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祁武之行
祁武门,一个位于祁连山深处的武道门派,创派祖师不详,距今约一千两百多年,由于隐藏在祁连山脉深处,因此李言一大家子到了祁连山时,因当地磁场驳杂,容易迷失方向,只能步行。
在跋山涉水的路途上,李言既要修行,还要照顾哭闹的儿子,李言也渐渐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不容易。
终于,经历了三天的路程,李言一家子来到了祁武门。
对于祁武门的第一印象,首先就是太隐蔽了,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哪怕是修士,若无人带领,恐怕在山中兜兜转转一个多月都找不到。
其次就是神秘,能把宗门安置在如此隐秘的角落,不得不说祁武门的创派祖师爷很有眼光,加上祁连山在古代是匈奴人眼中的神山,其中的地势更不必多说,若在以前,这里险要的地势很容易出人命。
最后就是恐怖,这里的恐怖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说祁武门阴森恐怖,而是祁武门的气场很强大。
任何宗门都会有着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就是刚踏入一个宗门辐射的范围,就仿佛面临着莫大的压力,而祁武宗的气场相比于外界的佛门道派,那气场强得可不止一星半点,那就是碾压。
哪怕就是两个守门的弟子,李言都能隐隐感受到对方与自己不相上下,这还只是个看大门的,相当于外界的安保人员,更别提里面的核心成员了。
祁武宗自然环境恶劣,最适合磨砺武者肉身筋骨,因此此地的武者比一般修士都要强大数倍,加上如今灵力复苏,对于这些武者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外公来到祁武宗门口时,守门弟子立刻拿起武器提高警惕,但看清来人后,守门弟子才恭恭敬敬道:
“见过太上长老!”
外公点点头,一行人就这么顺利进入了祁武门,由一名弟子将一家子领到一间宿舍内,宿舍跟外界一些学校宿舍一样,都是上下铺,李言与徐婉琳将行李收拾好就入住了进去,老爹老妈在隔壁,外公有长老才能住的房子。
经过一天的折腾,李言对祁武宗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些,根据武者境界的划分,祁武宗跟一些武侠或修仙小说里宗门差不多,整个祁武宗弟子分为杂役、外门、内门、精英这四类弟子,整个门派居说有一千多人。
杂役就是类似于处理杂事的人员,像门口巡逻守门的弟子就是杂役弟子,这些弟子境界一般在普通人与直击之间,一天下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干活,只有极少的时间锻炼。
外门弟子相对于杂役弟子,待遇方面明显好了不少,这些弟子基本就是在资质与毅力方面比杂役弟子强一些,境界也在直击到内练之间,平时也要干活,但锻炼时间明显多一些,偶尔还有一些小长老会去指点个别弟子。
内门就不用说了,基本上没有任何活需要干,资质和心性、毅力都比外门强上了不止一星半点,境界也在内练到壮元之间,除了偶尔要离开宗门在外游历,基本都是在祁武宗内待着。
值得一提的是,内门弟子中除了资质毅力上乘以外,有些弟子甚至在宗内拥有人脉关系,比如某某弟子是长老的亲戚,某某弟子是长老他老婆娘家的邻居的直系亲属,等等,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
精英弟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身份就是属于养尊处优那一类,无须操心那些繁杂琐事,自会有人替他们处理好,他们都是各大长老和掌门徒弟,境界也在壮元到武师之间,有些精英弟子上了年纪,人已入中年,与老爹年纪相仿,李言只能算是晚辈。
剩下的就是长老,长老也分三六九等,小长老大多是掌管内门和外门的,他们境界也在武师左右,小长老没资格指导精英级别弟子,但指导内门弟子却绰绰有余。
然后就是大长老,境界也只是在宗师之间徘徊,这些一般都是精英弟子的师傅,在祁武宗属于一手遮天的存在,他们的弟子可以随意出入藏经楼,挑选适合自己的武功秘籍,并交给大长老,大长老会通过这些秘籍对他们徒弟进行特训。
而祁武宗的掌门据说已是大宗师,只差临门一脚就是武极宗师,会各种极为厉害的武功,有的甚至失传已久的都会,在祁武宗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当初外公上祁武宗时,掌门就与外公对上,当时据说许多弟子和长老观战,打得十分激烈,不相上下。
最终外公险胜祁武宗掌门半招,而祁武宗掌门也愿赌服输,同意他回归祁武宗,只要外公能进阶武极宗师,他愿意将掌门之位拱手相让,但外公却严辞拒绝,表示他没兴趣,也没功夫操劳祁武宗,无奈之下,祁武宗掌门又设立了一个太上长老的位置,外公才欣然接受。
如今外公已到达武极宗师,被祁武宗掌门邀请,去了客房大厅畅谈进阶感悟,李言无事就在祁武宗闲逛,感受祁武宗特有的精神风貌。
祁武宗对门下弟子管控的十分散漫,但又相当严格,为何这么说呢?
