是想你好。”
我的泪水簌簌地往下掉,我平静了一会情绪,才说,“以后我们别联系了吧。”
然后把他电话从通讯录里拉入了黑名单。
从此我真的失去了他。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街上的霓虹灯不停在闪烁。
道路两旁挂起了火红的灯笼,不知不觉中深秋已入冬。
耳边有呼啸而过的摩托车,摩托车载着长发飘飘的美女,男生吹着口哨,张扬又霸道。
我离这样的生活很远很远了。
我突然收到安曼的一条短信:姐,你有钱吗?
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号码,确定是安曼发过来的。
安曼从小跟着我经历了家庭的破碎,家人的死亡,所以她比同龄人更懂事。
我看了眼时间,快凌晨了,外面的冷空气直直钻进我的鼻孔,我打了喷嚏,回信息过去:你要钱干嘛?
然后没有下文,我打着瞌睡,直接拦了辆的士回家。
等司机把我放下来之后,我看了眼乌漆嘛黑的房子,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了我而亮的。
我麻木地洗完澡,给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才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我才想起安曼要钱的事情,昨天晚上有点大意,迷迷糊糊的,直到今天不安侵袭了我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