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平妻
“徐达。”
“呃…臣在。”
朱元璋轻哼道，“以前就算了，过完年你全面接手文政，你是左丞相，六部皆归你管，整天只待在武将学院可不行。”
徐达顿时头大如斗，苦着脸道，“皇上……”
“这又不是朝会，叫大哥吧。”
“大哥。”徐达顺杆就爬，可怜兮兮道，“兄弟虚啊，肚子里就那点儿墨水，哪里领导得了那些个读了几十年书的文臣，要说起来，四……”
“你顶得了。”许青见徐达要拉他下水，忙打断他，“事情总要做才知道能不能，大哥学问也不高，还一样把大明治理的井井有条？”
“我哪里能跟老大比？”徐达急着甩锅，张嘴就来，“老大是天生的帝王，千古无一的绝世圣君，明察秋毫，英明神武……”
巴拉巴拉……
“咳咳……”朱元璋挺了挺腰杆，矜持道，“徐达你夸张了。”
“都是真心话。”徐达胸脯拍的嘭嘭响。
见朱元璋舒服了，他又干笑道，“老大，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啊！”
朱元璋笑容一收，“四弟说的对，是不是那块料做了才知道，过完年你插手政事，咱让你当左丞相，可不是让你当吉祥物的。”
“臣……遵旨。”徐达满脸痛苦。
许青并没有幸灾乐祸，朱元璋怎么安排他还不知道呢，现在笑太早了。
“四弟。”
“哎。”许青心惊胆战的应了一声。
朱元璋开口道，“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咱就不再给你职务了，不过夏季之前要把蒸汽船给咱彻底解决，白莲教到年底要清除干净。”
“臣遵旨！”
许青稍稍松了口气，虽说加了时限，好在没有再给他指派别的任务。
好了，现在可以笑了。
“三哥。”
“啥事儿？”
许青：“哈哈哈……”
徐达：“……”
朱元璋瞪了许青一眼，随即给徐达打气，“你看四弟兼着这么多职务，不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要放平心态，平时多跟他取取经。”
“对哈。”徐达不怀好意的笑笑，“老大都这么说了，四弟你不会不帮三哥吧？”
许青：“……”
娘的，不该笑的。
说完了正事，几人又喝上了，直到傍晚才散。
该过年了，朱元璋把朱标也带回了皇宫。
许青暂时放下政务上的事，白天听听子衿曲儿，看看春宫什么的，晚上加以实践。
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王府上下忙碌起来，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欢喜，整个王府喜气洋洋。
过年有好吃的，还有红包拿，谁不喜欢啊？
许青抱着小丫头四处转悠，王府处处张灯结彩，丫鬟们贴对联，挂红灯笼，准备年夜饭的菜肴……忙得不亦乐乎，年味儿十足。
来到前院，许青吩咐老管家，“晚上，给府上的下人每人包个红包，好事成双，包二两银子。”
“是，王爷。”管家点头答应，“对了，后院的红包让谁发啊？”
“你准备好让小红发便是。”许青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余下的归你。”
“谢王爷赏赐。”老管家接过银票，喜滋滋道，“小的这就去换成银子。”
“嗯，去吧。”
许曦扬着小脸儿问道，“爸爸，啥是红包啊？”
“嗯…就是银子，可以用来买东西。”
“能买玩具吗？”
“当然能啊！”许青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也想要？”
“嗯嗯。”许曦点着小脑袋瓜，“我要一大把。”
许青没好气道，“花的完吗？走了，去你姨娘房间听曲儿去。”
“嗯，好。”许曦点了点脑袋瓜，追问道，“爸爸你会给我一大把红包吧？”
“小财迷，给你给你。”
“谢谢爸爸。”
……
“王爷，公主。”子衿拂了一礼，而后连忙拿出点心，“这是妾在杭州时跟人学着做的，王爷您尝尝。”
说着，递给许曦一块儿，“公主也尝尝。”
小丫头接过咬一小口嚼了嚼，旋即又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道，“好吃。”
许青吃了一块儿，味道确实不错，“你还有时间学这个？”
“忙里偷闲。”子衿笑嘻嘻道，“孩子喜欢嘛，应天这边的点心公主都吃腻了，给她换换口味儿。”
小孩子好哄，一块点心就让拿捏住了小丫头，对子衿亲近许多。
许青也喜欢这种一人家相处融洽的气氛，见俩人亲近，也便没有让子衿弹琴。
“晚上年夜饭一起吃吧！”
“啊？”子衿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但还是理智的拒绝了，“按制，妾不能上桌吃饭，王府不能没有规矩，王爷有这个心妾就很欢喜了。”
“什么妾的，我可没把你当妾。”
“那也不行，妾就是妾。”子衿坚持道。
这妮子，想要个名分也不敢明说，又跟我耍起心眼儿来了……许青好笑道，“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平妻，平妻总可以上桌吃饭了吧？”
子衿幽幽叹了口气，眸子里闪过一丝自卑，“王爷，妾是青楼出身，没资格做平妻。”
“管那么多干嘛？”许青没好气道，“我同意不就得了，痛快点儿，你愿不愿意？”
“王爷，这不是妾愿不愿意的事……”子衿苦笑道，“平妻是有要求的啊？”
“什么要求？”许青好奇道，“是不是要诞下子嗣后才行？”
子衿摇摇头，“跟这个无关，只有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出身的女子才能做平妻，其实平妻也是妾。”
许青对这些还真不了解，问道，“既然叫平妻，又为什么还是妾呢？”
“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子衿解释道，“这是唐朝的律法，妻子只能有一位，余者皆妾，宋朝没有唐朝的并嫡之风，但也未曾承认过平妻。”
“事实上，就算咱大明也没有承认平妻这一说法。”子衿叹道，“王爷了解大明律，可曾见过有关平妻的律法？”
许青想了想，还真没有相关规定，不由更好奇了。
“既然都不承认，那为何它会存在呢？”
子衿道：“其实平妻是政治联姻的产物，大多情况是上官用来拉拢下属，或者为了将对方拉进己方阵营才会这么做。
被拉拢的官员大多都早早娶了正妻，而联姻的女子又都是拉拢一方的亲人后代，不愿做妾，于是便有了平妻这个说法。”
子衿解释道，“但其实，历朝历代都没有承认平妻，不过是联姻双方相互给个面子而已，即便如此，非名门出身也不能做平妻，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还有这么多说法啊！”许青听得一阵头大，“算了算了，别管什么平妻侍妾了，年夜饭是团圆饭，一家人不到齐算得什么团圆饭呢。”
“王爷……”
许青打断道，“晚上去大堂，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