首先散漫的原因就是,弟子不管属于哪个层级,哪个团体,总喜欢扎堆在一块,内门与外门的弟子喜欢聚在一起,共同跑到杂役弟子的区域作威作福,又是欺凌弱者又是逼杂役弟子交保护费,若没钱交免不了就又是一顿毒打。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就是给予杂役弟子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导致许多弟子一时想不开,最终选择轻生,早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对于这些恃强凌弱、霸凌弱小的行为,李言最是忍受不了,尤其是那些小长老总是若无其事的将受到伤害的杂役弟子简单安慰了几句,那脸上古井不波的神情好似已经麻木,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事。
而行凶的外门和内门的弟子,外门的则硬生生的扛下二十大板,而且是不轻不重的打法,打完还要罚抄门现二十遍,内门弟子则罚抄十遍门规就过去了。
处此不痛不痒的惩罚令李言很是愤怒,可更让李言气愤和不解的是,这些被欺负的杂役弟子,居然没一个敢站出来反抗的,难道他们的骨头都是软的?反抗一下怎么了?大不了被赶出祁武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言看着惩罚过后的内外门弟子依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就让李言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正当李言撸起袖子,冲上去将这帮恃强凌弱的霸凌者教训一顿时,一名弟子直接拽住李言衣领。
“这位兄台不要冲动,冷静,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李言愤怒的转过身,却发现身后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武者。
……
过了半晌。
“你是说那些被欺负、被霸凌的杂役弟子都是罪人之后?”李言一脸震惊的看向那名武者,而那弱不禁风的武者点了点头。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应该是新来的吧!跟太上长老一起来的,想必是太上长老的亲戚,但有一点你要知道,祁武宗作为一个武道门派,讲究的就是一个侠肝义胆,从不仗势欺人,若是精英弟子,犯了错就会受罚,更何况是内门和外门的众弟子,因此哪些人我们应该针对,哪些不该针对我们都心知肚明,若有仗势欺人者,不用你说,自会有人将他驱逐下山,宗内不会留下此等害群之马,以免日后败坏宗门声誉。”
“那为什么……”
还没等李言道出心中疑惑,瘦弱武者便打断了他,“你是不是会问,祁武宗既然知道门规,为何还敢顶风作案?”
李言点头,对方接着说道:“很简单,你难道没发现只有那一个区域的杂役弟子被欺负,其它地方的杂役弟子区域最多也只是跑过去装装威风?”
李言一愣,仔细回忆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那哪怕他们是罪人之后,那也不能这么区别对待,祖宗犯错,这些后人却何其无辜,这是把人权置于何地!”
“那如果我说,这些人其实都是叛出华夏,沦为敌国走狗的后代,你还会认为他们需要拥有人权吗?连华夏他们都敢抛弃,弃华夏百姓安危于不顾,这样的叛徒之后没对他们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还让他们上山学武,这难道还不够仁慈,这不叫人权?”
“什么?你是说他们都是汉奸之后,这怎么可能?”李言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在李言认知当中,当初大战时,倭寇与那些投敌叛国的走狗他可是杀了一批又一批,对他们更是恨之如骨,别说斩草除根了,就是九族尽灭也不为过,而如今自己却为了这些畜生的后代争取人权,那被走狗害死的无辜冤魂又该怎么办?
瘦弱武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正魂不守舍的李言说道:
“人啊!有时候确实需要有慈悲心,但别特么滥用慈悲心,今日你对他们好,给予更多关怀,在你遇到危险时,他们就会反咬你一口,纣王没有因微子造反而杀他,最终导致自己被黑了千年,始皇没有对六国余孽赶尽杀绝,最终令咸阳众多百姓惨遭项羽屠杀,倭国访问华夏时,唐皇将许多先进技术教会倭国,结果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虽不能一概而论,但谁又能保证那些罪人之后不存在这样的人呢?”
李言一阵失神,对方的一席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回到屋内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儿子的哭闹声和婉琳的安慰声通通无视,哪怕到半夜,李言就是无法入睡。
他始终在想那瘦弱武者的话,他应不应该管。
管吧!想到他们都是倭国走狗的后代,他杀的走狗相当的多,这种汉奸放古代就应该诛灭九族,他们的后人又能有几个好人,连生自己养自己的国家都敢伤害,若真帮了太膈应了,况且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为啥要去惹一身的骚。
不管吧!他要无法忍受他人被欺凌时的绝望,说白了就是他的圣母心在作祟,上天给了他怜悯之心,却让他生出了对恶魔的慈悲之心,凭什么?
“李言啊李言,你糊涂啊!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他们的父母犯下了滔天罪孽,你怎么能生出怜悯之心,李言你还有当初冲杀倭寇时的那份血气,兵马俑屠杀倭国百姓时你阻止了吗?在这假仁假义做什么?”
李言默默地在心里安慰,渐渐沉沉睡去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